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靈頭皮炸開，盯著那個黑漆漆的人影，張到了極點。

那人也看著陸清靈，半晌才抬手，輕聲道：「過來。」

陸清靈一愣：「霍振熙？」他怎麼會在這兒？

牆邊的黑人是霍振熙，他腳下還倒著一個人。

「嗯，是我，過來。」霍振熙輕聲他。

陸清靈踮著腳尖踏雪過去，小心翼翼不發出更大的聲音：「你怎麼在這裡？」

「我剛來，發現他躲在牆角看你，便打暈他。此地不能久留，我們快走。」霍振熙的表有些焦慮。

陸清靈聞到一似有若無的尿味，低頭看了一眼，若是沒錯，這人就是剛才屋裡吃火鍋中最年輕，進去檢視陸清靈的時候意圖不軌的那人。

陸清靈還是後怕了一下，剛才逃跑的靜恐怕剛好讓出來小解匪徒看到了，這人還想伺機襲陸清靈。

至於他為何不出聲屋裡的人出來，目的不言而喻。

若不是霍振熙剛好找到，現在真不知道會怎麼樣。

陸清靈氣不打一來，狠狠照著地上匪徒的某重重踩了下去：「讓你想對我耍流、氓！」

霍振熙眸一凜：「他對你……」

「還沒找到機會罷了，隻說了些七八糟的噁心話。」陸清靈現在想想還覺得反胃，又踩了一腳，對霍振熙道：「咱們快走，報案去。」

「好。」

然而，就在兩人要離開的時候，地上那人轉醒了，捂著下、就開始嚎：「啊——啊！我的命子！哪個不長眼的敢老子！」

屋子裡的談笑聲突然安靜下來，接著就是桌椅移的聲音。

陸清靈慌張跟霍振熙對視一眼，霍振熙臉也變了。

「我托著你，你快上牆。」霍振熙手抱住陸清靈的腰。

「好！」陸清靈剛爬上牆頭，騎坐在院牆上回頭喊站著不的霍振熙：「你能上來嗎？我拉你。」

雖然霍振熙功夫一向很好，但是陸清靈總覺得今天他有點怪怪的，說不上來是哪裡，但是讓人心中有些不安。

霍振熙卻是轉過去，麵對屋裡出來的匪徒，頭也不回地對陸清靈說：「你先走，去六扇門，找呂鵬跟黃傑雄。」

「一起去！你快上來啊！」陸清靈急得不行，霍振熙明明能走，幹嘛要這個時候逞英雄？

霍振熙這次回頭了，他拉開玄黑的鬥篷，出裡麵的衫，目驚心的一片紅。

「你傷了？」陸清靈瞪大眼睛。

終於知道什麼地方不對了。

霍振熙輕功好卻沒有過去找，而是讓過來。

霍振熙上厚重的玄黑，還有那掩蓋不住的腥氣。

霍振熙打暈的人，應該是暈得的，卻被幾腳踹醒。

陸清靈定了定心神，最後問一次：「能不能跑？」

「不能，一起跑他們會很快追上來。」霍振熙也明白陸清靈的意思。

「好，你等我，撐住！」陸清靈跳下院牆，急之中扭傷了腳。

可是已經顧不上這些了，此刻已經宵，街上一個人也沒有，一直跑到坊門，被巡防衛看到。

「什麼人！」

「我是六扇門的人，被匪徒劫持，霍將軍去救我，現在被匪徒圍攻。趕通知六扇門跟霍家軍！」陸清靈狂奔一路，這會兒疼痛鑽心，撲倒在地。

巡防衛上前看了一下的確是六扇門的牌子，連忙就人去通知了，順便把陸清靈扶到坊門哨崗的小屋裡坐著。

陸清靈卻不肯：「你們先跟我去好不好？」

霍振熙還在那裡獨自麵對匪徒，想起他上的傷，陸清靈就心臟狂跳。

剩下的兩個巡防衛也犯了難：「這不行啊，我們這裡原本就人不多，這還去請命、通知，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了，走不開。」

陸清靈坐不住，忍了一下，問道：「救兵什麼時候到？」

巡防衛說：「我們坊巡邏的應該能調十人左右，請命很快，大人就住在坊裡。六扇門那邊遠一些，不好說。」

陸清靈心下焦急，左等右等都不見巡防衛過來，隻恨現在沒有手機電話，傳遞訊息要這麼久。

等了片刻還不見人，陸清靈忍不住了：「巡邏的人多久到？」

「一個時辰換一次班，大概還有半個時辰吧。」

陸清靈心涼了，求也求不，留下訊息便冒著風雪往外走去。

「哎，你去哪兒？」

「我去救他。」

他救了我，我不能不救他。

漫天風雪中，黑夜無邊，一個小的影冒雪前行，落下一深一淺兩行腳印。

……

霍振熙拄著劍，大口氣，四個匪徒，一個已經嚥了氣，另外三個也多有些傷，可還是虎視眈眈地看著霍振熙。

「還打嗎？你不是能耐嗎？現在我們還有三個人，你隻剩下一條能了，繼續打啊！嗬嗬。」匪徒中一人也是捂著上的傷口，挑釁霍振熙。

霍振熙真有心殺了這幾人，但是心中明白，的確如匪徒所說，他打不了。

他現在隻有右完好，左大跟小各一傷痕。

右手跟背後、腹腔是之前的傷。

剛剛的混戰，左手也被匪徒傷了，披風上長長的口子，裡綻開。

「打啊，怎麼不打了？這會兒慫了？剛才還拚死不讓我們出門找回那個臭婊、子，現在怎麼不攔了？」那個被陸清靈踩傷了子孫的匪徒最為憤怒，囂不停。

霍振熙冷漠：「我不了，但是你們也出不去。」

「放你孃的屁！老子出不去？老子這就出去！把那臭婊、子抓回來先後殺！」那匪徒罵著，往門口走去。

霍振熙左在微微發，可依然用右站立，劍橫在前：「不準去！」

滴下來，涼涼夜中，被雪映得微微發白的地麵，一滴、兩滴，殷紅落下……

匪徒知道霍振熙不了，走到門口，一手推開門，回頭挑釁：「有種再打我啊！來啊！」

「好啊，既然你誠心誠意地要求了，那我打的就是你！」

一聲斥從門外傳來，匪徒心中一驚，覺到一陣涼意。

低頭一看，這涼意不是因為驚慌，而是真的涼——一把小小的手掌長的匕首進了他口，隻留下手柄在外。

而門口，是冒雪而來的陸清靈。

「霍振熙，我來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