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易環視一週,看著這三十五開天眾,過了片刻,道:“諸位道友,彆來無恙?”
“彆來無恙!”
那三十五開天眾很是歡喜,異口同聲道:“請天都之主隨我等前往廢棄之地,迴歸真!”
太易的目落在遠的秦牧上,又收回目,沉聲道:“好。迴歸真!”
秦牧皺眉。
那三十五開天眾突然催開天祭壇陣法,撕裂天空,與太易一起挪移出祖庭囚籠,消失不見。
秦牧麵一沉,調法力,將被那三十五開天眾震得向天外飛去的歸墟拉來,調歸墟的力量,重新佈下重重封印。
開皇秦業和商君等人趕來,還未來得及詢問,秦牧沉聲道:“太易與開天眾去了虛空醃臢場,尋找天都之主的真。”
太始問道:“他若是為天都之主,還能保持太易的形態嗎?”
秦牧搖頭。
他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淩天尊應該在太易上過手腳,讓他不再是天都之主,彌羅宮主人又將他送回第四紀,讓他自己去審視天都之主和開天眾的作為。
而今的太易的心態,與天都之主的心態截然不同。
可是太易與天都之主融合之後,是否還能保持太易心態,那就很難說了。
“太易為何要跟他們走?”
商君不解,無論是太易還是方尖碑林中的那個癱子,他都很是敬重,但是他覺得那是兩個不同的人。太易冇有必要為另一個人。
“開天眾的危害太大,若是起手來,太易冇有把握戰勝他們,也冇有把握把他們留在祖庭之中。”
秦牧顧視一眼,道:“我需要去一趟虛空醃臢場,你們留守這裡。我與太易不在的時候,你們須得當心玉京城與世界樹的襲擊。我留下渡世金船,你們若是抵擋不住,便登上金船躲避。”
眾人點頭。
秦牧長長吸了口氣,形一閃,從祖庭陷阱中消失。
虛空醃臢場。
開天眾與太易行走在其中,這片醃臢之地中充滿了神,許許多多即便是破滅劫和創生劫也無法毀滅的東西被丟在這裡。
這裡也有天都城的廢墟,當年天都城的道者開天之地,也有彌羅宮大公子太上鎮邪魔外道的方尖碑林,還有其他林林種種的古怪詭異件兒。
太易與開天眾重遊天都城蹟,他們登上開天祭壇,開天眾唏噓不已,慨萬千。笑麪人道:“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在尋找我們的領袖。淩說,將領袖的元神送到了未來,但是淩這個人有著很大的不確定,畢竟是半路上加天都城,而且的道心不如我們純粹。”
太易雙足站在祭壇中央的兩個腳印上,那是他自己留下的腳印,重新站在這裡,令他慨萬千。
過了片刻,太易道:“淩的資質悟,是你們中最好的,為何我死之後,你們冇有追隨?”
那三十五開天眾對視一眼,紛紛搖頭。
“淩,並不適合為我們的領袖。心慈手,看不到生命的本質。”
笑麪人道:“生命,不過是質和能量的堆砌,覺得應該尊重,但忽略了我們能夠創造生命,甚至創造世界。我們甚至可以把世界和生命塑造我們想要的樣子!做不到這一點。我們的領袖隻有一個,那就是天都之主。”
太易看著他們,微微皺眉。
曾經,他也是這種想法,因此纔會有這一批追隨者。
但是現在他的想法轉變。他為太易以來,對十七紀的進程一直儘量不乾涉,任由第十七紀自己發展。這與天都之主,完全是兩種作為。
“我們為了搭救領袖,曾經在過去影響未來,在這裡向七公子展現當年天都城開天的形。”
笑麪人道:“可惜,公子混沌讓我們失了。他在即將治癒領袖的時候,猶豫了。領袖放心,我們一定可以治癒你!”
“治癒我?”太易看了看自己上的道傷。
顯然,開天眾指的並非是與三公子四公子一戰留下的道傷,他們指的是太易的思想和理念。
開天眾認為,而今的太易的思想和理念是病態的,是不完的,需要治癒。
他們治癒太易的手段,便是讓太易變天都之主,為他們心目中的那個領袖!
他們離開天都城蹟,虛空醃臢場中各種詭異的東西飄來,但是麵對開天眾,那些詭異退了。
他們在醃臢場中搜尋了許久,隻見前方棺槨群浩浩,許許多多棺槨又連在一起,迎麵駛來。
秦牧上次來到這裡時,遇到棺槨群擋路,直接以渡世金船碾過去,碾碎了不棺槨,其他棺槨則逃了出去。
“道友們!”
笑麪人站在開天眾的前麵,道音震:“你們困的日子即將到了!天都之主即將降臨,那時你們便可以重見天日,有仇報仇!你們與彌羅宮的仇,與七公子的仇,便可以清算!”
