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羅宮主人出笑容:“混沌道友,你很強,隻是還差了點火候。你雖然道,但距離我的境界還差得很遠。在其他人眼中,如天都之主,道者淩,我是修為在他們之上,但道行不如他們。在無涯老人眼中,我是修為和道行都不如他。但在你麵前,你我的修為和道行差不多,我唯一在你之上的,便是火候。”
秦牧眼中閃爍著奇異的,疑道:“火候?”
彌羅宮主人道:“冇有錯。修煉到你我這樣的境界,道行和修為已經相差不多,唯一能比的便是彼此的火候。我比你多了八千億年的火候,比你多經曆了第一紀的曆史。混沌,等到你可以回到第一紀開辟之初,你的火候便可以達到我這樣的層次,甚至會超越我。混沌有著鴻蒙無法媲的優勢,你的就會在我之上。”
他諄諄教誨,道:“你經曆了十六個宇宙的破滅劫,經曆了從第二紀到第十七紀的創生劫,但是你冇有經曆第一紀。當你可以回到第一紀開辟之初,你便會超越我。隻是現在,你比我差了點火候,這一點,便是一線的差距。”
秦牧臉微變,突然創生劫無數細微到不能再分的空間中到都有他的影,無數個空間之中無數個他,各自施展出不同的神通!
這些神通,竟然冇有一種是重複的神通!
這是他的至高就!
創生劫中的無數細微空間,是未來宇宙的無數可能,是未來宇宙的無數個畫麵,他可以在一念之間,將這些可能填充得滿滿噹噹!
他步第十六紀的破滅劫而道,此時的神通道法,哪怕是太易,哪怕是太上、無極這樣的存在,也都會覺得不可思議,無從理解!
然而就在他心念一的同時,那些空間之中便各自多出了一個彌羅宮主人!
彌羅宮主人的出招比他更早,更快,在他神通剛剛發之時,彌羅宮主人便已經先他一步出手!
秦牧軀一搖,無數空間中的他消失,隻剩下唯一,但是已經來不及。
彌羅宮也化作了唯一,神通已經印在他的口。
一線就是一線。
火候上的一線之差,便代表著無限大的差距。想要彌補火候上的差距,他需要更長時間的努力才能辦到。
轟!
秦牧倒跌而去,被彌羅宮主人打回破滅劫之中。
彌羅宮主人這一擊,相當於把他送回過去。
“混沌,你會修煉到我這一步,甚至走在我的前麵。”
彌羅宮主人微笑,喃喃道:“隻是現在你還不。”
他揮了揮袖,將秦靈筠送回秦牧邊,冇有了秦牧的乾擾,他終於可以看到第十七紀的未來。
秦牧落混沌長河之中,抬手輕輕一托,秦靈筠雙腳落在他的掌心。
秦牧麵微沉,輕輕放下秦靈筠,這一戰,他敗得太乾脆了。
彌羅宮主人看向未來,這一刻,終於冇有了秦牧的阻擋,關於第十七紀宇宙的一切畫麵悉數湧他的視線。
從鴻蒙開辟,到五太誕生,再到太易出世,伐樹,造主興起,古神湧現,茫茫十七紀的曆史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姿態開始演變。
冇有世界樹,冇有開天眾,也冇有彌羅宮。
造主式微,龍漢三分,赤明延續,上皇對立,開皇興起,延康崛起於廢土之上。
六十億年的時一晃而逝,彌羅宮侵,世界樹重生,三十五億年的未來也悉數落他的眼簾。
他的目頓了頓,看到秦牧回到過去,接著他的目繼續向前。
那是秦牧也未曾經曆的未來,多姿多彩的未來,甚至比秦牧在時更加彩,然而隨著彌羅宮主人的目不斷向更遠的未來看去,他的一顆道心漸漸抖起來。
第十七紀在一千億年之後,宇宙的廣闊便已經要超過了第一紀,然而這片宇宙還是冇有停止擴張的趨勢。
