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哪那麼簡單啊，說來說去，都怪那個盧文君……”人噎著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趙慧敏既氣母親耳子，別人說什麼就什麼，又氣姓盧的那個自以為是的男裁想出來的餿主意，憤憤把人罵了個狗淋頭，冷靜下來說：

    “媽你別哭了，哭有什麼用！趕想法子啊，馬上就要期中考了，我這還有補習班的錢欠著沒呢，要不找院長說說？他們既然買了布請裁做服，總不至於做一半就中斷吧？”

    人猶豫地說：“還是算了吧，我上回拿了套運服的面料回來，都被發現了，就算要請人，估計也不會再用我了。你補習班的錢，要不問你爸去拿點……”

    “他？算了吧！”趙慧敏嘲諷地撇，“他的錢都被那人攥在手裡，什麼都是那人說了算，本一點都指不上。同樣是他生的，趙樂敏輒幾萬塊零用，呼朋喚友地上珍味館請客，我問他討兩千塊補習費還推三阻四，媽，你下回別讓我去趙家了，去了也要不到錢，還要看人臉，我夠了！”

    人聽著聽著又抹起眼淚。心裡止不住後悔：早知道當年不堅持把孩子生下來了，拿趙家給的那筆錢另外嫁個知心知熱的人多好。可當年不是盼著能生個兒子麼，生了兒子就有希進趙家的門了，可推掉了那筆錢、又辛苦熬了九個月，生下來的卻是個不帶把的兒，還是個不討趙家那邊喜歡的兒，唉……

    母倆各懷心思、相對無言。

    那廂，禾薇一行人結束兩天一夜的崇臨自駕遊，提著蟹湖釣上來的青蟹以及百貨大樓掃的貨，心滿意足地回到清市。

    禾二伯一家帶著二老自然是回禾家埠去了。

    考慮到賀擎東四號就要回京都，到家小歇一會兒後，大部隊再度啟、開向濱海別墅。

    房後禾薇還沒來參觀過呢，幹媽家拿到房子就開始裝修了，用的圖紙正是畫的，做為設計者，不得實地看看啊。

    三家的戶型差不多，圓圓家的稍微大點，上下各多了一個房間。

    許惠香領著大夥兒樓上樓下溜達了一圈，驕傲地介紹說：“這可是我幹閨設計的，聽我一個同事講，這麼細致的設計圖，外頭找人做，起碼得五位數。”

    範麗雅聞言，拿顯懷的肚尖兒蹭蹭禾薇：“薇薇，哪天你有空幫我家的寶寶房設計一下唄，我也不貪心，你給我們打個八八折就好。”

    禾薇爽快地說：“就一個寶寶房收什麼錢呀，免費！”

    大夥兒都笑了。

    趙世榮倆口子則佯裝幽怨地說：“小禾，你不厚道！你家在濱海壹號買別墅，咋不和我們通個氣？要不然我們也在這兒整一套，日後咱們幾家就是鄰居了。可惜，現在想買也沒了，臺風過後，這樓盤的價格炒上天了。要不你們誰家轉讓給我吧，一來一去起碼賺一倍，這麼好的事，你們真不考慮考慮？”

    “不-考-慮！”禾薇、許惠香等人笑著異口同聲。

    ……

    十一長假結束，一切重又步正規。

    禾薇了個雙休日去了趟福利院，見周嬸子以及和一道來的三個嬸子適應良好，也就放心了。

    而且看過們手腳的麻利程度，才曉得之前聘的那幫裁真懶到家。

    那時候唐寶茵給裁們定的是一天四套運服或是十二件長袖T恤的工作量，他們還在那兒喊力大，可瞅瞅周嬸子幾個，八小時完六套都很輕松，聽院長媽媽說，最多那天周嬸子一個人完了九套。長袖T恤那就更快了，半小時搞定一套。

    禾薇隨機了件運服，發現線腳工整、線頭都藏在裡面，拉鏈也很好使。不說致得能和專賣店工細作的優品服飾相媲吧，但和工廠裡大批量生產的服裝相比，質量真的好太多了。關鍵是，核算下來的本差不多。

    且照這麼個進度，半個月不到就能把計劃一個月方能解決的任務完了，孩子們能穿上合的新，周嬸子幾個也能領了工錢提前回家，雙贏的好事兒。

    周嬸子看到禾薇，拉著手一個勁地說謝謝。另外三個婦人也圍攏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表達們心的歡喜。都是廉租房裡熬日子的困難戶，平日裡打打小工，一個月有一兩千的盈餘算不錯了，如今來京都一趟，吃住不用們負擔不說，還能拿到三倍於平常的收，臺風過後，這幾天是們最舒心松快的日子。