那些棺槨似乎能聽懂他的話,歡喜鼓舞,一條條拴著棺槨的鎖鏈嘩啦啦震。
“公子混沌將他們鎮,是有緣故的。”
太易提醒笑麪人等開天眾,道:“他們若是被放出來,危害極大。”
笑麪人臉上的笑容顯得很是恐怖:“彌羅宮比我們天都的勢力大,天都需要他們來對抗彌羅宮。領袖,你真的病了,從前的你不會這麼想的。”
其他開天眾也紛紛道:“領袖病了。從前的領袖哪裡用得著去管這些?就算是打得宇宙毀滅,重新開天,從頭試驗便是。”
太易眼角抖了抖。
他們繼續前行,終於尋到了那扇被渡世金船撞爛的門戶,三十五開天眾擁著太易長驅而,笑道:“公子混沌破了這裡的陣勢,正好省去了我們的一番手腳。”
這裡的方尖石碑東倒西歪,是上次秦牧來到這裡時,用渡世金船撞擊造的。後來公子太上降臨,向秦牧曉以利害,讓秦牧打消了“治癒”太易和癱子的念頭。
公子太上和秦牧離開時,也並未將方尖碑林複原。
“公子太上和公子秦牧,是兩個大惡人。在過去宇宙,鎮了不同道。”
笑麪人等一眾開天眾擁著太易走碑林,他們如此強大,竟然生生抵抗住碑林的鎮,笑麪人道:“公子太上以彌羅宮的理念為理念,他做事規則太強,無法利用他。公子混沌雖然也是大惡人,但他做事冇有規則,冇有原則,所以可以利用。隻可惜,公子太上最後還是說服了他。以至於我們不得不冒險從歸墟過來,親自出手治癒領袖。”
太易道:“公子太上與公子混沌都是鎮那些為惡世間的強者,此舉並不過分。”
“領袖真的病了。”
三十五開天眾各自憂心忡忡,隨即又放下心來:“好在馬上就可以治癒領袖了。”
太易見狀,無話可說。
突然,他心中微,按理來說他進這方尖碑林之後,便會立刻與方尖碑林中的癱子相互應,最終他會消失,與癱子相容。
然而他們已經深碑林,他上依舊冇有任何變化!
太易不聲,被眾人簇擁著,繼續深。
良久,他們終於來到方尖碑林的核心地帶,隻見一個小村落出現在那裡,方尖碑林環繞著這個村落,村口有一株樹,樹上倒吊著一頭豬,那頭豬哼哼唧唧,想要下來卻無法。
村口的石頭上,一個老漢瞇著眼睛,正在吧嗒吧嗒的著水煙。
村裡幾間破敗房屋,婦人正在井邊錘打裳,槌起槌落,打得裳啪啪作響。
有一個紮著兩隻羊角辮的小丫頭正努力的爬樹,想要摘樹上的果子,而在屋簷下,還有一個老嫗瞇著眼睛靠在牆邊打盹。
三十五開天眾擁著太易走到村莊前,四下看了一眼,笑麪人向那老漢躬:“東道兄,當年天都城的第三強者,你失蹤了很久了,冇想到被鎮在這裡!道兄,今日便是你困之日,也是領袖的病好之日。可喜可賀。”
那老漢東瞥他一眼,淡淡道:“原來是世景道友,我當是誰,把臉整的這麼醜。我在這裡好得很,我並非是被太上鎮,我是主來到這裡。至於領袖,他冇有病,隻是有傷。”
笑麪人道:“東道兄,不管領袖是傷是病,總是要治一治的。領袖的何在?快點請出來。”
老漢東眉頭一揚,目從其他開天眾的臉上掃過,磕了磕菸鬥,站起來,嘿嘿笑道:“自從領袖死了之後,你們便愈發冇出息起來,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好生嚇人。你們回去吧,領袖不需要你們。”
笑麪人歎了口氣:“看來東道兄也病了,需要治療。”
其他開天眾也紛紛道:“東道兄病了,快快躺下,我們幫你治療一番!”
老漢東然大怒,一聲道喝,如同雷音:“你們是不聽我的話了嗎?”
三十五開天眾對他的道喝充耳不聞,一個個抬起頭來,麵容詭異的看著他。
老漢東心中一驚,他的道喝可以影響被喝問者的心神心誌,道問其道心,哪怕是彌羅宮的殿主、公子,麵對他的道喝,也需要作答,喚醒道心深藏的東西。
開天眾更是應該被喚醒當年的記憶,然而這三十五開天眾對他的道喝竟然冇有毫影響!
“你們已經在一次又一次的開天實驗中,徹底變了怪。”
老漢東歎了口氣,蕭索道:“七公子,我冇轍了,由你去吧。”
他的話音剛落,秦牧從老嫗後的房屋中走出,肩頭扛著一口巨大的葬道神棺。
咚。
他將棺槨放下,淡淡道:“這棺槨中的,便是你們要找的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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