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天眾的道法神通不止是有所就那麼簡單，倘若僅僅是有所就，還不足以傷到秦牧。曾經，秦牧到過最嚴重的道傷，也都可以自己治癒。

甚至，他被彌羅宮的公子譽為最不可能殺死的人！

上一個能夠讓他傷而且久治不愈的人，是三公子淩霄。

開天眾的修為肯定是遠不如公子淩霄，但卻能讓秦牧傷，且傷勢無法治癒，說明他們已經在那條道路上走出了很遠的距離。

“不過他們走偏了。”

秦牧突然道：“那幾個開天眾之所以在河上阻擋我，是為了給我點看看。他們大概是因為我冇有把你與天都融為一，對我有些怨懟，同時又有些向我炫耀神通的想法。他們的神通道法，的確讓我措手不及，但是我習慣之後，便立刻察覺到他們的路走偏了。”

太易細細打量他上的道傷，道：“他們的確都走偏了。彌羅宮主人所開創的符文大道，以鴻蒙符文來闡釋天下一切大道，混而歸一，達到混元一的層次。十六個宇宙紀以來，冇有人能夠在這方麵超過他。我與淩道友想到超過他的辦法，便是徹底摒棄符文大道，不用任何符文。”

他口中的淩道友，便是淩天尊。

那時太易還是天都之主，與淩天尊和一眾開天眾一起，嘗試跳出彌羅宮主人開創的符文大道。

他們想了很多種辦法，不過他們還冇有研究出結果，第七紀便已經出現了大破滅的征兆。

之後便是彌羅宮主人三次前來相商，天都之主被他們的研究吸引，對彌羅宮主人答不理。彌羅宮主人第四次來的時候，便出手殺了天都之主。

淩天尊雖然救下了天都之主的元神，但太易並非是天都之主，他的狀態極為古怪，他思考問題的方式，解決問題的方式，都與天都之主有所不同。

太易曾經懷疑是淩天尊救他時，對他了手腳，但是否如此，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無論如何，彌羅宮主人的符文大道都是正統，這一點無法否認。”

太易繼續道：“開天眾給你留下的道傷看似可怕，但他們每一個都走上了極端。他們可以否定彌羅宮主人開創的符文，但是不應該否認大道。”

他皺了皺眉頭，道：“你的道傷中的大道氣息，每一種都極為詭異奇特，便是他們否認了世間的大道，自己折騰出來的玩意兒。”

秦牧點頭，正是因為他前所未見，所以猝不及防，被那幾個開天眾傷到。

但是他反應過來之後，那幾個開天眾便難以傷到他了。

“無中生有開創天地大道，與延康變法很是相似。”

太始忍不住道：“道兄，延康變法便開創出許多種後天大道。他們這麼做，與開天眾有何區彆嗎？甚至有人還藉助後天大道而修了道者。”

他說的這個人，便是開皇秦業，開皇秦業便是劍道道，而且境界達到殿主的層次。

“本質不同。”

江白圭不等太易回答，便解釋道：“延康變法，開創天地間不曾存在的大道，但是其基礎，無一例外都是符文。劍道看似冇有符文，但實則每一招基礎劍式都是劍道符文。刀之道，陣之道，建築，書畫，皆是如此。後天大道，走的道路也是彌羅宮主人所開創的符文大道。”

太易繼續道：“開天眾不同，開天眾完全摒棄了符文大道係。牧道友的道傷中，冇有基礎符文。”

太始恍然大悟。

“他們走的道路，應該是尋找一個諸天世界，將之毀滅，化作混沌，然後一遍又一遍的開天，滅世，再開天再滅世，試驗他們的各種想法。”

秦牧道：“我從他們的神通中應到了各種可怕的念頭，這些念頭令人不寒而栗，充滿恐懼。他們……”

他皺了皺眉頭，繼續道：“我不到他們念頭中有任何人。但那也不是神，魔。他們大道神通中暗藏的念頭，我已經不能用人、神、魔來形容。”

“這就是開天眾。”

太易歎了口氣，道：“也是我在回到過去之後，不願與他們接的原因。畢竟，他們是我曾經的道友。”

開天眾在一次又一次的試驗中，已經變他不認識的存在。

“邪惡。”

開皇突然道：“他們應該是邪惡！”

太易搖頭：“不是邪惡，邪惡也無法形容他們的心境。他們心中冇有邪念。”

月天尊忍不住道：“那麼淩姐姐……”

淩天尊是最好的朋友，秦牧和太易的話，讓不為淩天尊也擔心起來。

“淩道友的天分極高，可能冇有落這種心境之中。”

太易也不敢肯定，道：“我一直覺得，的天分是數能夠與我並駕齊驅的存在。”

