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冒著熱氣的開水端了上來之後,張月亮很是不好意思道:「家裡貧寒,拿不出茶葉,你們將就喝點水吧!」
家裡雖然簡陋,但是用什麼的都洗的乾乾淨淨,顧南喬端著竹杯子抿了口開水,眼睛微微瞇起,很是愜意道:「白開水就很好,喝著心裡暖暖的。」
「我能冒昧問一句,你們來找我大哥是有什麼事嗎?」張月亮跟顧南喬聊了聊天之後也算是比較放得開了,知道們不是壞人,看起來也不像是來討債的人,張月亮以前從未見過們,所以也猜不們的來意是什麼。
顧南喬道:「我想請張彥端大夫去我家醫館坐診,待遇從優,別人能給他什麼待遇,我那裡自然也能給,隻是有一點,我因為去醫館坐診的時間不確定,醫館現在也沒有別的大夫,所以得辛苦他一陣子,等到我二哥他們來了以後,就可以開始班製。」
張月亮怎麼想也想不到眼前的人是來請哥哥去坐診的,一時間倒是有些回不過神來,就在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門口傳來了張彥端鏗鏘有力的拒絕聲:「多謝墨大夫的意,隻可惜在下不能接墨大夫的招攬。」
「大哥,二哥。」張月亮轉過,看到門口站著的張彥端和張彥驍連忙喊了一聲。
張彥端和張彥驍走了進來,張彥驍對什麼墨大夫並不,不過看到屋裡多了兩個容貌不錯的子,他還是紅了臉。
張彥端看著顧南喬,拒絕道:「墨大夫的好意我心裡領,隻不過卻不能如墨大夫所願,去墨大夫醫館坐診。」
他還是很希自己能夠給人看病,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去,隻要他去了,一定會連累墨家醫館,所以他不願意。
顧南喬聽了以後,臉很是平靜,問道:「張大夫是看不起墨家醫館?還是不屑跟子為伍?我雖是子,但是我所做的事卻是普惠天下的事,張大夫是覺得子拋頭麵不好?還是覺得跟子為伍會有礙張大夫的威名?」
「墨大夫就別笑話我了,我哪還有什麼威名?不過是一個落水狗而已,墨大夫能夠屈尊來這裡相請,是在下的榮幸。」張彥端苦笑道。
顧南喬道:「既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麼可是因為對墨家醫館的現狀不滿?覺得我開出的待遇無法讓張大夫滿意?如果是這方麵的問題,那麼我們也可以商酌,我來這裡相請,足以表達了我的誠意,我是真心希張大夫可以考慮考慮,去墨家醫館給我幫忙。」
接著,姚冰連忙把墨家醫館的待遇說了一遍。
顧南喬能夠開出的待遇在京城裡還算是不錯,可以給張家人安排一個清靜的落腳之地,每個月的月俸是三兩銀子,若是張彥端做得不錯,每個月還有績效獎,這就看客戶對他的評價好不好了。
若是評價高,則是每個月能多拿一兩銀子,要是評價太低,那麼就取消這項福利。
除此之外年節時,還有各種的補。
張彥端在京城多年,這種福利說實話他是第一次見到,比別的醫館更好。
從這裡也能看出顧南喬是真的很希他能墨家醫館幫忙。
可就是因為如此,張彥端覺得自己更加不能去墨家醫館,他怕自己去了以後給墨家醫館招來了禍端。
「多謝墨大夫的意,這份待遇,說實話我真的很是心,可是我還是不能接墨大夫的招攬。」張彥端態度堅決,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顧南喬聽了以後,好奇道:「方便問一下張大夫拒絕的理由是什麼嗎?」
張彥端還沒有吱聲,倒是一旁的張彥驍人不住抱怨道:「還不是我哥以前的媳婦兒對外放話了,說是京城裡的醫館要是敢請我哥去坐診,就會鬧得那家醫館開不下去。」
