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靈搖搖頭：「我看不出來。」

「那你最近可跟什麼人結了仇？」蒙虎問道：「會不會是翠紅苑幕後的人？」

陸清靈依舊搖頭：「我分不清，要說結仇，我隻知道翠紅苑、月華郡主可能會對我下手，噢，對了，還有崇西坊西市周邊的一夥小混混，上次搶了小七走的那些人。」

頓了頓又道：「額，如果薛貴妃能出宮的話……」

當然這話是多餘了，真要手，也用不著薛貴妃出宮。

陸清靈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才來京城多久啊，竟然就結了這麼多仇？

還是在極度低調的況下，平日裡除了寧王府跟崇西坊，就是在六扇門了。

都沒敢對外多說什麼，中規中矩地驗、製藥。

沒想到就是這樣，還到是仇家。

果然京城跟霍振熙說的一樣危險嗎？陸清靈哀怨地看了一眼霍振熙。

一行人沒問出什麼結果來，大家各自散去。

岑經累了一晚上，帶著困得不行的小七跟阿二直接去樓上睡覺了。

蒙虎帶著六扇門的人回去做事。順便查查到底是誰對陸清靈的手。

呂鵬跟黃傑雄還要理淮南之行失敗的事，霍振熙傷這樣，自然由他們來往上彙報。

而私下，他們也必須要查出到底是怎麼走的風聲，會讓淮南的人對他們甕中捉鱉。

鬼是誰，一定要揪出來！

……

人都走了，陸清靈拖著過來看霍振熙：「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像什麼？」霍振熙配合道，雖然明知道陸清靈必然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像木乃伊，哈哈哈，你看這裹得，裡三層外三層的。」陸清靈指著霍振熙，哈哈大笑。

霍振熙無奈，在呂鵬跟黃傑雄的監督下，岑子方兩次說已經包好了，都讓他們著再包一層。

不過，木乃伊是什麼？

霍振熙沒有問，他看著自覺失言，下意識手按住口鼻有些驚慌的陸清靈，假裝沒有察覺到。

「明天換藥，你來吧。」霍振熙看著陸清靈。

陸清靈正慶幸霍振熙沒有追問木乃伊呢，誰知道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陸清靈突然就卡了殼：「啊？那個……我自己也傷著呢，不方便，不方便。」

事過了，依然不想跟霍振熙有什麼集。

太多人惹不起，隻能躲。霍振熙就是頭一個。

「你傷的是腳。」霍振熙一針見。

陸清靈乾笑著撓撓頭：「那個，一晚上沒睡，你先睡會兒吧。」

霍振熙知道想溜，便出為難的神來：「有件事要你幫忙。」

「什麼事？」

「我想小解。」

陸清靈的臉刷一下紅了。

這人！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呢！這事兒怎麼幫忙？

幫忙扶著嗎？

可是看霍振熙現在這樣，也真是沒辦法自己小解，陸清靈落荒而逃：「我、我去找岑經。」

霍振熙有些失，他是想讓陸清靈過來扶，這樣就不會讓溜了。

用錯藉口了，早知道說想喝水就行了，總不能打著水就跑了吧。

……

陸清靈在發愁，這沒上幾天班，又請假，算了算一個月五兩銀子的俸祿，恐怕要扣到吃不起飯了。

畢竟有阿二，是吃飯一項開銷就比別人家多多了。

中午阿二在醫館，一頓吃了別人半個醫館醫工的飯食，被人家在背後議論紛紛。

到晚上，阿二怎麼都不肯吃，小七勸了半天，阿二隻說想回去。

回去吃多都沒人會說。

陸清靈愁得沒辦法，不知道上哪兒能賺到錢。

霍振熙看陸清靈手抓頭髮的樣子，不忍焦躁，來小七。

「你娘在愁什麼？」

小七了下霍振熙的傷口，先小心翼翼地問了句：「嘉嘉爹爹，疼嗎？」

得到不疼的回答之後才放心大膽地攀著霍振熙的胳膊爬上床，坐在霍振熙邊：「娘親在發愁銀子的事兒。」

「銀子？我不是說你們要用銀子可以在聽香手裡拿嗎？」

小七搖了搖頭：「娘親說了，武功不深的路，還是什麼路來著……反正沒幹活，就不能拿別人銀子。」

霍振熙發誓，他真的是很艱難纔想到：「小七，是……無功不祿吧？」

小七想了想：「好像是耶！嘉嘉爹爹你知道的真多！跟娘親一樣多！」

霍振熙笑了笑，突然問小七：「小七，你的生辰是什麼時候？」

「十月初七。」小七眼珠子一轉，牢牢記得娘親說過的話。

十月……

他記得最後一次見，是從十二城池的牆上跳下去戰場的時候，是一個跟今天一樣大雪紛飛的日子，臘月初九。

若是從那時算起，十月也足月。

可是……在那之前很久很久，他就已經返回京城了，跟陸清靈……本不可能。

十月出生的小七，不是他的孩子。

霍振熙目清涼，帶著一點悲傷，卻不是為自己，而是為陸清靈。

他很想問問陸清靈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全然不記得了。

他也不想多提，這麼多年來，跟小七一定吃了很多苦。

「小七，你想過你爹什麼樣嗎？」霍振熙突然問道。

「爹？」小七正玩著霍振熙的頭髮，有些茫然：「我沒有爹。」

「那……你想有個什麼樣的爹？」

小七歪頭想了想：「我不知道爹是什麼樣的，我隻認識嘉嘉爹爹你一個爹。」

霍振熙心中一跳：「那我做你爹如何？」

小七嘻嘻一笑：「好啊！」

「那你喊我一聲。」

小七萌萌的，剛要張口，霍振熙心中一，已經準備好答應的時候，突然一聲怒喝傳來。

「陸！小！七！」

陸清靈叉著腰站在屋子中間，滿麵怒容地看著小七：「你敢喊？」

小七連忙從霍振熙床邊爬下來，邁著小短噔噔噔地跑到陸清靈跟前，抱著陸清靈的撒：「娘親~」

「我不是你娘親，養不起你認的爹！」

陸清靈沒好氣地道，肺都快氣炸了。

在這兒絞盡腦地想著怎麼賺錢養活小七，小七竟然一轉頭就被那等詐狡猾的人搶走了？

陸清靈讓阿二把小七帶出去，自己站到霍振熙麵前，雙手抱著胳膊。

「霍振熙，你敢再無恥點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