秦牧咳嗽一聲。

太易搖頭道：“你冇有，你差一點兒。”

藍田和虛生花出笑容，太易道：“你們比牧道友好一點兒，但也差一點兒。”

虛生花道：“隻要比秦教主好一點兒，我便已經滿足了。”

秦牧哼了一聲，不悅道：“太易道兄到現在也冇有回答我的問題。倘若開天眾前來找你，你該如何應對？你是變天都之主，為開天眾的領袖，還是與我們站在一起？”

“我不會讓他們降臨。”

太易頓了頓，突然笑道：“我是第十七紀的太易，先天五太，有守護這個宇宙的責任，責無旁貸。”

“說得好！”太始連忙鼓掌。

秦牧鬆了口氣，他需要的便是太易的表態。否則開天眾來襲，太易投敵，那就危險了。

靈毓秀擔心道：“那麼你上的傷……”

秦牧笑道：“我這一路上思索如何對付這些道傷，而今雖然冇有想出道傷中蘊藏的道法原理，但是抹去這些傷勢的法門，我在路上便已經想到了，隻是我要留著道傷來見太易道兄，所以才一直冇有除去道傷。”

太易目閃，道：“你怎麼除去道傷？”

“開天眾不走符文大道，但並不意味著符文大道無法破解他們的道法神通！”

秦牧的突然有滾滾的混沌之氣湧出，混沌之氣湧，如同一條條長龍將他環繞，滾滾的混沌之氣彷彿十六條較小的混沌長河！

很快，他整個人混沌化，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混沌胎卵矗立在眾人麵前。

眾人抬頭仰，隻見這混沌胎還在不斷生長，很快超越了秦牧與靈毓秀所居住的大殿，超越了龐大的渡世金船！

這混沌胎愈發廣大，讓他們連連後退，冇多久，混沌胎便已經高過了四周的巍巍神山！

眾人急忙登上渡世金船，金船行駛，如同一片金葉漂浮在混沌胎的旁邊，但見四周雲氣嫋嫋朵朵。

那混沌胎中傳來陣陣跳，像是胎中巨人的心跳，又像是晨鐘，厚重而悠長。

突然一道驚世劍從混沌胎卵中出現，一劍開天，分開混沌！

轟！

天開地辟之，那顆巨大的混沌胎卵一分為二，鴻蒙紫氣在胎卵中氤氳盪，紫耀眼無比！

那是混沌開辟，鴻蒙演變的征兆！

過了良久，紫紫氣漸漸散去，秦牧站在裂開的混沌胎卵之中，上的傷勢悉數消失，神采奕奕。

裂開的混沌胎漸漸消失，融到他的。

秦牧從半空中走來，軀越來越小，待走到船上，他已經恢複如初。

眾人各自忍不住讚歎連連，太易也忍不住讚道：“好道法！不愧是被彌羅宮主人譽為混沌的男人！”

靈毓秀也是鬆了口氣，聽到他誇讚秦牧，心中也是為秦牧歡喜。

“開天眾！”太始指著秦牧驚道。

開皇秦業忍不住舉起劍鞘，重重敲在他的頭上，太始捂著頭不解道：“牧天尊借開天法來破上的道傷，不是與開天眾一樣嗎？”

“自然不一樣。”

開皇秦業道：“牧天尊用的是符文大道，而且也不是毀滅一個個世界來開天演化神通道法。他心無邪念……”

說到這裡，他遲疑了一下，覺得道心有虧，於是不再說下去。

秦牧道傷儘愈，目閃。

眾人看到他眼中閃爍的芒，不由得心中微：“牧天尊果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又什麼心思了。”

“太易道兄的道傷何時可以痊癒？”秦牧詢問道。

虛生花道：“我與藍田聯手，即便是其他任何人都不做，也需要三十年才能治癒。”

“再加上我呢？”

秦牧眼睛一亮，躍躍試：“再加上我，多半十年便可以將他治癒！”

太易連忙道：“加上你要一百年！虛道友和藍道友幫我療傷即可，不用你來幫忙。”

秦牧隻得作罷。

第十六紀破滅劫，歸墟大淵上空，一個又一個影降落在歸墟崖壁上。

為首的開天眾麵帶笑容，那笑容像是畫在他的臉上，給人一種詭異的覺。

“彌羅宮二公子無極。”

那笑麪人聲音傳歸墟大淵深：“我們想要借你這條道路，前往第十七紀，懇請無極公子應允。”

“你下來啊！”二公子無極的聲音從大淵中傳來，咯咯笑道。

“好啊！”那笑麪人縱一躍，跳大淵。

後方，其他三十四開天眾紛紛縱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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