對於自己前嫂子的鬧事功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張家人都知道這話不會是說說而已,肯定會有所行。
所以張彥端在去尋找工作了壁之後,便也不打算去醫館了,直接去靠賣力氣養家,他覺得依靠自己的本事,雖然不能給家裡人富足的生活,但是也不會死。
顧南喬聽完以後,笑了:「原來張大夫擔心的是這個?若是如此的話,那倒是不必擔心了,我這個人呢,最是不怕被人威脅,誰要是威脅我,那最後吃苦頭的人肯定也不會是我,張大夫,我是真心希你能去墨家醫館幫我,說實話,我手裡不僅僅隻有這一個醫館,還有別的生意要做,所以每次去找我看病的病人都得排隊等我,我心裡難安。」
「張大夫要是願意來幫忙的話,那也是幫大家的忙,以後那些病人也不需要長時間等候了,對你對我,對大家都是一件非常好的事。」顧南喬誠懇道:「還請張大夫認真考慮考慮,別一口回絕我。」
張彥端對於墨家醫館的事也是略有耳聞,自然知道顧南喬所說的是實話,可是要讓他去墨家醫館上工,他是真的怕連累了墨家醫館,他的前妻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
京城裡那麼多醫館的東家都因為的惡名,本就不敢收他。
現在到了一個主來招攬他的人,張彥端又猶豫了。
特別是在他說明瞭自己拒絕的理由之後,墨大夫卻並沒有因此打退堂鼓。
這很是讓張彥端。
他心裡也明白,自己要是都不能接這份工作,那麼他以後也就隻能靠賣力氣賺錢養家了。
看著邊年的弟弟妹妹,還有綿延臥榻的老母親,張彥端為難了。
顧南喬看出了張彥端心裡有些搖,再接再厲道:「我也不迫你,你好好想想,三天後給我答覆就好,你要是願意去墨家醫館幫忙,三天後去墨家醫館等我,如果你對我開出的條件不滿意,咱們也還可以商量。」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張彥端也隻能說自己要好好考慮考慮。
顧南喬和姚冰便告辭離開了。
等顧南喬和姚冰的馬車消失在夜中之後,張彥驍這纔不解道:「大哥,你為什麼不答應呢?明明你也很想回去給人看病。」
張彥端學習醫十幾年,為了學好醫,吃了不知道多苦頭,好不容易苦盡甘來,他們一家人都以為就要過上日子的時候,誰知道就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張彥端正道:「墨大夫是好人,我不能害了。」
張彥驍撇了撇,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說到底,他哥還不是怕前嫂嫂跑來搗麼!
顧南喬回了瑾王府,剛剛回到王府就聽到了柳側妃帶著家侄去出雲閣的事,還知道了柳側妃被出雲閣的暗衛直接丟了出去,傷勢嚴重。
對於柳側妃落得這個下場,顧南喬是半點都不意外,柳側妃這人本來就心不正,顧南喬對沒什麼好,也不討厭,以前跟陳氏鬧什麼事,那都是們之間的事,但是現在柳側妃想幫著柳家往瑾王府塞人,顧南喬就不能忍了。
沒有要阻止蕭弈良去尋找幸福的意思,蕭弈良要是能重新喜歡上別的人,顧南喬也會支援他去追尋好的晚年生活,但是蕭弈良並沒有這個打算,反倒是他邊的人,老是往他邊塞人,顧南喬心裡就不太舒服了。
顧南喬隻說讓府醫盡心儘力去醫治,別讓就這樣掛掉了。
府醫自然是唯唯諾諾應下來了,也很盡心儘力照顧柳側妃,什麼好藥材都用上了。
因為有了顧南喬的吩咐,柳側妃養傷這段時間還算是沒有被虧待,不過因為傷了,彈不得,柳側妃心裡對顧南喬和蕭弈良多了幾分幽怨。
顧南喬可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給惦記上了,今兒回來之後,就先去出雲閣看蕭弈良。
