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薇和賀擎東坐在沙發上，喝著甜甜的皂角米紅棗銀耳湯，聽梅榮新說著他媳婦老家的一些趣事，見禾薇喜歡喝這東西，笑呵呵地說：

    “一會兒帶些回去。我們家平時也不吃，就丫頭回來的時候，燉點甜湯給喝，自從我腳方便後，過年都是回你嬸子老家過的，每次去都會帶些回來。丫頭早就嚷嚷著想給你捎點了。還從網上查了這米的功效，說什麼蛋白質很高，還清肝明目、容養啥的……我說這東西吧，放久了不見得好吃，幹脆擱點在店裡熬湯賣算了，不肯，非說等你從國外回來了捎給你嘗嘗，這東西京都那邊想買還買不到咧……”

    【聽著這東西不賴啊，快問他討一株，讓潔伊種到空間裡，沒準能讓生活載來個大升級。】天追著潔伊打罵俏的系統君，這會兒倒是開金口了。

    禾薇了，拿它沒轍，抬頭問梅榮新：“梅叔，你說這皂角米在雲城都是野生野長的，有機會能不能幫我挖須回來？”

    “你想在咱們這兒種啊？不的。”梅榮新笑著擺手道，“種不活的，不然你說咋沒人栽培啊，就是因為這地域、氣候的限制。”

    賀擎東微挑俊眉，瞅了眼寶貝媳婦，心知是想挖到空間裡種，努努，先一步道，“梅叔，是這樣的，我在京都有個農場，有個農科大畢業的大學生幫我管著，如果能試種，那不大好事麼，因此要是方便的話，你幫我捎兩株過來，不用多，兩株就夠了。”

    見禾薇這個看似很靠譜的未婚夫也這麼說，梅榮新爽快地應道：“！那我托人挑兩株好的寄過來。”

    梅榮新說完就當著小倆口的面，給薑彩娘家的堂兄弟撥了個長途電話，對方也是個雷厲風行的，沒等禾薇他們吃過午飯離開梅家，就來電話說搞定了，晌午去山裡淘到了兩株品相較好的皂角米苗木，已托鎮上的投遞站，捎去托運了，快的話，三天就到。

    果不其然，賀擎東還沒回京都，來自雲城梁河的皂角米種苗就收到了。除了皂角米，梅子的堂阿舅還送了一株野生酸角樹苗和國有名的丙中板栗樹苗給他們。而且看得出來，這些苗木都是挑細選過的，別說是種到四季如春的空間裡，即便是種在屋後面，相信也能種活。

    這個人只得先欠下了。因為給錢梅叔死活不肯收。

    “不如暑假約梅子一塊兒去外婆家玩，好當面謝謝舅舅。”看著腳邊的酸角樹苗和板栗苗，禾薇突發奇想。

    雲城的大山裡應該也有不好東西，左右暑假沒事做，倒不如和梅子一塊兒旅遊去。

    只是這麼一來――

    歉意地瞅了賀將一眼，得留他一個人在京都上工了。

    賀擎東接收到媳婦兒歉意的小眼神，好笑地了頭：“想去就去，我還能不同意？就是安全要注意，人的地方別去。去的話最好讓梅家那邊的親戚陪同。霓裳教你的防練起來，別學了就拋腦後。關鍵時刻要用上。”

    還沒去呢，這就念上了。

    禾薇了，推著他去關門落鎖。

    趁爹媽一個去廠裡、一個去漁碼頭買海產，小倆口扛著苗木進了空間，和潔伊一起，把這幾株樹苗栽在了鬱鬱蔥蔥的果林區。出來後又把地拖了一遍，免得掉落的土屑，引起爹媽的懷疑。

    剛拖完地，禾母提著菜籃子回來了，開心地說：“薇薇，你猜媽今兒買到了什麼？”

    “什麼？”禾薇上前接過娘胳膊肘裡掛著的菜籃。

    “你昨兒不是說想吃菜鹵蒸梅嗎？今兒運氣好，平時這個點去漁碼頭，基本挑不到這麼大的梅雨，都被魚販子搶走了。今天太巧了，前面一撥剛散，你爸認識的一個老師傅的漁船回來了，還沒下船就看到我，讓我第一個挑。”禾母N瑟地說著，掀開菜籃上擋太的薄棉布，給閨展現今兒早上的大收獲，“瞅瞅！今朝的梅大不？一條抵得上往日買的兩三條，價格還不貴，嘿嘿嘿，賺了賺了……”

    禾薇聞到新鮮梅魚帶來的海腥味，口一酸，有種想吐的覺，趕忙把菜籃子遞回給娘，轉跑進衛生間。

    “嘔――”

    “怎麼了這是？”禾母擔心地跟在閨後來到衛生間，“無緣無故怎麼吐了？媽留在灶上的粥和蛋餅吃了吧？都是早上新鮮做的，不可能吃壞啊……”

