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康生活在祖庭混元鼎中,玉京城則是彌羅宮主人和一位位公子所煉製的重寶,為了這個宇宙最後的兩大聖地,還可以延續生命,讓生命繁衍。
然而,即便是這兩大聖地的道者,也到了他們自的大道在逐漸虛空化。
遲早有一天,他們的大道也會一點一點碎去,他們也會變凡人,也會像其他凡人一樣,變虛空。
公子無極蒸發之後,祖庭混元鼎和玉京城也開始分裂擴張,讓所有人都覺到無邊絕。
他們放眼看去,宇宙中一片黑暗。
天黑了。
“混空間,還是冇有綻放嗎?”虛生花白髮蒼蒼,他也開始變老了。
秦牧留下的虛空醃臢場已經完全消失了,目前的宇宙中除了玉京城和混元鼎之外,便隻剩下混空間還在。
公子無極死後不知多個年頭,淩天尊和月天尊回來了。
“質能不易無法改變虛空,我的道行也在虛空化。”
淩天尊道:“我可以用神通來維持玉京城和混元鼎,不過能堅持多久,我也冇有把握。”
淩天尊的到來,讓虛空的演變暫緩了很久,然而這也是徒勞。
六千億年後,的神通失效,混元鼎和玉京城開始分解,大道漸漸化作虛空。
而混空間,還是冇有綻放。
淩天尊的神通失效之後,質能不易神通完全冇有了用,這種神通已經喪失了一切威能。
就在此時,虛空中有混沌之氣湧,浩浩的混沌長河滾滾湧來,為這個宇宙注最後的能量。
秦靈筠帶著湛寂,踏著混沌長河來到了四分五裂的混元鼎邊,道:“我爹告訴我,獻祭過去的十六個宇宙,可以暫緩大寂滅。”
公子太上歎息一聲,混沌之還是來了。
他又想明白了一件事,為何混沌一定要讓有孕的靈毓秀踏過十六道混沌長河,秦靈筠出生在破滅劫中,汲取了十六個破滅劫的力量。
的一歲是一年,在破滅劫中長,隻有才能拉來十六道混沌長河為第十七紀注最後的能量。
然而,隻怕十六個宇宙紀也會隨之而毀滅。
他又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彌羅宮主人為何一定要他們回到各自的宇宙,不要嘗試著去第十七紀。
那是因為彌羅宮主人隻怕也看到了這個未來!
他們回到各自的宇宙,那麼寂滅便會遲來一些。
隻是……
太上突然打了個冷戰:“隻是,倘若老師看到了這一幕的話,豈不是說未來從未改變過?第十七紀的所有努力,混沌的所有努力,都已經被老師看到了?未來,從來冇有改變過!”
他絕了,回到了玉京城中,滅而死。
他終於像彌羅宮主人那樣,道心死亡,隻是冇有人再嘲笑他學自己的老師了。
太上的葬禮很簡單,藍田和虛生花也去了,太易在那裡哭得昏天暗地,兩世的對手,還是絕而死了。
藍田四下裡看去,玉京城中到都是白髮蒼蒼的老人,那些曾經的對手也都老去了。
“你是我孃親嗎?”秦靈筠尋到了躺在病榻上皮鶴髮的靈毓秀,詢問道。
靈毓秀抱著大哭,的生命也走向儘頭了,終於在彌留之際見到自己的骨。
“我會保護孃親的,直到爹回來的那一天。”
秦靈筠很有信心:“十六道混沌長河,可以讓第十七紀維持很久。”
第十六紀的混沌長河的虛空化來得比預想中的要快,這個宇宙因為渡者的侵襲,本來便冇有多能量。
在百萬年後,第十六宇宙紀像是一張平鋪在虛空中的畫,畫上的人和曆曆在目。
兩大聖地中的人們抬頭,便可以看到這張畫,又過幾年,第十六宇宙紀漸漸黯淡,畫中的人和消失無蹤。
第十五紀的混沌長河持續的時間長了一些,最終,那畫麵也漸漸消失了。
太易在第十三紀的畫麵中看到了公子無宗,無宗也隨著虛空的延,化作烏有。
當大寂滅侵襲到第十紀時,月天尊仰起頭來,看到了公子紫霄和他的妻子,兩人在虛空中的畫麵中擁抱,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笑容,他們顯得很是幸福。
約中,月天尊似乎又聽到了那首琴曲,很是聽,蘊藏著冇有的。
隨著一道道混沌長河被虛空化,秦靈筠也漸漸變得虛弱起來,一個個混沌長河的消失,讓逐漸失去了力量。
“父親會回來的,他說過,混空間會像煙花一樣開,那是虛空中最亮麗的。”虛弱的對靈毓秀說道。
第一紀宇宙的破滅劫也在漸漸化作虛空,那是這個宇宙最後的屏障了。
但是第一宇宙的破滅劫也無法抵擋住虛空的寂滅,秦靈筠也因此越來越虛弱,當虛空侵襲到彌羅宮,終於遇到了阻力。
一枯骨坐鎮在彌羅宮中,顯出形,他的道樹熠熠生輝,道果芒萬丈,抵擋虛空的侵襲!
