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淩霄呼呼的著氣,拖著道槍,麵沉腳步重重的踩在海麵上,一步一步向秦牧走來。
他還是來晚了一步。
紫霄的劍道威能發時,他也應到了那驚世的劍威,甚至還聽到紫霄證道曲的琴聲。
他正是循著琴音纔來到這裡。
紫霄的劍道威能讓既是震驚又是欣喜,覺得秦牧絕對無法擋住紫霄的劍,勝券在握。然而他來到這裡時,卻看到了紫霄沉河的影。
紫霄,還是如他所擔心的那般道心崩潰,拋棄了一切,回到破滅劫中去陪亡妻。
“三師兄。”
秦牧見禮,雖然他傷勢極重,卻依舊不失禮數,道:“四師兄得償所願,三師兄又有什麼心願?愚弟儘量滿足師兄。”
公子淩霄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他上也有許多劍傷,是紫霄的劍給他造的傷口,但是相比秦牧來說,他的傷勢要輕了許多,漠然道:“老七,我不像老四,他道心有缺,容易被你所趁,但我的道心冇有任何弱點,圓滿通。倘若是一開始遇到我,你必敗無疑。”
秦牧微微一笑,腳步一點一點向後退去,他的道滴混沌長河,公子紫霄給他留下的道傷實在太重,即便是他短時間也難以恢複。
“對戰四師兄,我的確冇有任何勝算。四師兄的實力完全發時,驚采絕豔,讓我歎爲觀止,想來三師兄也有著同樣的本領。所以,我為師兄準備了另一場對決。”
他們腳下的混沌長河化作一個巨大的圓環,秦牧行走在長河的圍河麵上,公子淩霄拖著長槍隨他的腳步。
忽然隻聽呼的一聲,又有一道混沌長河穿過來,秦牧腳步落在那條混沌長河上,公子淩霄的腳步同時也落在那道混沌長河上,不給他任何逃走的機會。
呼——
又有一道長河捲來,秦牧移腳步,踏上那道長河,公子淩霄還是跟著他,戰意越來越高,殺意越來越強。
他準備以最強一擊,直接擊殺秦牧,不給他任何機會!
“即便是我全盛時期,也不敢說能夠擊敗師兄,更何況現如今是強弩之末?”
秦牧腳步移,讓公子淩霄的氣機始終難以將他鎖定,道:“彌羅宮七位公子,都有實力度過破滅劫,但是能夠度過創生劫的,隻有三個人。大公子太上,二公子無極,還有我。”
他的話音剛落,公子淩霄臉微變,他隨著秦牧的腳步而移,不知不覺間四周不再是混沌長河,而是一片混沌海。
他四下看去,隻見先前的一道道混沌長河消失無蹤,本看不到長河去了何。
他抬頭看去,看到了無數個第十六紀宇宙!
那些宇宙像是時的無數個切麵,這些切麵形了第十六紀宇宙的曆史!
他回頭看去,則看到了無數個第十七紀宇宙,竟然也是無數個切麵,整個第十七紀宇宙的曆史和未來,就這樣展在他的麵前!
接著,一切化作混沌,無論是第十六紀宇宙還是第十七紀宇宙,統統消失!
他向下看去,已經看不到混沌海。
這時,他看到了無數個秦牧,以及無數個自己!
在他的前後,到都是自己和秦牧,每一個自己都像是擁有著獨立意識,正在東張西,但所有自己的麵孔都出警惕的神。
公子淩霄探出手向前方的自己抹去,這時,他到了自己的後腦勺。
其他自己則做出各種作,有的向另一個自己的臉,有的則在四下張,有的踩在另一個自己的腳底板上,分彆做出不同的舉。
他本數不清有多個自己!
“這是創生劫即將發的前兆。”
無數個秦牧突然齊齊向他看來,這幅景象極為詭異奇特,然而秦牧卻彷彿能夠掌控無數個自我。
那些秦牧在一個個奇異空間中走,但無論怎麼走,始終都是正麵朝向他,朝向無數個他。
“這裡是第十六宇宙完全破滅之後的景象,混沌聚集在一點,看似混沌海,但實則是一個無比實無數個空間在一起的古怪一點。”
秦牧的聲音彷彿從無數個空間中傳來,但無論在何,聲音都是同時傳他的耳中。
“整個第十七紀宇宙,將從這裡誕生。三師兄請看。”
公子淩霄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彌羅宮,不由微微一怔。
彌羅宮並未如他那般,分無數個,彌羅宮還是隻有一座。
“老師的鴻蒙符文,是一,以一演化萬道,再也無法繼續分下去。所以彌羅宮也是創生劫中的一。”
秦牧道:“太上師兄繼承了老師的缽,也可以做到這一步。無極師姐乃是歸墟神,兼滅世與創世,也可以做到這一步,他們在創生劫中都可以做到唯一。當然,我也可以做到這一步。”
突然,無數個最細微的空間中的無數個秦牧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唯一的秦牧,出現在所有公子淩霄麵前,在他麵前走來走去。
“其他公子,擁有度過破滅劫的實力,但是卻無法度過創生劫,是因為他們在創生劫發的那一刻,被無數個創生劫摧毀無數個自己。”
秦牧目落在公子淩霄的臉上,與無數個他對視:“而這無數個自己,其實是未來的你在第十七紀中的無數個時間截麵。你有無數質粒子,這些粒子無論哪個發生細微改變,都會在未來製造出一個可能。每一個質粒子,在漫長的第十七紀有著無數種變化,無數個質粒子在未來更是有著無數個可能。但這一切,都囊括在創生劫之中。”
公子淩霄腦中轟然,他看到無數個自己有的在發問,有的在震驚,有的在惶恐。
那些自己,是自己,但是未來的自己,是自質發生變化之後的無數個自己。
創生劫發之前的那一刻,其詭異是他無法想象!
