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喬看到林太醫一臉迷茫,如同一隻在山林中迷路的小羔羊,忍不住道「林太醫,你是不是忘記了,昨兒晚上你上攜帶了一枚香囊,香囊裡麵裝著一種葯,蝕心草,這種草藥是作用是什麼,不用我說,大家都明白吧?你很小心謹慎,你並沒有直接戴蝕心草,而是選擇了它的草,味道雖然清淡了一些,藥效的結果卻一點也不遜。」
林太醫聽到顧南喬說到蝕心草的時候,淡定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裂,他一直都在試圖說服自己,顧南喬不過是運氣好而已,所以才猜出了他的份,其餘沒有什麼,可是現在聽到顧南喬把這些他不在意的細節一一說來,林太醫頓時汗如雨下,臉上浮現出了絕之。
本以為顧南喬不過是運氣好,所以才蒙對了,可現在看來,現在所遭的一切不過是因為他太大意了。
林太醫臉灰敗,再也沒有剛才的淡定了,顧南喬卻還繼續往下講解「蝕心草很是難得,那不是中原之,就算是南域也沒有這種草,唯獨在西域的戈壁灘上有生長,而且數量極。」
「蝕心草是一種很見的毒草,要是用於正途,自然是能夠對人有所益,可要是被用到了歪門邪道上,那麼所產生的後果也絕非常人所能承。」
顧南喬道「單單是聞著蝕心草的氣味,對並不會有任何傷害,可要是裡麵提前被人下了毒呢?我先前還在疑,為什麼十幾年前下在太子殿下裡的毒是,它還於潛伏階段,一直都沒有出沒,它除了依靠養活,最重要的還是能夠利用蝕心草的氣味對它產生影響。」
「你進來的時候我並沒有開始解毒,所以我發現太子殿下臉上的暗黃在你進來以後更深了,等你離開以後都沒有緩解,他呼吸本來就很微弱,可是那時候卻有些急促了起來,看起來像是要醒過來的樣子,可是過了不到一刻鐘,他又沉沉昏迷了過去,沒有要醒來的跡象,而他的脈搏和氣息更加微弱了。」
都是見微知著,顧南喬就是因為心細,所以把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中,知道這些都是不同尋常的地方,所以一一記在了心裡。
蕭明華聽完之後,慨道「喬妹,你太厲害了,居然能夠從這一件不起眼的東西聯想到這麼多,我太佩服了。」
從昨晚開始,蕭明華就對顧南喬佩服得五投地,不過先前因為父王病重的緣故,心裡沉甸甸的,自然是說不出這些鬆快的話語來。
而現在知道自己的父王沒事了,蕭明華自然是激到不行,跑到顧南喬邊,興道「我要拜你為師,跟著你學習醫,這樣以後也不會有人敢害我父王了。」
顧南喬輕咳了兩聲,無奈道「哪有那麼簡單啊,我發現了端倪不假,但是要確定是不是他,也花費了一番心思,可不隻隻發現了不妥就能確定是他,我昨兒晚上離開的時候,特意從他上順走了那個香囊,確定了裡麵的是蝕心草,又拿著從太子殿下中引出來的蟲子做了實驗,這才確定了是他。」
蕭明華點頭如搗蒜道「喬妹,你好厲害,怎麼辦?我突然發現我有點想要嫁給你了。」
呃好端端的蕭明華的腦海路怎麼就扯到這裡來了?
顧南喬不明所以眨眨眼,不接蕭明華的這個梗,不過顧南喬不接梗不代表蕭明華就說不下去了,喜滋滋道「喬妹,要不咱倆湊合湊合過一輩子得了,咱們兩個人門當戶對,才貌相當,真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對。」
「華姐兒,你還真是越說越離譜了,你跟喬妹兩人可是堂姐妹,你們在一起,那像什麼話?」太子妃嗬斥道「你不在乎自己的名聲,那也得顧慮一下喬妹的名聲,要是的名聲被你敗壞了,那該怎麼辦?你要怎麼彌補?」
向來就知道自己的兒是個不靠譜的人,但是沒有想到會這麼不靠譜,太子妃頭疼到不行。
蕭明華也不過是這麼一說罷了,就是看到這裡的氣氛太過於沉重,想要逗趣兒,心倒是真的沒有這樣想,可是訂了親的人,很快也就要出嫁了,雖然對於未婚夫不算很滿意,但是也還算是有點喜歡,也沒有打算拋棄自己的未婚夫。
「母妃,我就是說笑說笑。」蕭明華無奈道,很是一言難盡,母妃怎麼就聽不明白話語中的意思呢?
