“不用張。”
我從樹下走來,微微一笑,抱拳道:“在下恰巧路過,不小心聽到二位的說話,還請見諒。”
“你……”
寧寒看著我,似乎覺得不像是壞人,指尖一揚便收了飛劍,秀眉輕蹙道:“你是何人,來自何方,爲什麼會出現在我們白溪宗的山門下?”
“我?”
我笑笑,道:“我陸離,來自於……蘇州府?遊歷天下,恰好路過這裡罷了,剛纔聽你們說起那個趙氏河神,是什麼來頭?”
“是一個天下最壞的黑臉閻羅!”青白恨恨道。
“師弟!”
寧寒立刻斥責,令其噤聲,轉看向我,道:“陸公子,此間的事與你無關,你就不要把自己給捲進來了,這件事……不是尋常人能夠管得了的。”
我歪頭笑道:“萬一我管得了呢?”
苦笑:“陸公子莫非也像是那些人一般,覺得我寧寒容姣好,就心生好,想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必了,容不過是夏日蟬、春日雨,轉瞬即逝,爲了這容貌而搭上一條命,本不值得的,陸公子既然是要遊歷天下,穿過這條溪澗,繼續向北便是了。”
我咳了咳:“寧姑娘是真的一點都不相信我的本事啊!”
寧寒的一張俏臉在月下絕,苦笑一聲:“這件事……連我們整個白溪宗都奈何不了,陸公子一位遠道而來的遊俠能做得了什麼?”
這子看來是油鹽不進了。
於是我看向年輕弟子青白,道:“青白師弟,你願意眼睜睜的看這兒寧師姐嫁給河神、香消玉殞嗎?你若是不願意,不妨我們一起試試,看能不能救出師姐??”
青白渾一:“陸離兄長,你真想試試?哪怕是去送死?”
他咬了咬牙,握著拳頭道:“你若是想試試,青白願意與你並肩赴死,否則,看著師姐活生生的被淹死,我會生不如死!”
“青白,不要胡說八道!”
寧寒秀眉輕蹙:“你想殃及整個白溪宗嗎?”
“我……”
年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反駁。
我則笑了笑:“行啦,不送死也可以,但是相遇即是緣分,我趕路好多天了,腹中飢,最近又沒有什麼村店,能否叨擾一下,在你們白溪宗討口飯吃,吃飽了纔好上路,放心,飯錢我是會給的。”
寧寒莞爾:“陸公子說什麼玩笑,白溪宗一頓飯還是請得起你的,既然陸公子不嫌棄,那就跟我們走一趟白溪宗便是。”
“嗯,謝了!”
“不必如此客氣。”
……
寧寒起,一柄飛劍鏗鏘扶搖而出,劍在空中帶路。
青白一把拔出了後的一柄佩劍向前一拋,一樣劍飛行,低頭俯瞰,笑問:“陸離兄長,你不會劍飛行嗎?”
我尷尬一笑,別特麼說劍了,讓我破壁飛昇都沒問題,但這種關頭我能不裝一下?那我這飛昇境不是白給了?於是搖頭笑道:“不太會,你們飛慢點帶路便是,但也不用太慢,我的腳程速度很快的。”
“嗯嗯!”
青白看到我願意爲了寧師姐拼命,天生就有好,點頭一笑,與寧寒在前方飛行帶路。
我則起雙,“唰”一聲衝了出去,速度毫不比他們的劍飛行慢多,直接讓劍之上的寧寒微微一愣,神有些恍惚。
五分鐘不到,抵達白溪宗,一座白山門橫亙山道之上,一旁則屹立著一塊巨大的試劍石,也不知道有什麼歷史,給人一種底蘊深厚的覺,而就在山門外,四名守山門的弟子也一樣是一襲白,腰間懸劍,這白溪宗,想必是一門白劍修無疑了。
“寧師姐!”
一名鎮守山門的弟子抱拳,道:“外出試煉這麼快就回來了?”
“嗯。”
寧寒點頭一笑:“任務進行得比較順利。”
“原來如此,此人是誰?”他們已經發現了我。
當然,此時出現在山門前,我裝出了一副氣吁吁的模樣,雙手扶著膝蓋,氣如牛。
“這是一位名陸離的遊俠,來自於蘇州府,不知道是那座行省的州郡,恰巧路過,腹中飢,所以我和青白師弟帶他回山門,讓他吃飽飯再走。”
“哦,既然是寧師姐的朋友,請進吧!”
我們一路沿著山道進白溪宗,就在兩側,出現了一個個白溪宗的弟子,雖然都是一襲白,但有的人料做工細,有金繡邊,腰懸玉佩,就連長劍都是法,有的則只是布白,寒門弟子罷了,大大不同。
而就在我我們路過之後,這些弟子們開始議論紛紛——
“那不是寧仙子嗎?”
