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靈瞟他一眼：「為什麼這麼怕我？」

恩榮侯一個激靈：「沒怕！沒有怕！」

陸清靈皺了皺眉，恩榮侯雙立馬篩糠。

得！再問下去恩榮侯怕是要當場失嚇破膽了，陸清靈甩甩手，往外走去。

恩榮侯鬆了口氣，但是很快又跟上：「陸娘子，你得了肺癆嗎？這病可不輕，要趕吃藥纔是！銀、銀子的事不用擔心，我這裡有一些……」

陸清靈笑了：「我沒得，是給別人抓的，銀子就算了，我怕借給我你不敢找我還錢。」

恩榮侯嘿嘿一笑：「那沒事，我好多銀子借給別人他們都不還的。」

陸清靈：「嗯？」這傢夥，真是個紈絝敗家子啊？

恩榮侯跟著陸清靈往醫館大堂走去，冷不丁前麵陸清靈停下來，恩榮侯沒提防差點兒撞上去，好不容易緩下來的臉立馬又白了：「陸、陸娘子，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知道你突然停下……不是，是我、我跟得太近了。」

陸清靈用充滿同的眼神看著恩榮侯：「說吧，小可憐，你來醫館做什麼？」

江湖大夫陸清靈對著瑟瑟發抖小可憐進行三百六十度全掃描，沒看出來這恩榮侯有什麼病啊。

恩榮侯表糾結，不想說但是又不敢不說：「是、是那方麵的……」

「哪方麵？」陸清靈茫然，一時之間想不到。

「就是那方麵啊！」恩榮侯急得快哭了。

「啊？是那個？」陸清靈剛想明白，眼神下意識就往恩榮侯下看去。

恩榮侯連忙雙手捂住，雙夾：「你、你別看了，我、我這……」

陸清靈心領神會：「跟我來這邊。」

陸清靈找岑經要了間醫室，關好門，問恩榮侯：「說吧，你什麼況？」

恩榮侯扭扭，陸清靈不慣他，一掌拍在桌上：「給我說！」

「我今年都十八了，從十五歲開始跟我那些朋友去青樓，到現在一次都沒的，他們都說我不舉，是個娘們兒。」恩榮侯一張，一骨碌全道出來了。

說完纔想到陸清靈是個的，更是難。

陸清靈卻在思索：「你一次都沒過？在哪一步不的？不起來？還是很快？早泄？還是什麼其他況？」

恩榮侯都驚呆了，愣愣看著陸清靈不知道言語。

「快說！」陸清靈又是一掌拍在桌上。

恩榮侯無奈，隻能說了：「也不是，我自己能起來，用手也試過幾次，但就是在青樓不行……」

可是他們那群一起玩的紈絝，玩的就是青樓，現在唯獨恩榮侯一個還沒有功睡過哪個青樓姑娘，為一群人中的笑談。

從十五歲到十八歲，各種各樣的藉口都用遍了，也被朋友們下過那些葯，但還是不。

恩榮侯心裡也漸漸開始覺得自己有問題了。

陸清靈也犯難了，問倒是能問，但是總不能讓「聞切」吧？

恩榮侯不怕，還怕長針眼呢。雖說這輩子已經「生」了兩個娃，可是還是母單一條沒有錯。

「你確定自己用手可以？」陸清靈隻好接著問。

恩榮侯再三發誓他一定可以，陸清靈又問了一些以前吃過什麼葯，效果如何，在青樓哪一步不行之類的話。

覺恩榮侯也沒問題，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青樓就不行。

陸清靈也不知道恩榮侯這什麼病，本來想給他診治一下，治好了明正大拿診金的。

可是偏偏恩榮侯得的是最不擅長的男科……

陸清靈皺著眉打量恩榮侯，恩榮侯頭都快低到裡去了，一副要哭了的樣子。

陸清靈腦袋裡的一弦突然繃了：「你到底有沒有跟人真正行過房？」

恩榮侯：「……沒有。」

「你怕人？」陸清靈問道。

「不怕啊，除、除了你……」大概還有他姐吧。

「那你府裡有通房丫鬟什麼的嗎？你不跟們一起睡？」陸清靈奇怪，古人不是十來歲開始就有通房丫鬟嗎？

恩榮侯都十八了，不會沒有過吧？

恩榮侯卻是一臉茫然：「沒有啊。」

「沒有？」陸清靈疑了一下，但是隨即又想到，恩榮侯這也算是沒爹沒孃的孩子，唯一的親人是姐姐，可他姐也還沒嫁呢，更不可能手弟弟的房裡事。

陸清靈猶豫了一下：「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恩榮侯神一張：「沒有，怎麼了？」

「那你喜歡……男的？」陸清靈儘可能放緩語氣。

恩榮侯還是炸了起來：「沒有！不可能！怎麼會！」

「哎，你急什麼？我就隨口問問，喜歡男的也不是什麼問題啊，很正常的。」

恩榮侯敢怒不敢言，你當然喜歡男的，沒什麼問題，可我，我能喜歡男的嗎！

「陸娘子，我是喜歡姑孃的。」恩榮侯也坦白道。

「喜歡誰？」

「啊？沒、沒有誰啊。」恩榮侯臉上一紅。

陸清靈懷疑地看著恩榮侯，覺已經猜到了答案。

恩榮侯過來，嘀嘀咕咕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恩榮侯的臉變了又變，張、釋然、疑、驚慌……番上演。

最後一拍腦袋：「好像……還真是？」

陸清靈笑道：「要真是這樣，你別著急了，回頭跟你姐姐說說，或者找個長輩說下。」

恩榮侯臉上一紅：「姐姐還沒親呢，我這，不好越過去吧。」

「傻不傻，是，你是你，真要一輩子不親呢？你也不？」

恩榮侯想了想，還真點頭：「嗯，如果姐姐不親，我也不親，我一輩子養著姐姐。」

「你親了就不養你姐姐了？」

「那怎麼可能！」

「所以啊，你還猶豫什麼？」

恩榮侯想了一下，鄭重點頭：「好，我這就回去說。多謝大……不是，多謝陸娘子。」

陸清靈揮了揮手：「回去吧，要真是我說的這樣，回頭別忘了把診金送過來。」

恩榮侯嘿嘿一笑：「那肯定的。」

看著恩榮侯離開，陸清靈真有點兒哭笑不得。

從問話來看，恩榮侯什麼問題都沒有，功能正常，取向也隨大流，不能跟青樓子事兒的原因，一半是不太接那個環境，一半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偏生家裡也每個長輩，他姐姐月華郡主比他還浪，整日裡就知道玩跟鬧，什麼事也不教他。

後來恩榮侯有了通房丫頭，還特地請了那一乾狐朋狗友觀他行好事，這不舉的名頭才終於摘下來了——當然，這是後話，陸清靈知曉的時候三觀已經過了錘鍊，也沒法說啥，古人麼，總有那麼些讓現代人不能夠理解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