蕭弈良在榻上已經休息了差不多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裡,他覺自己整個人都發黴了,顧南喬來時,他正百無聊賴的靠在枕頭上,膝蓋上放著一本雜記,榻邊的小桌子上還放著一杯冒著涼氣的冰飲。
蕭弈良很看這些雜記,手裡的這本書還是以前收集起來的,年時候的他,立誌就是要走遍萬水千山,什麼地方有熱鬧瞧,什麼地方就會有他。
可後來,他卻因為遇到了蘭清蕪,一改初衷,為了,他放棄了自己年時的願,到了現在,十幾年過去了,蕭弈良看著雜記中自己稚筆墨下書寫的想,頗有種那是上輩子事的錯覺。
顧南喬來時,蕭弈良正看著雜記,邊帶著一抹淺笑,看到一半,覺得有點口,他手拿起了旁邊的冰飲,正要喝一口的時候,門口傳來了顧南喬的聲音。
「我剛剛就在納悶,為什麼看門的小廝這麼張呢,原來是爹又背著我吃東西了,我為你的狀況擔心不已,沒曾想,你卻是這樣報答我。」顧南喬眼神中掩不住的幽怨:「吃東西是不是很爽?」
蕭弈良怎麼也沒有想到顧南喬會突然出現,他神頓時有些訕訕了起來,連忙放下了手中的冰飲,蕭弈良對著顧南喬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喬妹,你這麼晚了怎麼過來了?」
「我不過來還發現不了爹喜歡吃這些呢!」顧南喬走近後抱怨道:「爹,不是我不孝順,不讓您吃這些東西,但是您現在才剛剛好轉一些,可不能吃這些,到時候傷了,還是您自己難。」
蕭弈良訕笑道:「我就是隨意吃一點點,不礙事吧?」
「一點也不行。」顧南喬堅持道:「您要是好好配合,再喝五天的葯,到時候就可以不用喝葯了,也能出門走走了,到時候我給您做一些您沒吃過的食如何?像是薯條啊,漢堡什麼的。」
薯條和漢堡,蕭弈良是聽都沒有聽過,不由得出了一個期待的神,顧南喬察覺到了之後,接著說道:「還有牛排,都是您沒有吃過的食,您要是好好配合,不再貪,等您不要喝葯了以後,我就給您做。」
別看蕭弈良現在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他也有一顆吃貨的心,誰還不是一個貪吃寶寶呢!
所以在顧南喬給出了足夠的餌之後,蕭弈良滿臉不捨地把冰飲往外推了推,看他那念念不捨的神,好像推開的不是冰飲,而是什麼寶貝一樣。
顧南喬見此,得意一笑,又怕蕭弈良表麵上答應了下來,等轉頭之後,又胡來,所以顧南喬仔仔細細代了蕭弈良邊的小廝,要他看好蕭弈良,若是蕭弈良在接下來的五天裡,還貪吃,那麼就別怪不講麵了,打他們板子。
蕭弈良聽到顧南喬這麼吩咐,臉都垮下來了,他好歹也是楚國堂堂一戰神,肯定會信守承諾,絕對不會做出自打臉的事來,可是抬頭對上顧南喬似笑非笑的神時,蕭弈良頓時說不出話來了,算了吧,都聽喬妹的。
誰讓他是一個有前科的人呢!
看著不遠的冰飲,蕭弈良哀怨不已。
等把這件事安排好了以後,顧南喬這纔回了梨花塢。
梨花塢中,墨胭脂跟貓小白正在愉快的玩耍,它們的友誼也是說來就來,從一開始的爭鋒相對,到後麵誰也不服氣誰,不就把梨花塢弄得是烏煙瘴氣,可是到了現在,兩隻又相得很是和諧。
顧南喬有時候都會忍不住想,墨胭脂是不是把它家的頭狼給忘了。
頭狼也真是太可憐了,喜歡上了墨胭脂,背井離鄉跑來了這裡,墨胭脂回到邊之後,對於那個陪著自己歷經千山萬水的頭狼卻被拋之腦後了。
顧南喬回了房間,桌上已經放著一封墨玉珩的來信,臨近鄉試,墨玉珩是愈發忙碌了,能夠在百忙之中給顧南喬寫一封信,已經算是很難得了。
顧南喬笑的看了一遍,然後提筆給他寫了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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