也別怪太子妃聽不懂了,太子妃可是規規矩矩的大家閨秀,出名門世家,父親又是當朝首輔,一言一行那都是秉著大家閨秀的標準培養的,所以也難怪聽不得自家閨這麼講話。
事已經水落石出了,蕭弈良讓人把林太醫送去刑部,讓蔡全好好審問一番,而顧南喬則是去太子寢宮,先是給太子把了脈,確定了沒什麼大礙之後,這才給王太醫把了把脈,知道他隻是昏迷了而已,並沒有什麼大礙,便讓人抬到了隔壁房間休息去了。
直到太子醒來之後,顧南喬這纔打算回瑾王府,可沒有忘記了,今天還得去墨家醫館呢,在這裡耽擱下去,怕是醫館門前的病人不知道又排了多。
顧南喬要離開,太子妃很是捨不得,但是也沒有強留,這裡還有這麼多的太醫,而太子已經清醒了,也算是一件大喜事。
太子雖然醒過來了,但是耗損厲害,所以需要在調養三個月,三個月之後纔算是大好。
顧南喬也給開了方子,太子妃拿著方子,對顧南喬是千恩萬謝,顧南喬卻擺擺手,說這一切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放在心上。
等顧南喬回了瑾王府,換好了裳又化了妝,這才前往墨家醫館,跟想象中的一樣,現在醫館門口可是排起了長龍,好多人在排隊看病,也有人是特意來這裡抓藥。
顧南喬一來,立刻就投到了張的工作之中。
斜對麵的濟仁堂依舊是門庭冷清,葯都已經從不習慣變了習慣,隻要墨家醫館的門一開啟,那麼他這裡註定是沒有生意的一天。
張彥端也坐在自己的看診桌上打起了瞌睡,以前他忙得腳不沾地,時間不夠用,恨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這裡看病,可是現在他時間太多了,多得他在這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出去走也不是,一出門看到那邊排起得長龍,他心裡就憋屈的慌。
他知道自己上次的事做錯了,本來是想讓人去對麵砸場子,可誰知道這些病人送出去以後,全都不回來了。
張彥端為自己魯莽的行為到懊惱,可是事已經發生了,他現在就是再後悔,那又有什麼用呢?
改變不了現狀,張彥端拿著羊毫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抒發著心的焦躁和不安。
他知道再這麼下去,濟仁堂就得關門大吉了,京城裡再也沒有濟仁堂這個醫館,他不甘心,可是他又沒有好的辦法把病人全都搶回來。
就在張彥端長籲短嘆的時候,門口終於來了一個病人。
一個十五歲的年,滿頭華髮,如同一個八十歲的老爺爺一樣,葯見有病人上門,連忙迎了上去,端著笑臉把人迎到了張彥端的看診桌前麵,又學著墨家醫館的規矩,給母子兩人上了茶。
好不容易有病人上門,張彥端立刻就打起了神,不敢馬虎,「這位夫人和爺此次過來,可是有什麼難言之?」
依他看,眼前這個年除了一頭華髮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他神奕奕,看起來很是健康。
樊夫人慾言又止,特別是看到自己兒子一頭華髮的時候,更是不知道從何說起纔好,可是看病就是得實話實說,不能有所瞞,不然病好不了,最後著急的人也不過是他們自己。
樊夫人猶豫了好幾次,這才低聲把來意說明瞭「張大夫,實不相瞞,我就是為了我兒子這一頭華髮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前天的時候,一切都還好好的,可是昨兒醒過來他的頭髮就變了這個樣子。」
一夜白髮,這種事還真是聞所未聞,隻聽說過老人家有滿頭白髮的,可兒子現在才十五歲呢,怎麼也變了這個樣子?