兩千億年後,冇有新的道者誕生。
三千億年後,宇宙的廣闊讓靈能對遷橋黯淡下來,無法與其他世界連通。隻有道者才能過漫漫無儘的星空,去尋找自己的道友。
然而即便是道者尋朋訪友所花費的時間也極為漫長,那時,已經冇有了神通者,天地間的靈氣靈力已經被擴張的宇宙拉變得無比稀薄。
四千億年後,宇宙中大部分的星辰都已經熄滅,蒸發,原本芒四多姿多彩的宇宙漸漸黯淡。
五千億年後,最後的太熄滅,僅存的聖地也漸漸的失去了能量。
元界崩塌,玄都瓦解,幽都不複存在,天界蒸發得乾乾淨淨,一座座諸天在走向最後的虛空。
六千億年後,彌羅宮主人放眼看去,最後的聖地也熄滅了。
第十七紀宇宙變得漆黑一片,隻剩下偶爾閃的亮,那應該是道者的餘暉。
他繼續向前看去,一片黑暗,道者的餘暉也漸漸了。
他看向黑暗的儘頭,那裡道者最後的餘暉也消失了,整個第十七紀宇宙被完全展平,變了一張無比纖薄,冇有儘頭的。
所有質悉數瓦解,分解最微小的粒子,均勻的分佈在宇宙的虛空上。
宇宙徹底虛化。
大寂滅。
噗。
彌羅宮主人一口道噴出,八千億年後的宇宙大寂滅,徹底擊潰了他的道心,他的一切堅持,一切理念,在這一刻統統冇有了用。
他的神通,他的道法,統統冇有了用武之地!
長久以來,他都是在為破滅劫和創生劫做準備,麵對這場註定的大寂滅,他從前的準備全然無用,而且,他想不出任何可以解決大寂滅的辦法。
他渾渾噩噩,在第十七紀的創生劫到來前走出來,回到第十六紀的破滅劫,回到彌羅宮。
他沉寂下來,苦苦思索,尋找對策,然而窮儘他的智慧,也始終無法尋到解決之道!
一切的道,都錯了,麵對最終的大寂滅,所有努力都是徒勞。
他想起了自己在這十六個宇宙紀中的堅持,萬念俱灰。
他到自己的道心開始瓦解,開始坍塌,自己堅持的理念開始破碎。
冇有路了。
彌羅宮主人召來彌羅宮所有的公子殿主和道者,秦牧也在場,牽著秦靈筠的小手,默默無言。
彌羅宮主人告訴他們,未來的第十七紀必將毀滅,讓他們返回誕生他們的宇宙,冇有必要再去未來了。
彌羅宮上下麵麵相覷,不知道老師為何會說出這種話。
彌羅宮主人黯然神傷,枯坐在那裡,對所有人的詢問都一言不發,彌羅宮上下吵作一團,最終彌羅宮主人起離去。
他從一道道混沌長河上走過,太上跟在他的後,看著他把自己的一道行返還給一個個宇宙。
等到他走到第一紀時的彌羅宮,他上的逐漸散去。
他拾階而上,上的一點點消失消散,等到他走上最後的臺階,他已經變了一枯骨。
太上聽到自己的老師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在歎息聲中坐下,他的道樹在他後浮現出來,十六枚道果散發出幽幽的。
太上伏地大哭。
過了良久,太上走出彌羅宮,返回第十六紀,下令讓所有的公子、殿主和道者返回誕生他們的宇宙。
象征著玉京城的七座至高就的道殿,被放在第一紀的彌羅宮四周。
七位公子各有所思。
“回到各自的時代吧。”太上落寞的歎了口氣。
公子紫霄起,拂袖離去:“老師可以放棄,但我永遠也不會放棄!”
公子淩霄目閃,站起來:“老師放棄自己的理念,但弟子可以繼承,倘若弟子也放棄,那就永遠冇有希!冇有老師,我也可以度過破滅劫和創生劫!”
他也起離開。
公子無宗公子湛寂各自歎了口氣,冇有多話,各自離去。
公子無極輕笑一聲,閃消失。
彌羅宮隻剩下秦牧和太上,太上彷彿也要滅了,抬起眼皮瞥了秦牧一眼,有氣無力道:“混沌,你為何不離開?”
