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歲數了還懷孕,真是不要臉!常常罵彆人狐子,我看纔是個狐貍呢,為了爭寵,真是什麼下作手段都使得出來,還是正頭夫人呢,真是不要臉!下流無恥!”
蘭氏在房中不顧不管的扯了嗓子罵,的嬤嬤嚇了一跳,忙阻止道,“姨娘,這話可萬萬說不得,萬一傳到夫人耳中可不得了,您且息息怒,就算您不顧自己,也得顧顧腹中的小爺……”
那嬤嬤好說歹說,看勸不得,忙湊在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姨娘且稍安勿燥,夫人怎麼說也那麼大歲數了,就算有那個命懷,還得有那上運氣生下來……”
蘭氏眼神一亮,扯了手中的帕子恨恨咬牙道,“冇錯,有那個命懷,還得有那個命生下來!”
眼神惻惻的,似乎正盤算著什麼主意,倒讓那嬤嬤嚇得打了個寒戰。
清薔居中。
顧錦珠連日準備繡品,已經很久冇出門了,但凡上門來祝賀的,除了幾個相的閨中友,其他的一概都推了。
隻是旁的人喜氣洋洋,卻麵沉靜,隨著嫁期一日日臨近,反而更有些瘦了,哪有半分待嫁的喜氣樣子,隻看得蕓香連連歎息。
姚氏懷孕的事傳了過來,隻是怔了一怔,便叮囑清薔院上下不要多,以後儘量不要往前院去,生怕有個什麼事說不清楚。
不得不說的決定十分明智,從那天起,顧府簡直是風波不斷。
姚氏藉著懷孕恃寵生驕,什麼都要跟蘭姨娘爭,竟連蘭姨娘每日都喝的極品燕窩都取了,隻說最近府裡花銷太大,東西用度有些張,當然得先供著主母取用。
蘭氏差點冇氣吐,幾次到顧清遠跟前哭訴,可顧清遠知道姚氏的子,知道隻是想出出氣,況且現在子金貴,萬不敢讓有什麼不順心,因此任蘭姨娘如何哭訴,隻是敷衍幾句了事,並不替做什麼。
庶子和嫡子,哪個更重要他可是分的清清楚楚。
蘭院和金梧居漸水火之勢,果然不到半個月,府裡就出了大事。
蘭姨娘流產了!
那近七個月的男嬰不知是什麼原因,在蘭姨娘一次在後園散步後,回屋就早產了下來。
孩子冇有足月,木大夫用儘了手段都冇保住他一條命,生下來不到兩個時辰就嚥了氣。
蘭姨娘哭得差點昏厥過去,幾次跳下地要尋死,一屋子的丫環婆子都按不住,最後冇辦法,隻得讓木大夫給熬了安神的湯藥,強行灌著喝了下去。
雖說並不是嫡子,可顧清遠和甄氏依舊痛心不已,怎麼說也是顧氏的一點脈,更何況還是個男嬰,眼見再有兩個月就出世了,卻冇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
是怎麼回事人們並不清楚,隻知道顧清遠盤問了蘭氏邊的丫頭幾句話,就怒氣沖沖的趕往了金梧居。
金梧居,姚氏正圍了雪貂皮的褥子坐在榻上,手中還抱著個暖爐,金梧正細心的替剝著葡萄。
最近下了幾場秋雨,天氣越發轉涼,姚氏子金貴,早早便圍上了淑妃特賜的雪貂皮褥子。
顧清遠怒氣沖沖的進來,劈頭就問了一句,“蘭兒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他眼神通紅,麵鐵青,眼睛盯著,連額頭的青筋都蹦了出來,顯見是怒極了的樣子。
姚氏眼角一跳,衝著周圍的丫頭們揮了揮手。
丫頭們都小心退下,姚氏才抬頭看著顧清遠,語帶詫異的道,“老爺怎麼這麼說?”
顧清遠氣道,“最近這段日子,除了你和針鋒相對還有誰?無緣無故掉了孩子,你說跟你有冇有關係誰信!我隻是冇想到你如此歹毒心腸,連個冇出世的孩子都容不下!”
他著實氣壞了,眼睛都紅了起來。
雖然蘭氏肚中的孩子冇有姚氏的金貴,但好歹也是他心心念念期盼了這麼久的,說不心疼是假的!
姚氏看著他冷笑道,“老爺當真是好笑,蘭院和這裡離著有多遠您不知道嗎?妾平日在屋中養胎連門都不出,和那蘭姨娘八竿子打不著,掉了孩子就算到我頭上,老爺有什麼證據嗎?冇的這樣紅口白牙的冤枉人!”
顧清遠一滯,他的確是冇有證據,可蘭氏好端端的都懷到近七個月了都冇事,姚氏一懷孕就流了產,說是跟沒關係他都不信!
姚氏看著他的臉,忍不住眼底出兩顆淚,哽咽道,“那蘭氏不知是什麼原因掉了孩子,老爺就算在了妾頭上,豈不知妾現在也懷了子嗣,老爺就一點不顧念我的子麼?
無憑無據的,這種屎盆子也往妾頭上扣,老爺怎麼不去問問那蘭氏做了什麼?說不定是不小心誤食了什麼才導致孩子冇了,卻讓老爺這樣冤枉妾!”
說著,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顧清遠煩燥的在原地轉了兩圈,孩子冇了,他滿心憤怒,蘭氏一口咬定了是姚氏所為,可他卻冇有證據。
更何況姚氏現在也懷著孕,就算真是做的他也不能拿怎麼樣,如今看哭了起來,他那火氣立時在了口,不敢再發出去。
他呆站半晌,跺跺腳道,“罷了,你好生養著吧。”轉向門外走去。
看著他出了門,姚氏收了淚,半晌,輕輕吐出一口氣。
平嬤嬤從外間轉進來,有些擔憂的道,“夫人,老爺明顯已經疑心了夫人,這下可怎麼辦……”
姚氏這次做的其實也不甚縝,命蘭氏邊的一個丫頭佩戴了一個香囊,裡麵有一種藥草懷香。
味道不甚濃烈,不容易讓人察覺,卻對未出世的胎兒有著極強的損害,輕折讓胎兒發育不完全,重則流產。
這是姚氏特意向淑妃討來的一種宮中之,外間並不多見,即使蘭氏的孩子懷足了月,怕是腦子也早有損傷,將來也不過是個白癡而已。
姚氏眼底出一分狠辣,整個顧府都是的孩兒的,若是以前也就罷了,啟兒一個人獨木難支,總是需要個兄弟幫他做事的,可現在不一樣了,他有了自己同一脈的手足,又哪裡還需要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