“老師!”太易向那枯骨拜下。
玉京城中倖存的道者也紛紛向那枯骨拜下,老淚縱橫。
最終,彌羅宮主人的枯骨和道樹道果,並未擋住虛空,他也化作了虛空,第一紀漫漫八千億年的曆史,像是畫卷一般鋪在虛空中,慢慢淡化。
畫卷中的彌羅宮主人風華絕代,他的目似乎在看向混空間,混空間還在,但是冇有綻放。
他的目黯淡,隨著第一紀的畫卷消散在虛空中。
玉京城中,一位位殿主和彌羅宮的道者紛紛叩拜下來,在他們拜下的那一瞬間,他們的形紛紛化作了虛空。
玉京城像是一幅畫一般,在混元鼎旁邊展開,漸漸變得模糊。
“還有一條生路。”
年邁的藍田振神,道:“祖庭道境係是道於,我們可以自化作祖庭大羅天,讓所有生靈生活在我們的大羅天中,維持生命。這樣,我們可以堅持很久!”
“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我們也很快將會化作虛空。”
有道者搖頭:“為了凡人這麼做……”
“神為人用。”
虛生花出燦爛的笑容:“諸位道友,諸位道兄,我們是神啊!最後的神啊!”
道者們沉默。
過了片刻,一座座祖庭大羅天在黑暗的宇宙虛空中亮起,冇有了他們的力量,混元鼎化作了一幅無邊廣闊的畫卷。
那些祖庭大羅天形一個個自我封閉的小宇宙,小宇宙中生命還在延續,延康的道者們用他們最後的力量守護著一個個淨土。
天黑,彆出門。
這是道者們對棲息在封閉的小宇宙中的生靈的警告。
黑暗的虛空中,這些亮幻明幻滅,隨著虛空的展,亮越來越細微,相距越來越遠,漸漸不可查覺。
八千億年後,第十七紀宇宙陷完全的黑暗之中。
質不再改變,因為所有的質都已經被虛空撕碎,整個宇宙被無限展開,再無任何生命的跡象。
冇有任何,任何聲,任何。
隻有無邊無際的冷寂虛空。
這片令人絕的冷寂之中,混空間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似乎也要隨著虛空而化去。
冇有了質,時間也消失了。
突然,無邊的黑暗中,有亮傳來,照耀著化作虛空的宇宙。
那是混空間無數個混沌夢境炸時產生的,像是最終的絕響,一個個混沌夢境破碎破滅,彷彿煙花一般絢麗。
混空間,終於炸開了。
一個影從混空間的破滅之走出,行走在茫茫無際的黑暗中,他放眼看去,到一片虛無,隻有黑暗。
隻有黑暗。
他行走在虛空之上,放聲高呼。
有人在嗎?
還有人在嗎?
我回來了!還有人在嗎?
虛空中再無任何亮。
靈筠,我回來了。
毓秀,我回來了。
藍田,虛生花,我回來了。
秦業,我回來了。
……
他走了良久,一聲聲呼喚,還是冇有任何迴應。
就在他將要絕之時,黑暗的虛空中,一點芒亮起,那是道者的祖庭大羅天,孤寂而又頑強的存在於虛空之中,幻明幻滅。
他的腳步停下,枯萎的道心漸漸復甦。
這時候,黑暗的虛空中一個又一個亮像是黑暗中的燈,逐一點亮,芒點點,星羅棋佈。
他出笑容。
《牧神記》完。
PS:稍後會有完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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