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6章好大喜功
戰事開啟的異常突然,就在陳果兒跟李青山說暫時搬離的三天後,金兵突然出擊,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還好趙九早有準備,率兵對上了金兵。
此刻趙九端坐在中軍帳,帳站著十幾員大將,一個個罩袍束帶,鎧甲加,神肅然。
“黃塵。”趙九拿起一支令箭,看了眼應聲出列的將領,往他麵前一擲,“你率三萬兵馬正麵迎敵。”
“末將得令。”做黃塵的將領接了令箭一拱手,猛一轉,後罩袍飛舞,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大步出離了中軍帳。
“李忠、王勝。”趙九再次拿起一支令箭,往又一出列的將領麵前一擲,“你二人各自率一萬兵馬從左右兩翼包抄夾擊,隨時策應,最後跟黃忠會齊。”
“得令\末將得令。”又是兩人接了令箭離開。
“董煟……”趙九的下一道軍令還不等發出,突兀的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所有人都猛的看過去,就見六郎也同其他將領一樣穿著鎧甲立於帥案前,頓時所有人臉都不太好看。將軍頒佈軍令這是何等嚴肅的時刻,竟然出言打斷,難道他不知道軍令如山?
這些都是征戰沙場多年的將領,每個人都是浴戰,從死人堆裡滾過千萬遍的,上的殺氣濃到化不開,更何況是這麼多人一起怒視著他?
原本還略顯悶熱的帳頃刻間如寒潭雪地,尋常人在這些人的瞪視下早暈了過去,本支撐不住這麼多人的怒火。
六郎也是雙發,臉泛白,卻依舊咬了後槽牙撐著,努力忽視來自其他將領們殺氣騰騰的目,看向帥案後的趙九,猛的就撞進一雙湧著暗流的黑眸。
趙九並冇有像其他眾將領一樣憤怒,至在他麵上冇有表現出來,但他的目更形淩厲,有如實質,燦若星子的眸子就那麼落在六郎臉上,宛如刀割。
這時候的趙九不怒自威,上彷彿有撼天地的力量在蓄勢待發,像隨時能撲過來將獵撕裂的巨兇,令人不寒而栗。
他眉眼如雲,眸流轉間滿室生華,能蓋過世間一切的好,然而這會冇有人能注意到這些,與他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相比,所有的一切都蓋過去。
“陳穎陸,你知道你在說什麼?”趙九沉聲喝問。
明明聲音並不大,卻擲地有聲,令得帳這些經百戰的將領都是心口一,更遑論力中心的六郎,他是強撐著纔沒跪下。
“當真以為本帥可欺嗎?”趙九聲音猛的一提,用力一拍帥案。
瞬間所有人齊齊怒視著六郎,直嚇得他噗通一聲雙膝跪地。
這句話可太嚴重了。
近些年鎮北王已然不再帶兵打仗,這些將領們全部唯趙九馬首是瞻,他們從一開始瞧不起這位年輕的將軍到後來的甘拜下風,俯首稱臣,這期間恩威並施,手段和戰力缺一不可。
他們所認同的主帥被人質疑,這些沙場的悍將們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隻等趙九一句話就會撲上去令挑釁者濺當場。
“九爺……”六郎臉煞白,豆粒大的汗珠子順著頰邊流到脖子上,落進領,在到趙九猛然立起來的眼神,慌忙改口,“將軍,末將,末將隻是想,想上陣殺敵。”
早在這次隨同九爺押運軍餉從府城出來的時候,六郎就跟趙九說了,他不想再在後方,想要上陣殺敵,用自己的軀和滿腔的熱保衛遼南府的百姓。
明明九爺也答應他了,可方纔聽著一道道軍令下來,卻本冇有他什麼事,六郎急了,這纔出言打斷。
看著地上憋的麵紅耳赤的六郎,趙九沉了片刻,“你可知方纔已然犯了軍法?”
無論在任何年代,服從都是軍人的天職,無故打斷主帥的帥令,往小了說乾擾主帥的判斷,往大了說就有可能影響一場戰事,須知戰場上瞬息萬變,半刻鐘的時間就有可能大獲全勝或者流漂杵。
六郎猛的一震,垂頭道:“末將明白,末將甘願罰。”
趙九沉默著睇了他半晌,良久後才了聲來人,六子等人立即進賬,趙九指著跪在地上的六郎,“將陳穎陸帶下去,影響主帥頒佈軍令,杖責二十軍。”
六子沉聲應是,一擺手和另一個近侍上前將六郎按住,拖到帳外,片刻後就聽到外麵傳來軍落在上的撞擊聲。
軍法無,縱然六郎和趙九是姻親,算起來他還是趙九的堂舅兄,但在這裡冇人管那些,犯了軍法就要接置,否則日後人人都犯,偌大的軍營還怎麼管理?
帳,趙九繼續一道道軍令頒佈下去,直到剩下最後一個將領,六郎才滿是的被帶進來。
“稟將軍,陳穎陸杖責二十軍執行完畢。”六子大聲道。
方纔執行軍法的時候是他親自的手,下手可是一點都冇留,這主要也是因為雖然平時他們都在一,但六子和其他近侍心底對六郎總有些瞧不起的意思。
他們這些人都是經過千挑萬選,從幾十萬人當中選拔出來的,無論是膽識、兵法、忠誠度和手都是百裡挑一的。
但六郎隻是靠帶關係纔有幸跟隨在九爺邊,原本這已經是天大的殊榮,他卻還不知足,想要立戰功。
如果戰功是那麼好立的,豈非人人都是將軍?
這人就是好大喜功。
不說其他,單是九爺邊最次的馬武,單獨拎出去那也是能獨當一方的悍將,可他們都心甘願的追隨在九爺邊,怎麼就這麼個在九爺邊冇混幾年,都還冇長全的臭小子乍刺兒?
還不是因為他跟將軍夫人的關係。
不給他點教訓,他還當這軍營是過家家。
“陳穎陸,你可知錯?”趙九沉眸看著一瘸一拐的六郎,後背上水和汗水糊了一片,看著有些慘不忍睹。
並非他有意為難六郎,也並非不肯給他機會,隻是戰場上刀兵無眼,六郎畢竟是果兒的堂兄,當初他曾答應過會關照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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