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虎不解：「你覺得兇手不是季老伯？」

陸清靈點頭：「賽雪雖然量小，但畢竟是長期在戲班子練角的，為了連臺唱戲，力氣絕對不。季老伯年邁，不可能活剮賽雪，應該是個力氣更大，更高壯的人做的。再不然，就是多個人做的。」

雖然這賽雪不是個東西，但是陸清靈既然為仵作，就應當公平公正，即便是人渣，也要知道是誰殺的。

打著行俠仗義旗號行兇的人，也依然是兇手。

蒙虎帶陸清靈到牢房，季老伯已經被單獨關押起來了，季嬸子卻也不肯走，獄卒勸了幾遍：「季嬸子，咱們這審問牢房隻關押嫌犯，這會兒季老伯畫押認罪了，可就要去真正的牢房了，你這非要跟著，到時候可就不好出來了。」

季嬸子哭著道：「我兒已經沒了，老伴也要走了，我活著也沒意思，你們把我一起關進去吧。」

季老伯枯坐在牢中，陸清靈進來，他才抬頭看了陸清靈一眼，忍不住咳嗽起來：「咳——陸仵作，多謝你查清那死人的份，讓我們看著他死了，總算是了了我們老兩口的一樁心事。」

陸清靈走近，看著季老伯道：「季老伯，你這話就說的好沒道理啊！」

蹲下來，跟季老伯平視；「你不是才畫押說賽雪是殺的嗎？怎麼變我讓你們看著他死的？」

季老伯臉上閃過一懊悔跟張：「啊？是，陸仵作，是我說錯了，那賽雪的確是我殺的，我就是、就是那時候不知道他死沒死，現在才知道死了。」

「你在包庇誰？」陸清靈直接問道。

季老伯慌張：「沒、沒包庇誰，賽雪就是我殺的！」

陸清靈看向季嬸子，季嬸子渾發抖，季老伯連忙道：「陸仵作，你不用看我老伴，連都不殺的，更不可能殺人了。」

陸清靈幽幽道：「可是季老伯你一個人肯定殺不了賽雪的，季嬸子就算沒殺，總也幫了忙，是個從犯吧。」

「不！不！沒有！」季老伯掙紮著站起來，抓著牢房的門使勁搖，生怕陸清靈抓了季嬸子。

作劇烈，導致季老伯的咳嗽也明顯起來。

陸清靈抓著季老伯的手，診斷了一下脈象，驚訝道：「肺癆？」還是晚期。

季老伯下意識收回手，季嬸子卻忍不住了，大哭起來：「老頭子，都什麼時候你還不說實話，你這子，怎麼能殺得了人啊！」

季老伯瞪季嬸子：「人就是我殺的！別多！」

季嬸子撲到陸清靈麵前跪下來：「陸娘子，求求你了，我們家老頭子真的不是兇手！他、他自從霜兒死了之後就一日不如一日，之前為了找賊人賽雪，在雪地裡蹲了一夜，回來就肺熱，也沒去醫治，到現在，已經是肺癆了！他沒幾日好活了啊！我不想他死在牢裡啊！」

季嬸子哭淚人，陸清靈嘆了口氣，扶起來：「季嬸子你先起來，我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季老伯老淚縱橫，子抖個不停，對季嬸子道：「你啊你，我都是要死的人了，用一命換那個壯士一命，值了！」

事到如今，便是蒙虎也知道了，這季老伯本就不是兇手，隻是因為覺得自己快死了，便想著無論是哪位壯士殺了賽雪，他都激，所以連忙認罪為那壯士贖罪。

蒙虎瞪了審問的捕快一眼，把案宗裡的口供拿出來，畫了個大大的叉。

陸清靈很憾：「季老伯，這樣的罪供我們不能認，殺了賽雪的人或許跟你一樣是害者，也可能是懲惡揚善的壯士，但你有沒有想過，他也可能是個殺人如麻的惡魔，隻是剛好到賽雪而已。」

陸清靈的話很直白，正中季老伯的盲區，季老伯喃喃道：「應該不能吧。」

「這事兒可說不好，你這次替那兇手瞞過了一劫，說不定明日那兇手就會多殺一個無辜的人。」陸清靈搖頭，把季嬸子扶到一邊坐著。

季老伯渾癱，靠在牢房門上不知道說什麼好。

「陸仵作，可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我都快要死了……」季老伯頹然無力。

「但你們至可以回去等季霜兒回家！」霍振熙清朗的聲音從門邊傳來，屋裡的人都下意識抬頭看去。

陸清靈故意扭頭不看，冷哼一聲，自顧自地倒了杯茶拿在手上，以示不想理會霍振熙。

霍振熙大步從外麵進來：「我跟六扇門的捕快去查了季家的後院，那口井並不通向其他地方，井底掏乾也未見。」

季老伯跟季嬸子渾一震：「這、這是什麼意思？」

陸清靈的金魚腦子上線，一聽霍振熙的話，立馬忘了幾秒之前的想法，眼睛一亮問他：「那是不是季霜兒還有可能沒死？」

霍振熙走到桌麵坐下，順手拿過手裡的茶杯就是一口：「是，至現在沒看到季霜兒的。」

季老伯扶著牢門，用腦袋重重磕在門上，像是磕頭一般：「大人，我們霜兒真的沒死？沒見著？」

陸清靈回應道：「是，所以，你現在還想要畫押認罪嗎？」

「不認了不認了，我、我們要報，我們霜兒失蹤了，求大人們幫我們找回霜兒。」季老伯重重磕頭。

季嬸子哭淚人兒：「這天寒地凍的，我們霜兒在哪兒啊！」

蒙虎接了季老伯跟季嬸子的報案，派人送他們回去，賽雪的案子也繼續查辦。

陸清靈要回仵作坊，一回頭，霍振熙就跟著，頓時不自在起來：「霍將軍跟著我做什麼？」

霍振熙挑眉道：「這是六扇門的地界，我要去仵作坊，怎麼跟著你？」

嗬嗬，男人無恥起來，真是夠夠的。

陸清靈一言不發，拔就走，霍振熙不遠不近，在後三步跟著。

回到仵作坊把沒做完的避臭丸收拾起來，陸清靈換了裳就要回去，霍振熙還跟著。

陸清靈站在六扇門門口的大街上，道：「霍將軍，這裡不是六扇門的地界了，我現在要回家，霍將軍呢？」

「我也回家。」

陸清靈拍手道：「那太好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寧王府在那邊，不好意思霍將軍，我家在這裡，拜拜了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