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智輕咳了一聲,看了眼腕表,提議:“不如就在這兒吃中飯吧,反正時間也不早了,吃掉了還能減負。”
接著轉頭問媳婦:“你讓我帶的冰淇淋要不要拿出來?再不吃,冰塊該化了。”
唐寶茵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從他手裡接過裝著冰淇淋和深度幹冰的迷你冰包,招呼禾薇幾個一起分味的香草冰淇淋。
名聞遐邇的to冰淇淋,低脂、低糖、低熱量,味道又那麼好,舉凡喜歡甜食的,管它幾歲,沒人擋得住它的。
男人們相視一笑,卸下背包,準備就地午餐。
賀擎東收走小妮子手裡的小鏟刀,讓摘掉手套後,擰開一瓶礦泉水幫沖幹淨了手,又拿巾沾水給了把臉。就聽唐寶茵在那兒喊:“小妹,趕來吃呀,冰淇淋化化很快的。”
禾薇正要去,被賀大拉住了,後者挑眉問了句:“大姨媽幹淨了?”
禾薇:“……”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賀大低笑了兩聲,摘掉頭上的草帽,讓盤起來的頭發氣,說:“想吃也不是不行,不過得先吃點別的,冰淇淋留到最後吃。”
“那不得化了啊。”禾薇扶著暈乎乎的腦袋想,化水的冰淇淋還冰淇淋嗎?
“化了最好,當甜湯喝。”
禾薇:“……”再也不要和男人討論冰淇淋了。
型上的差異,注定逆襲不了。不過,趁某人沒注意,悄悄向二姐打了個手勢:給我留點飯後吃呀。
見唐寶茵回了一個“ok”的手勢,才坐直子安心地用起簡單卻不失營養的午餐。
這時候發現,空拖的行李箱也不是全無用,放平了拼起來正好當餐桌。徐太子的心立馬轉晴。
“餐桌”四周撒上一圈驅蟲,然後把各自背包裡的吃的喝的都拿出來,癟下去的背包當坐墊,一行人邊吃邊聊。
“我看這麼座原生態的島還是別開發的好。”蔣佑銘啃著自制的簡陋三明治說道,“一年來探索個一兩次,蠻好的。反過來還能在林木稀疏的地方栽些熱帶果木,收季節帶著親戚好友來采摘,吃不完兜著走,多舒坦啊。你要嫌紮營麻煩,可以在靠近沙灘的地方修幾間木屋啊,木頭不都現的麼。旅遊管理要是問起,就說是管理用房。事實上,我懷疑沒人來關注你這個島,離大陸遠、離沙洲本島都那麼遠……”
“是個好提議。”徐太子呷了口冰啤,靠在合歡樹的樹幹上,舒坦地孔都張開了,“反正就三萬塊錢,就當長期租了個度假村。種果樹、搭木屋可以同時進行,到時挑些手腳麻利的工人過來。阿擎你們的意思呢?”
賀擎東和羅智都表示沒意見。
“那就這麼決定了!”徐太子拍板,“回去就把合同簽了,然後等我把駕照考出來,咱們買遊艇、興土木!”
“為啥要等你駕照考出來才買?”羅智困地抬起頭問,“我和阿擎、老顧都會開啊,再不濟雇幾個船員也行。唔,你這次帶的幾個人都蠻不錯的,兩個還有證,不如直接吸收了得了。”
徐太子:“……”為什麼一定要點明除爺之外你們都會駕船的事實!心好塞。
午飯後,原地休息片刻,繼續往前探索。
沿途的植被和之前一路走來看到的差不多,沒什麼新意。
就更了,除了蟲子和鳥,就沒看到別的種類的小了。連他們一開始最擔心的蛇都沒見著一條。
在既定的一公頃面積兜了一圈,回到椰子林的紮營地時,日頭已經西墜,懸在西邊的海平面上,照的臨近的海面金閃閃。
走了一天,雖然速度不快,但怎麼說也一直在運,在沙灘椅上一躺下來,整個人舒服得都不想了。
“你們人就是運太,瞧瞧,這才走多路,就累狗了。”徐太子一邊殷勤地把沙灘椅讓給媳婦,一邊不忘毒舌幾句,結果遭到他媳婦的腳丫反攻,笑著跑去礁石上釣魚了。