“是啊!三師叔門下最傑出的弟子,據說寧師姐已經是靈罡境巔峰,破境爲天境只是時間問題,甚至比掌門師伯的幾個親傳弟子還要更加天資卓越。”
“可惜,寧仙子的貌害了,白溪宗第一人是好聽,可卻被神河河神給盯上了,那趙進活著的時候是一個落魄舉子,一生沒有太大的能耐,死後機緣偶然了河神,這些年來與行省的各大河神、山神都相甚好,如今仗勢欺我們白溪宗,唉……寧仙子怕是要爲河神夫人了,甚至只能淪爲妾室。”
“能有什麼辦法?河神祠那邊咄咄人,已經三次派遣廟祝來白溪宗了,每次派遣的廟祝都不同,但偏偏每個廟祝都是傳說中的虛境,就連廟祝都已經是虛境了,可想而知那趙氏河神的法修爲有多厲害,興許已經是永生境了。”
“唉……寧師姐可憐啊,一代天之驕,最後卻了河神的玩,實在是可惡啊……”
“噓,小聲些,河神祠廟那邊在我們這裡可是有眼線的,連掌門師伯都不敢開罪他們,我們這些人算什麼?”
“唉,我堂堂的白溪宗,面對聞道至聖樊異那樣的魔頭都敢仗劍攻伐,如今卻被地頭的一個小小的河神欺凌……”
……
這些人的話,寧寒顯然都是聽見的,秀眉輕蹙,香肩微微抖。
而與並肩而行的我,自然若觀火,微微一笑道:“寧寒,你爲什麼就是不相信我能幫你?”
“怎麼相信?”
寧寒上冰冷,轉看了我一眼,道:“陸離,你是好人,我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好人,興許,也是我寧寒心目中的男人,但正是如此,寧寒纔不願意你去送死,你本就不知道趙進的實力有多強,整個白溪宗都在神河的範疇之,在白溪宗,趙進的實力自提升一個境界,堪比準神境,我實在不願意看到你死在我面前。”
我搖搖頭:“寧仙子啊寧仙子,木頭一塊。”
青白甕聲甕氣:“陸離兄長,你不要罵寧師姐,不然青白會生氣對你手的。”
“哦?”
我不失笑:“原來寧仙子不是木頭,你個青白纔是一塊大木頭啊!”
寧寒忍俊不住笑道:“對對對,整個宗門都知道青白是塊木頭。”
青白無語。
……
靈峰,白溪宗的三座雄峰之一,高度排名第三,靈氣也還算是比較盛旺,但是也能看得出來靈峰峰主,也就是寧寒師尊的地位,在白溪宗排名第三,說話是有分量的,但沒有絕對的分量,如果前面的兩峰要求靈峰出嫁寧寒,靈峰這邊是沒有拒絕的權力的。
靈峰山,一座座亭臺相連,景秀麗,山上有溪澗源源不絕的流淌而下,溪流聲令人更加的心境平靜起來。
“陸公子。”
寧寒帶著我來到了一座閣樓前方,笑道:“此就是寧寒的住與修煉之地,一旁是青白師弟的居,我這就吩咐侍爲你安排一下食與住,今晚你可以在這裡休息一晚,但明日清晨天一亮就要離去,以免給自己惹來麻煩,知道了嗎?”
“知道。”
我一抱拳:“聽寧仙子的。”
微微一笑,俏臉微紅:“你也學別人這般我?不必,我寧寒或者寧姑娘就好,我哪是什麼仙子,若真是,就好了。”
我點點頭:“青白,帶我去大吃大喝,今晚我就住在你那邊吧?”
“好,陸離兄長這邊請!”
青白的住很寬敞,三層小閣樓,並且配備了三名侍,這些修煉宗門的弟子一心修行,所以瑣碎的事都是由傭人來辦的,而我在一樓坐下沒多久後,兩個侍就送來了吃的,一大碗麪條,配著一碟牛、一碟鹿,外加一些佐食小菜,也還算是盛。
……
吃完之後,外面有一縷強大氣息波,是個虛境圓滿境界高手。
“師尊!”
寧寒、青白一起出門迎接,接著,外面傳來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有客人到訪?”
“是!”
寧寒道:“一位遊俠,恰好與我和青白師弟在山下偶遇,飢腸轆轆,所以我和師弟帶他上山稍微招待了一下食宿。”
“嗯。”
那師尊道:“我輩修士雖然是山上人,但也不必與世隔絕,心懷天下是好事。”
“是,師尊!”
“寒兒。”
師尊言又止,道:“若是你不願意,師尊拼著這張老臉也要跟掌門師兄爭一爭,我們白溪宗……不能如此一味的爲了宗門的利益就犧牲弟子的大道啊……”
寧寒泫然泣:“師尊……寧寒不是不懂事的人,若是宗門真的需要,寧寒願意認命……”
“我知道了。”
師尊頷首:“師尊不會讓你失的。”
他走之前,目縹緲的朝著閣樓裡我的方向看了我一眼,而我也看了他一眼,不住心頭冷笑:“孃的,一個辣虛境都敢來查探我的氣機了?這不是反了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