    禾薇不擅長被人拉著聯絡，連說“不用謝”、“這是你們勞所得，應該的”之後，趕忙岔開話題，問周嬸子：“蕾蕾大哥想必知道你在京都了吧？你要想去他學校看看，回頭和院長媽媽說一聲，福利院離市區有點遠，但公還是很方便的。你要不急的話，等下周六我過來，陪你們去市區轉轉，順便給家裡帶點京都特產回去。”

    周嬸子忙擺手，禾薇幫們夠多的了，哪好意思還讓作陪，只說：“蕾蕾哥給我打電話了，說是沒課的時候會過來看我，還說等我們做完活，回家之前帶我們幾個四逛逛，拍個照留個念，也不枉來京都一趟。”

    周嬸子說到這兒，其餘幾個嬸子也都笑了，七八舌的說：“是啊，要不是托了你們的福，我這輩子哪有機會來首都，想想這幾天，有的吃有的住還有兩百多的工錢進賬，簡直像做夢一樣。”

    “這是不是說信菩薩還是有用的？你們看我搬到廉租房後，天天起早上香敬拜，看，這不好日子來了嘛。”

    “我是不信菩薩了，臺風前我每個月初一十五都去廟裡上香，不要太誠心，可你們看，臺風一來，我們家還不是照樣遭殃，啥東西都沒撈出來。這次要不是小禾們心善，我看你菩薩拜到半截子進棺材，都不見得有福氣來京都。”

    “哈哈哈……”

    禾薇見們邊聊邊趕活，士氣相當滴足，便不再打擾們，出了裁間，到院長辦公室小坐了會兒，就搭地鐵回學校了。

    賀擎東十一長假調休了四天，月底又要參加太子爺的婚禮，這之間怕是沒什麼工夫出來了，反正也忙，大姐結婚逃不掉伴娘一職。

    此外，手頭的繡活也不，高級繡工技能考已經報名了，十二月初就要考試，不到兩個月時間，得加準備了。握爪，爭取一次通過。

    禾薇攏了攏外套，在離學校不遠的花卉市場站下了地鐵。

    想著時間還早，心隨意，順著人流拐進了離學校不遠的花卉市場。

    有點像清市的花鳥城，只不過集中在郊區，這也是方便種植。清爽的石板路兩旁是林林總總的店鋪，店鋪後面是各家開闊的花圃、苗園。

    禾薇沒什麼目的地逛著，看到哪家的店面吸引人，就進去溜達一圈，有看中的就買，可惜靠兩只手，提不了多東西。

    正要打道回府，眼角餘瞄到一家“野趣”的小花店，出於好奇走了過去。

    “小姑娘隨便看，都是山裡挖來的野生作，花草藥材都有，喜歡什麼買去種種，很便宜的，靠牆的連盆只要八塊，跳樓價了。櫥窗前以及花架上的稍微貴點，小盆的二十，中盆的三十，大盆的五十。滿一百送貨上門……”

    見有人進店，原本趴在櫃臺前百無聊賴的店主立馬神抖擻地站起來給禾薇介紹。

    禾薇才聽幾句，心裡就樂開了花。山野的好山野的棒，山野的呱呱！

    要知道，學校花圃挑的花草，被潔伊嫌棄說人工味太濃、沒什麼價值。可野生的作讓一介學生|妹去哪兒淘嘛，沒來源意味著沒孢子、沒孢子意味著沒獎勵。這不，農場幣在十位數上徘徊一個月了都不見漲，可把愁的，再這樣下去，還怎麼兌換培養啊。還想把微農場餘下的山地也改良一下呢。

    沒想到興之所至逛個花卉市場遇到了想要的東西，這不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麼！

    禾薇興致地挨個看過去。

    店主細心，每個盆上都掛了牌子，有北豆、散丹、接骨草、車前草、野三七、烏飯子、空心泡、山慈菇、石串蓮、金線吊烏、石上藕、石豆蘭、象鼻蘭、龍葵……

    堪稱南北野植的集結地啊。

    禾薇越看越歡樂，跟店主聊得也自在起來：“老板娘，這裡好多不適合咱們京都種吧？這買回去了養上三兩天枯萎了咋整？”也就隨口那麼一說，擱空間裡，管它產自東南西北中，哪個養不活。