“我出生在第十七紀,還不能回到第十七紀。”
秦牧麵帶微笑,悠然道:“老師看遍未來,因此道心死亡,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回到第十六紀的破滅劫中,在這之後事便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太上又抬起眼皮,瞥他一眼。
秦牧起,道:“我們可以回到第十六紀的破滅劫,你會發現一些與老師進劫中之前時不同變化。”
太上將信將疑,起與他一起過十五道長河,來到第十六道長河之中。
“太易!”
太上突然騰空而起,在破滅劫中橫衝而去,截擊正在逃竄的太易。
“混沌,還不出手搭救則個?”太易高聲道。
過了片刻,太易被擒,公子太上將他鎮在葬道神棺中,上戮道神釘,拍著棺槨道:“我為君準備了這口神棺,已經很多年了!”
秦牧笑道:“師兄,老師進第十七紀的創生劫之前,發生過這件事冇有?”
公子太上怔了怔,搖了搖頭。
秦牧笑道:“那麼你再看。”
就在此時,破滅劫中一片大,不知多道者在劫中發出慘,紛紛死亡,被一恐怖的力量所吞噬。
“無極,你做什麼?”太上失聲。
“無極大殺四方,吞噬道者,為了壯大自己的力量。”
秦牧站在他邊,道:“這件事,在老師進創生劫之前也冇有發生過罷?”
太上又驚又怒,卻見無極竟然試圖殺了湛寂,將湛寂吞噬,他正前去阻止,突然淩霄、紫霄、無宗紛紛前來,圍戰無極。
“這件事在老師進創生劫前也未曾發生過。”
秦牧目閃,沉聲道:“那麼老師看到的第十七紀的未來,還是真正的未來嗎?”
太上不明白他在說什麼,突然,一艘巨大的木船破開重重混沌,駛長河之中,出現在公子混戰的戰場。
巨大的木船被幾位公子打得生生折斷!
“太易!”
太上看得目瞪口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他看到了另一個太易,以及諸多開天眾,出現在那片戰場之中,讓所有人都陷混戰之中!
“師兄,這件事也冇有發生過!”
秦牧突然橫移過去,無極抓起湛寂,奪取其一修為,正將湛寂一口吞下時,秦牧轟然撞來,無極骨斷筋折,倒飛而去!
太上心中一驚,卻見秦牧幾乎掀起整條混沌長河,在短短片刻,便重創淩霄、紫霄、無宗,重創另一個太易,封印開天眾,開天眾打斷兩截的破船之中!
“靈筠,把他們送到醃臢場中。”秦牧道。
秦靈筠立刻駕著破船,載著一船的開天眾駛向醃臢場。
太易吐,萎靡不振,抬頭道:“混沌,不要趕儘殺絕……”
“道兄,請罷!”
秦牧手一指,太易一道魂魄飛出,穿過第十七紀的創生劫,落第十七紀宇宙的九十五億年之後。
那時,恰恰是太上化道,轉世投胎之時。
太上轉世,然而這一世的母親卻生了一對雙胞胎,哥兒倆,在一起。
第十六紀的破滅大劫中,秦牧向無極微微一笑:“二姐,你要我迎戰最強時期的你,我辦到了。不過這件事,二姐應該不會記得了。”
呼——
十六個宇宙紀的混沌長河捲起,形一道道巨大的迴,待到迴散去,無極還在與三位公子廝殺。
太上疑的看了看邊的秦牧,隻見秦牧邊多了一個,他有些茫然,從前他並未見過這個。
湛寂抬頭看了看秦牧,道:“七公子,適才發生了什麼事?”
秦牧笑了笑:“什麼也冇有發生過。”
湛寂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的記憶被完全改變,相貌也發生了改變,變了一個。
其他人對於湛寂的記憶還在,他們對秦牧邊的有著印象。
他們的記憶中,秦牧總是帶著這個,這個是秦靈筠的玩伴。
說話之間,公子無極重創淩霄、紫霄和無宗,太上迫不得已,隻得上前助陣,但也無法奈何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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