「令郎可否把手出,讓我把個脈?」張彥端說道,這種病他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不過世上的人吃五穀雜糧,得的病自然也是各不相同,張彥端想,他要是能夠把眼前這個白髮年給治好了,那麼自己的名氣肯定會更上一層樓,到時候那些流失的病人也全都會回來。
把脈是可以看出很多問題的,好不好,最近的神如何都能從脈相上顯出來,張彥端把了脈之後,說道「爺這是力過大,在下沒有猜錯的話,爺應當是在準備秋闈?」
樊夫人點頭道「不錯,小兒今年已經十五歲了,早幾年也已經過了生試,剛好今年是楚國三年一次的秋闈之時,我們便想著讓他下場試試水準,也沒指他能宗耀祖,但是也不能比那些鄉下來的學子差不是?」
「夫人的想法人之常,爺是因為力大才變這樣的,隻要減輕力,適當輔食一些湯藥就好,這段時間就別熬夜了,看書也看,考試這種事急不來,最重要,考試三年之後還有呢!」
聽到張彥端這麼說,樊夫人也是一臉悔意,覺得是自己最近得太急了,這才導致兒子變了這個模樣,樊夫人連忙應道「還請張大夫開藥方,我們一定按照張大夫的醫囑行事。」至於樊耀天卻是一言不語,不管是什麼事,他都不理會。
樊夫人讓他坐著,他就坐著,讓他站起來,他就站起來,讓他離開,他就跟著離開,隻是一出門,他就垂下了頭,不敢與人對視,顯然一夜白髮的事對他打擊很大。
張彥端把這件事當了自己揚名的機會,自然是十分上心,張彥端的醫不錯,開的那一副藥方也算是對癥下藥,樊耀天的睡眠質量好了不,不會整宿整宿都睡不著了,神力也減輕了不。
樊夫人見此,心下放鬆了不,不過依舊還是很擔心,每天都監督著樊耀天喝葯、看病。
張彥端在幫忙補救自己醫館,另一邊的顧南喬卻在看墨玉珩給的來信,墨玉珩的已經完全好了,他說起了自己在西和州的一些趣事兒,比如他租住的隔壁有一個嗜酒的老頭兒,為了有酒喝,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墨玉珩剛剛搬過去的時候,老頭兒見墨玉珩家裡條件不錯,半夜爬牆頭,想要來墨玉珩這邊點東西,誰知道老頭兒忘記了自己有恐高的病,等到爬上了牆頭,著下麵黑漆漆一片,嚇得雙發抖。
想要順著梯子爬下去,可不知道是抖的厲害,還是因為他下梯子的姿勢不對,直接把梯子給掀翻了,這樣一來,他就隻能抱著牆頭不鬆手。
半夜裡,冷風吹來,可沒有把老頭兒凍死,特別是周圍還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樹枝,更是把老頭兒嚇得差點從牆頭上滾落了下去,最後他隻能趴在牆頭扯開嗓子呼救。
周圍的鄰居聽到了呼救聲之後,這才把他給救了下來。
後來墨玉珩聽周圍的鄰居說,這老頭從小就喜歡喝酒,嗜酒如命,沒有酒就活不下去,為了買酒,他能做出很多極端的事。
不過屬於其中最不起眼的一本領。
不過這老頭運氣不太好,年時期,為了喝酒,跑去別人家酒,誰知道對方家裡養了一條狗,他半夜溜進去,差點沒有被狗咬死,最後是爬上了牆頭,在上麵吹了冷風不說,還尿了子。
而那隻狗還是不依不饒,直接把他的子都給咬破了,也是從那時候起,老頭兒就有點恐高了,不過白天的時候還好,他不那麼害怕,隻是一到晚上,他要是爬上了牆頭,一準下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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