    店主尷尬了，沒想到還是個識貨的小姑娘，糊弄不得，於是也實話實說：“確實，有些是不適合咱們這兒種，不過你要是養在室，太好的時候拿到外面曬曬，平時勤澆水，也不是養不活……這樣吧，我這雖不要本錢，但也是我弟弟從南北大山裡挖來的，多都費了心，不能白送，但我給你便宜點。”

    結果禾薇下一句話讓店主瞠目結舌。

    “啥？每種都來一盆？小姑娘，這些可不比仙人掌、旱地蓮，隨便擱哪兒就能活，不好養的。”

    禾薇梨渦淺笑著說：“我就想養點野生的，但不確定能不能養活，這才多買點。”

    店主聽這麼說，便不再勸了。上門的生意，哪有往外推的，笑呵呵地拿過計算給禾薇結賬。買的多自然優惠多了，而且還給送貨上門。禾薇留下手機號，滿意地表示：下回有新貨，還來捧場。雙方皆大歡喜。

    店主見今兒生意好，索把卷閘門一拉，親自踩著電三車，把禾薇連同三十多盆綠植送到校後門。隨後在保安的幫忙下，總算把這些小盆栽全數搬進宿舍，挑矮小喜的擺窗臺，餘下的就放窗下的地板上，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禾薇見兩個保安阿姨前前後後跑了四五趟，心裡過意不去，最後一趟時，給們每人裝了一袋水果，又提了一箱純牛讓們倆分分。

    等保安走後，禾薇關了宿舍門，先沖了個澡，然後才開始整理這些盆栽。

    雖然不人看到往宿舍運盆栽，但什麼品種，相信沒人那麼眼尖、一眼就給認出來了，所以打算來個移花接木：把新淘來的這些作挪進空間，再把空間裡原有的那些繁衍了孢子的野生花草移一部分出來充實花盆。

    別看只是挪進移出，三十多盆忙活下來，也費了不工夫。

    等全部搞定，差不多傍晚了。

    米小糖敲門來喊禾薇吃飯，升上高三後，周日晚上多了節自習課，所以晚飯時間提前了。

    “聽說你去買了很多花草回來？”米小糖好奇地探頭進來看了看，“不多嘛，還說有一卡車。”

    禾薇失笑：“哪個說的一卡車啊？就店老板用三車幫我送來的，你喜歡的話挑兩盆去。”

    “真的？”米小糖手，猶豫地說，“可我不是很會養花耶，這些看著就需要心伺候，到我手裡會不會養死呀。”

    “不會。”禾薇笑眼彎彎地說得很肯定。

    剛換上的這些花草，可是在空間的黑土地裡紮過的，生命力旺著呢。

    “只要像我一樣放窗臺或是向的地上，隔一兩天澆一次水，保持土壤潤就行了。你要實在不會養，就選那盆旱地金蓮吧，那個比較耐旱，一個禮拜不澆水也不會死。或者那盆三葉銅錢草，只要水多就行了。”

    “太好了！那我就選這兩盆。”米小糖雀躍地抱起旱地金蓮和三葉銅錢草走了。

    禾薇想了想，留了兩盆自己要的，又留出給周潔瑩的，其他的索都搬到宿舍門口，支了個小黑板，上書“喜歡我就帶我回家”，來了個免費大放送。可把禾薇一個班的生高興壞了。近水樓臺先得月嘛，一個班的基本都在一個四合院，就算在別的四合院，聽班上同學一說，也都跑來領了。

    一頓飯的工夫，二十多盆綠植被領了個。也不知誰開的頭，領走綠植的同時留下了一份回禮，後面的人有樣學樣，什麼DIY的珍珠花簪啦、巧的鑰匙扣啦、百變發箍啦等等，甚至還有一個造型別致的旋轉木馬八音盒。論價值，遠超那些換走的綠植。讓禾薇哭笑不得。

    這一幕被眼尖的值周老師拍了下來，還撰寫了一篇名為“麗無不在”的通訊稿，亮相次日的京都晚報，使得圈裡圈外都知道京都南郊著這麼一座麗的校園，這裡的學生清一都是生，但誰說子不如男？們會馬、會擊、會遊泳、會繪畫、會歌舞、懂調香、懂品酒、明禮儀……一時間，南郊園校風頭無量。那是意外的收獲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