留下的兩名保鏢同志經過一天的努力,盡職地釣到一桶雜魚、抓滿一網石夾紅、挖了一面盆牡蠣。要不是容有限,他們還能再釣幾條。
不過今天的晚餐絕對夠盛了。
男人們回遊艇沖了個澡,捋袖子開工。
牡蠣烤著吃;螃蟹一半清蒸蘸醬醋吃、一半跺大塊煲湯。
正好,遊艇冷藏櫃裡還有兩盒吃剩的豆腐,拿來燉蟹煲再合適不過。
魚的做法就多了,烤魚、煎魚、酸菜魚,咳,這不是,徐太子帶來了幾包做酸菜魚的湯料,三條刺相對比較的鱸板被選出來片魚燉酸菜魚;海鯽魚剖洗幹淨醃味後做烤魚;白眼、刺撓魚小了點,烤了沒花頭、燉湯刺太多,索鹽醃了擱點薑片隔水清蒸。
幾個男人除了蔣佑銘和徐太子略微遜了點,其他都能獨當一面地完一兩道菜了。
等士們洗完澡回到沙灘,架在篝火上的海鯽魚已經烤出油脂了,滴下來的魚油燃旺了篝火,響起劈裡啪啦的枝條輕聲。
賀擎東撥了撥篝火堆,丟了幾個挖來的野木薯進去。中午吃的都是幹糧,到這會兒都覺了。煮的米飯怕是不夠分,屆時,烤的野木薯就起到作用了。
說到野木薯,陸言謹不回憶起和丈夫漂流到這個島上時、想鑽木取火烤點野木薯看看能不能果腹、結果愣是沒把火取著的窘況,忍不住噗嗤笑開了。
徐太子抬頭看到媳婦燦若晚霞的笑容,兩眼都直了,吧嗒一下,羅智臨時讓他舉著的烤魚串掉到了篝火堆裡,下意識地手去撿,不想燙到手又掉下去了,再撿起來,這下沒法看了,兩面魚都沾滿了黑漆漆的炭灰,誰還敢吃啊,被拿了紅酒過來想噴點在烤魚上的羅智摁在沙灘上狂揍。
力道當然是控制了的,可架不住徐太子心虛啊,看自個兒媳婦居然看到兩眼發直、導致手裡的烤魚掉篝火是堆,說出去會被人笑掉大牙的。於是憋屈地任羅智揍了幾拳,然後找媳婦求安、求順去了。
等徐太子倆口子恩恩地回來,其他人已經開吃了。
“我靠我靠我靠!你們就不能給我們留點兒!米飯呢?我的米飯呢?老子一天沒吃飯了!”
“早上讓你喝粥你怎麼說來著?――在家天天喝,難得出來一趟還喝粥,太浪費胃容量了吧。”平時話不多的羅智此刻卻著鼻子學徐太子早上的話。
那條祭灰的烤魚讓他的心降到low點,那可是他從頭烤到尾、準備烤給茵茵吃的,結果被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烤到火堆裡去了。
顧緒捧著飯碗笑容燦爛地補充:“你們倆口子上回來島上沒能吃烤的木薯,喏,這回讓你們吃個飽。放心,阿擎挖了很多,而且個頂個的大,絕對管飽!米飯嘛,就由我們幾個勉為其難代勞了。”
徐太子看著賀大從火堆裡撥出來的表皮黑不溜秋的野木薯,怒張的差點合不上,好想噴他們一口老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
這天晚上,大夥兒圍著篝火說笑到十點,然後兩人一頂帳篷鑽進去休息。
禾薇被賀大抱著吃了好一通豆腐。遊艇上兩人幾乎沒有同床共枕的機會,此時不吃更待何時?
次日一早,禾薇還沒完全蘇醒,就聞到了一米飯香,窩在賀大爺懷裡睡眼惺忪地問:“誰這麼早起來做飯呀?”
賀擎東輕笑:“你大姐夫。”
可不就是徐太子,昨晚怨念到現在,醒來就把米飯煮上了,不是粥,是飯,慫恿著陸言謹幫他飯團,還要求賊多的要夾鹹菜、蘿蔔、松。
可帶來的米是大米、不是糯米,怎麼飯團啊。
陸言謹哭笑不得,最後想到紫菜包飯。紫菜沒有海苔湊,竹簾沒有就保鮮。
至於容,除了太子爺要求的鹹菜、蘿蔔、松,還擱了點黃瓜、胡蘿蔔。材料準備齊全,一口氣了八卷簡陋版的紫菜包飯,本來要切小段小段的,結果徐太子已經捧著一卷包飯吃起來了。
陸續起來的大夥兒:“……”
這是了他幾天呀?而且他昨天吃的並不好嗎:牡蠣八個、烤魚一條、豆腐蟹煲三大碗,野木薯也在他泄憤地中解決了兩個。怎麼整的像三天三夜沒給他吃似的?