“三師兄,倘若你無法抵擋得住創生劫,你的無數個未來,便都將被創生劫毀滅,你自然也就不複存在。創生劫會將你完全抹去!”
秦牧不不慢道:“你的無數個未來,都將化作第十七紀宇宙的養料。這就是即便道者也無法在創生劫中活下來的原因。不過你有一線生機,那就是聚集無數未來於一,如老師,如太上一般。隻有這樣,你才能在創生劫中保住命。”
公子淩霄聽到無數個自己在怒喝,在發問,看到無數個自己在攻擊,但始終無法傷到秦牧分毫。
“這就是老師在第一紀時,煉製渡世金船要渡眾生,他遇到的景象?”他在吵雜之中提出自己的疑問。
秦牧卻彷彿從無數個他的問題中清晰的捕捉到他的這個疑問,道:“那時的老師,隻是能渡過破滅劫,他應該不曾帶著眾生遇到創生劫。在破滅劫中,第一紀的眾生便已經灰飛煙滅。倘若遇到創生劫,他會更加絕。不過,我覺得老師在眾生毀滅之後,還是遇到了創生劫,但是他活了下來。在那短短一刻,他應該可以看到未來。”
公子淩霄長舒了口氣,那時的彌羅宮主人的實力雖然高明,但還比不上現在的他。
那時的老師既然能夠度過創生劫,那麼他一定也可以!
“能否度過創生劫,不在於實力,而在於你能否把未來聚集在一。”
秦牧彷彿聽到了他的心聲,道:“師兄,倘若你是我,你甚至可以跳出創生劫,直接來到劫後。這就是混沌之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老師之所以會道心死亡,迴歸第一紀元化道,是因為他在第十六紀破滅,第十七紀的創生劫來臨之前,看到了整個第十七紀的未來。一個讓他無比絕的未來。”
公子淩霄瞳孔驟。
剛纔,他驚鴻一瞥,看到了第十七紀的一切未來截麵,但是未來的截麵實在太多,他無法看穿第十七紀的儘頭!
不過,彌羅宮主人應該可以辦到。
“這是我第一次進創生劫,我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奇異景象,創生劫關於第十七紀的未來,我也不曾來得及看清。”
秦牧黯然道:“不過老師說,第十七紀的未來是終極冷寂,在八千億年之後化作完全冰冷的虛空,冇有一切生命,也冇有下一個宇宙。想來,他是看到了第十七紀的未來,因此絕。”
“你不絕嗎?”公子淩霄問道。
秦牧搖頭:“我不。我不信,第十七紀的未來會已經註定,就算註定,我也要改一改!師兄,老師的路走錯了,你還要沿著他的道路繼續走下去嗎?”
公子淩霄沉默,握手中的道槍,握得越來越。
“師弟,你說我唯一的生路,便是像大師兄和老師那般,把所有未來聚集於一,這一點我不認同。”
他抿了抿,出一笑容:“除此之外,還有一線生機,那就是終極虛空的醃臢場,那片廢棄之地!”
秦牧麵一沉,瞳孔驟。
創生劫發!
突然,無數個公子淩霄長而起,道槍同時向前刺出,衝向未曾被破滅劫毀滅的廢棄之地!
秦牧袖一抖,在創生劫發的那一刻,從創生劫中消失!
呼——
祖庭玉京城上空,秦牧的影出現,寬袍大袖猛地一震,衝終極虛空!
終極虛空的醃臢場,一顆巨大的骷髏頭被冷寂之風吹拂,撞在殘破的船上,被一桿殘破不堪的長槍掛住腦袋。
那顆怪頭正是秦牧早年第一次進醃臢場時遇到的那顆,骷髏頭得到了一,這些年過去,骷髏頭表麵已經開始生長出更多的。
它長出眼睛,依稀可以分辨出麵目。
三公子淩霄,從創生劫中逃,一直在渾渾噩噩之中的淩霄!
這一刻,三公子淩霄從玉京城消失,讓他終於記起了自己的名姓和份,各種神通道法紛遝而來湧他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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