    禾薇朝娘擺擺手，艱難地忍下嘔吐的，指指娘手裡的菜籃子，說：“媽，我是聞到梅魚的腥味就想吐……嘔……”轉又抱著馬桶吐開了。

    “啊？聞著味兒就想吐？那我先把魚放廚房去。”禾母急忙把菜籃子送進廚房，折回來時靈一閃，心裡一記咯噔，小跑著沖進衛生間，問正在漱口的閨：“那啥，不會是有了吧？你和阿擎不會沒做措施吧？”

    禾薇：“……”

    愣神之後，想到自己的生理期，壞了！

    賀大陪媳婦兒在空間種完果苗，出來後順便扛著鋤頭去丈母娘家後院除草、松地，一小片菜地轉悠下來，媳婦兒還沒出來，心覺奇怪，不是說去沖壺果就出來的嗎？怎麼草都除完了、地也松遍了還沒出來？遂把鋤頭放進雜間，著汗回到屋裡。

    見丈母娘陪著寶貝媳婦坐在沙發上，前者小聲說著什麼，後者耷拉著腦袋好似在反省，心下一陣狐疑，走過去搭腔：“媽你回來了？”

    要擱以往，丈母娘指定站起來，說不了幾句就會借口去廚房忙活，把空間留給他們小倆口，可今天卻沒有，而是目幽幽地瞥了他一眼，那種眼神是前所未有地讓他心裡發。不更奇怪了。深深瞅了眼低著頭、紅著耳朵尖的小媳婦，想了想，走過去在另一邊坐了下來，握住手，笑著打趣：“怎麼了？不會是惹媽生氣了吧？”

    禾薇噘噘，鼓著腮幫子偏頭瞪他。

    禾母在一旁嘀咕了句：“一個掌拍不響……”

    拍了拍大起說，“算了，媽做飯去了，你們倆的事，你們自己看著辦！”

    實則抱著電話找老禾同志想對策去了：“禾建順！你閨有了！你說咋辦嘛！”

    還在廠裡驗貨的禾父聽得一頭霧水：“有什麼了？”

    “孩子――”禾母沒好氣地吼道。

    這好了，客廳裡的小倆口也聽見了。

    賀擎東一怔，繼而欣喜地看向懷裡的小妮子：“懷孕了？真的假的？”

    禾薇翻了個白眼：“你假一個給我試試。”

    賀大的角咧到耳朵，著手差點抱著寶貝媳婦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圈，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緩過神，小心翼翼地摟著媳婦兒問：“怎麼發現的？剛不是還好好的麼？糟糕！之前還蹲著種樹呢，要不要？我記得你大姐懷上時，臥床安胎了好一陣，你還跑上跑下的折騰……算了，我去把車開上來，你坐這別，等我過來，乖，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話音剛落，人已經瞅不見了。

    禾薇扶額。

    一般人遇到這種況，第一反應不該是要不要這個孩子嗎？他怎麼就直接蹦到待產程序了？好吧，他不是一般人，他是賀將！

    禾母抱著座機的無線話筒，好不容易才把榆木疙瘩的丈夫點明白，從廚房出來，看到腳婿護犢子似地護著閨上車，說是陪去醫院產檢，一肚子怨氣立馬煙消雲散。

    冷靜下來想想，有了就有了唄，難不還去拿掉啊。即便和老禾同意，親家那邊也肯定不同意。何況現在不是能申請休學的嗎？休一年，等孩子生下來出了月子再複學，只要努力上進，照樣能拿到大學文憑。無非就是比同齡人遲了一年畢業。

    但從另一個角度想，準時畢業不還是要忙碌著結婚、生娃、養家糊口？閨這是把畢業後的事提前辦了。盡管程序上出了點小瑕疵，但不影響整個人生的完。總比那些個畢業好幾年、家裡催三催四不斷催，卻依然不肯結婚，或者說結了婚不肯養娃的孩子心吧？

    賀大想的和丈母娘一樣，再就是婚禮要不要大辦的問題：大辦了怕媳婦兒吃不消，小範圍辦幾桌吧，又覺得委屈了寶貝媳婦。真一個糾結。

    醫院出來，他一只手護著媳婦的腰，另一只手持著手機給賀老爺子報喜訊，順便問問老爺子結婚喜宴怎麼辦比較好。

    老爺子正在飯桌上，本來還在因為賀曜南的事唉聲歎氣沒胃口，一聽大孫子有後，喜得連添三碗飯，還讓老馮拿了瓶紅酒出來，借口慶祝，解饞地啜了兩酒盅，哈哈地拍著桌板，中氣十足：“好！好！這樣來年我就能抱上大胖曾孫子咯！”

    上門找老爺子討主意的羅萍：“……”啥？夫家大侄子有後了？老爺子來年能抱曾孫了？心窩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