“先說好啊,這飯團我老婆專門做給我吃的,沒你們的份,想吃自己手。”徐太子開啟護食模式。
“切――”男人們異口同聲,然後慢步到徐太子邊時,趁他不備,一人兩條紫菜包飯端走。
“弟妹手藝不錯。”顧緒邊吃邊朝陸言謹豎豎大拇指。
“嗯,確實蠻好吃的。”羅智也不吝嗇地贊道。
賀擎東雖然沒說,但咬了一口,覺得味道還不錯,把另一條給了禾薇,“快吃,我再去給你沖杯。”
徐太子悲憤了,一幫土匪!
“老婆――”他投奔自己媳婦懷抱。
陸言謹實在憋不住,笑出了眼淚。
唐寶茵已經笑在沙灘椅上了。
一大早就心超好,這之後的行程更是笑鬧不斷。
更讓大夥兒驚喜的是:今天的行程中,他們發現了一汪水質清澈的淡水潭。
淡水潭的位置很奇妙,三面都是比人高的荊棘灌叢,層層疊層層的。站在灌叢外面,本看不清裡頭都有些什麼。剩下那面是高低不一的礁石,低的也有兩米多高,最高那塊,好家夥!有四五層樓了吧。荊棘叢和礁石之間倒是有個缺口。
是以,當時唐寶茵急著方便,別的地方又覺得不夠蔽,遂鑽進了這個缺口。
下一秒,驚喜的歡呼聲從缺口裡響起:“啊啊啊!你們快來啊!這裡有個水潭,好像還是淡水!”
就這樣,孤島上唯一的淡水潭,以如此與眾不同的方式呈現在了眾人面前。
淡水潭的面積不大,半畝地左右吧,但水位很深。賀擎東拿登山杖試了下水位,離岸最近的位置都有一米五六。所以大夥兒一致決定稱它為“潭”而不是“窪”或“塘”。
潭裡有魚,但不是什麼大魚,而是像小白條一類的迷你淡水魚。賀擎東眼明手快地抓了一條魚上來,讓羅智拿檢測儀照了照,確定無毒可食用。大夥兒更開心了。
唐寶茵甚至還提議,今晚就在淡水潭邊紮營得了。不過這並不實際,畢竟離營地有些路了,回去背帳篷什麼的再回來,天都黑了,無非只是過過癮。但以後在這裡建木屋是肯定的了。
淡水潭的發現並非唯一的驚喜。考慮到時至中天,又這麼好運地發現了淡水潭,大夥兒決定就地午餐。
環顧水潭四周,除了臨礁石的一面是林林總總的石塊、石墩,另三面都是草坡。也許正是因為三面坡地、一面被礁石擋著,才得以生淡水潭吧。試想,下雨了雨水肯定順著地表流淌,本來可以順流海的,可被大塊的礁石像天然屏障擋住了它們的去路,久而久之就在這兒紮落戶了。
礁石塊之間也不是沒有隙,但架不住潭水深、積蓄量大,往外流失的。且島上雨水充沛,時不時有新鮮的天落水落戶水潭,又時不時有水流慢慢滲出礁石,潭裡的水經常在更替,相當於活水。
沒有比在孤零零的海島上發現活水源更幸福的事了。
草坡再過去是一片很茂的樹林,樹林再過去才是他們在外面看到的荊棘灌叢。難怪站外頭看不清裡頭的景象,完全被一大片樹林擋住了嘛。
而這片樹林,遠看沒覺得,走近了發現全是寶啊。椰子樹不用說,幾乎隔幾步就能遇上一棵。這兩天下來,他們喝椰都快喝到吐了。
是沒人他們喝,可一開始看到這麼純天然又味的椰子,不喝它都覺對不起自己。結果不小心喝多了,此刻再看到椰子林,眾人不約而同地把頭撇到一邊,權當無視。
可椰樹除外的果樹就讓人興了。
“茵茵茵茵,野葡萄這兒也有啊。”
“薇薇薇薇,有你喜歡吃的蓮霧G,個頭比我見過的都大。”
“我嘞個,這麼大的芭樂!”
“山竹也有……”
“……”
“這是什麼?”蔣佑銘指著其中一棵樹的果子問大夥兒,“紅紅紫紫的,樣子有點像的冬棗。但棗子樹我見過,葉子不是這樣的。”
“油橄欖。”賀擎東一眼認出來。
羅智上前,拿手裡的檢測儀對準樹上的果子照了一下,點頭:“確實是油橄欖。”
油橄欖幹嘛用的?榨油啊!擁有“黃金”、“植油皇後”、“地中海甘”等多種稱的橄欖油就是油橄欖直接冷榨而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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