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臉怎麼這麼難看?!」
天漸暗,桑小滿跟齋老一行人又來到李雲生的房間,看到李雲生慘白的臉,桑小滿非常張的上前問道。
「這是神魂消耗過度的徵兆。」
齋融話不多說,直接掏出一個小瓷瓶扔給李雲生道:「喝了吧。」
李雲生也不客氣,直接一口全部喝下去。
「這是鎮魂水啊,誰讓你一口全部喝掉的!」
曹鑌一副暴殄天的心疼表說道。
「雲生小友,記得如何了?」
齋融則不以為意,他關心的隻是李雲生有沒有記下那兩件名錄的捲軸。
喝下那一小瓶藥劑,李雲生頓時如獲新生一般的長籲了一口氣,然後把小瓷瓶恭敬的遞還給齋融道:
「全部記下了。」
「全部是指什麼?」桑小滿的目裡出一欣喜,雖然是在問李雲生,但卻好像在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全部自然是指那兩張捲軸了,難道是會是名錄上的全部?」
曹鑌嘟囔了一句。
李雲生沒有說話。
齋融老辣的目盯著李雲生的眼睛看了許久,然後笑道:「記下來就好。」
「我想問個問題。」猶豫了一下,李雲生還是開口了「除了那兩件東西跟一件十萬金以下的品,我如果功拍下其他東西,桑家跟我怎麼酬勞?」
功買下任何一件一夜城名錄裡的東西,桑家都是穩賺不賠,這上麵的東西不像是糧食還可以再長,賣一件十州便一件,而且有些東西被你的對手買去,有時候極有可能會對你造滅頂之災,就像是那春秋筆。
「還真是狂妄,先不說一件東西有多人搶,這麼多複雜繁瑣的捲軸你記得下來嗎?你別為了點錢,把我們桑家的正事搞砸了。」
曹鑌看著李雲生道,一臉你真是得寸進尺的表。
「小友……你到底記下了多?」
對曹鑌的話,齋融既沒有認同,也沒有出聲嗬斥,他隻是一臉凝重的看向李雲生問道。
「全部。」
沒有瞞,李雲生認真的點頭回答道。
……
「齋老,你真的這麼信任他?」
一夜城典賣會的大殿,曹鑌坐在齋融邊一臉憂道。
「你曹鑌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小了。」
齋融端坐在一把太師椅上,手裡捧著一壺一夜城侍從端來的茶。
「不是我膽子小,一來他是個外人,二來他年紀不大,就算剛剛他能完整不落的記下那麼多捲軸,但這種場麵下力一大,很可能因為記得太多連我們的那兩樣都忘記了。」
曹鑌的解釋不無道理,見齋老沉默曹鑌繼續道:「而且,一件品給他取易金額的一是否太多?」
「這雲生小友的記並不是來自死記背,源是在通明道心還有天授神魂,所以你無需擔心,至於錢……」齋融一臉你到底是不是桑家人的表看著曹鑌道:「對桑家來說,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算事。」
……
為了掩人耳目,齋融跟曹鑌先走,桑小滿跟李雲生此時還在瓊花樓裡坐著。
「待會我沒法子跟你一起去了。」
桑小滿一臉可惜道,因為怕有人認出的份,等下在一夜城典賣的大殿,隻能待在齋融那邊,所以李雲生隻能一個人應付接下來的事。
「好。」
李雲生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跟不捨的回答道。
桑小滿嘟著在他胳膊上敲一下,然後抱住李雲生的胳膊,把頭靠在上麵黯然神傷道:
「完了,接下來要分開這麼久,姐姐我真的好捨不得。」
「兩位,祖州的蓍草手環要不要,可判兇吉測壽元哦。」
突然一個怪氣的老太婆,拿著個竹籃走到桑小滿跟李雲生邊。
瓊花樓有許多因為繳不起稅錢直接在酒樓買東西的人,一夜城的侍衛雖然不時會驅趕一下,但大多多一事不如一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啊!蓍草手環啊,我小時候也有過,可以預測一些小事的兇吉,壽元嘛,我們修者的壽元它可測不來。」
桑小滿笑著從那老太婆手裡接過一個蓍草手環。
那老太婆一見桑小滿是個行家,立刻出一臉尷尬的笑容道:「您若是要,我便宜一些賣你,一個一百金便可。
一百金?李雲生有些咋舌。
「我要兩個!」
但桑小滿卻價都不還的掏出兩百金扔進老太婆的竹籃裡。
別人願意花錢,李雲生自然不好多說些什麼。
「你看就這麼戴上,蓍草平日裡是明的青,如果有兇事會變紅,如果是凡人戴上它上麵會顯現一圈一圈繞著的年,有幾道年便表示有多壽元。」
似乎是找到了兒時的玩,桑小滿開心的揚起手給李雲生展示道。
「那有這個東西,俗世的人豈不是都能知道自己的壽元?」
李雲生好奇道。
「俗世靈氣稀薄,蓍草別說測壽元的能力,就是預測兇吉的能力都沒有了,俗世蓍草多用來占卜。」
桑小滿解釋道。
「這個給你了。」
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拉起了李雲生的手。
「你莫要被嚇到了。」
沒有阻攔桑小滿,李雲生一臉平靜的看著把手環帶在自己手上。
「嚇到什麼……」
桑小滿也沒抬頭,帶著慣的問了一句,但話沒說完就愣住了。
隻見那蓍草手環在李雲生的手上,一大半變作了明,其餘的化作了跟隨著纏繞的年化作了一格一格的點,不多不正好二十個分佈的也很均勻。
「我的壽元好像真的不多。」
李雲生的看了看手上的蓍草手環的格子,然後抬起頭笑看著正死死的盯著自己,一臉震驚跟驚慌失措的桑小滿。
「取下來,快取下來,這什麼破東西,我找那個老太婆去退錢。」
抖著想要摘下李雲生手上的蓍草手環。
「留著吧,我很喜歡。」
李雲生收回了手。
這麼多年了,他一直知道自己活不長,所以看到這東西頂多隻是覺得有些新奇。
他甚至覺得這樣很好,能夠明明白白的看到自己能夠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