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婆婆拉著他興沖沖的往村裡走，笑道：“彆看了，快點過來，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村長，馬爺，都出來！”

村裡燃起了篝火，村長又被人用擔架抬了出來，沉聲道：“四靈都找到了？”

“都找到了。”

獨臂的馬爺拖來了一條幾丈長的大蛇，碧青，也還活著，泛著腥氣，隻是被馬爺單手住七寸，彈不得。

啞鐵匠則提來了一頭大鳥，那頭大鳥比啞還要高大一些，但是被綁住了翅膀和雙腳。那大鳥掙紮時，羽中竟然有火飛出，劈裡啪啦作響，很是嚇人。

瞎子則搬來了一隻比桌子麵還要大的巨，這頭巨不知活了多年，殼都翻起了金黃。巨四肢都在殼裡，時不時的探出一隻爪子，秦牧看到它的爪子探出殼，爪子下便生出水汽，似乎能夠將這頭金托起，駕著水汽逃之夭夭。

隻是金被瞎子用魚鉤穿住鼻孔，無法逃走。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四靈的雖然無法弄到，不過用青蛟蛇、鐵骨虎、雷鳥和金代替，也可以煉出一點靈來，足夠用了。”

村長向村裡的屠戶點了點頭，屠戶咧笑了笑，雙手撐地上前，他是個隻剩下上半的漢子，腰部以下被人砍斷，傷口平整。

四口缸放在青蛇老虎雷鳥和金前，屠戶一刀一隻，給這些猛放，過了不久，四個獵鮮流儘。

“藥師。”村長說。

村裡的藥師上前，他冇有臉，臉上的皮似乎是被人切了下來，一起切下來的還有他的鼻子，以及半張的上下，是村裡最醜陋可怕的人，不過秦牧則覺得藥師爺爺是村裡對他最和藹的人。

藥師上前，取出四片奇特的紅葉子，每片葉子上都有一顆雪白的蟲卵。藥師在每個缸裡各投一片葉子，便見蟲卵破開，蠶蟲趴在葉子上喝。

這些蠶蟲見風就長，喝的越多，便越大，很快四口缸裡的都被喝乾，每口缸裡都剩下一隻又又大的蟲子。

藥師抓了把像鹽一樣的白晶沫撒在缸裡，秦牧看到四條又又大的蟲子竟然在飛速小，不由嘖嘖稱奇。

過了片刻，藥師將四條蟲子撿了起來，每條蟲子都隻有掌大小。隻見他取出四個白瓷杯，抓住一隻蟲子用力了，那蟲子吱吱，裡流出一杯琥珀般晶瑩剔的漿。

藥師如法炮製，將其他三隻蟲子肚子裡的出，將四個杯子放在秦牧麵前，搖頭道：“畢竟不是真正的靈，能夠提煉出的靈隻有這麼點兒。”

“牧兒，人藏有七大寶庫，靈胎，五曜，**，七星，天人，生死，神橋，這七大寶庫天生就是被封閉的，像是被封閉起來的寶藏，因此被稱作七大神藏。”

村長聲音帶著幾分威嚴，在篝火的映照下，臉龐忽明忽暗，沉聲道：“七大神藏在封閉的狀態，需要武者自己打開，阻擋武者開啟神藏的障礙便是壁，靈胎壁，五曜壁，**壁，七星壁，天人壁，生死壁，神橋壁。破開這七壁的過程，稱為破壁。”

獨臂馬爺輕輕秦牧的頭，笑道：“壁破不開，便無法修煉。有的人上天眷顧，一出生靈胎壁便是破的，天生便開啟了靈胎神藏，這種質，被稱作靈，天生神佑，是修煉的苗子。擁有靈的人，天分要比普通人高出不知凡幾，修煉起來事半功倍。靈胎有著四種屬，因此靈也有四種，青龍靈，白虎靈，朱雀靈，玄武靈。想要檢查是否是靈，就需要這四靈。”

藥師道：“倘若你是青龍靈，飲下青龍靈後，便會激發青龍之氣。馬爺便是青龍靈。”

獨臂馬爺解開裳，赤膊站在秦牧麵前，轉背對著他，低喝一聲。

秦牧立刻看到馬爺的背後浮現出一道青氣，從尾骨直達後腦，青氣漸漸變化，變一條青龍，鱗須纖毫畢現，一條龍爪延到馬爺的獨臂，還有兩條龍爪纏繞在馬爺的雙上。

“這就是青龍靈。”

獨臂馬爺穿上衫：“司老太婆是白虎靈。”

司婆婆白他一眼，道：“老孃可不裳便宜你們這些老鬼。我用氣顯形給秦牧看看。”

軀微震，後約傳來一聲虎嘯，一頭丈二吊睛白虎若若現出現在後。

“村子裡的所有人，都是靈。當年我們也曾榮耀過，但現在隻不過都是一群又老又廢的老頭子老太婆。”

司婆婆笑道：“我們這些殘老廢冇什麼能夠給你的，這四杯四靈便是激發靈的材料，倘若你是白虎靈，喝下白虎靈便會激發你靈胎中的白虎之氣，若是朱雀靈，朱雀靈便可以讓你靈胎中的朱雀之氣活躍起來。玄武靈也是如此。”

“喝吧。”

村長、司婆婆等人齊刷刷的向秦牧看來，出期待之。

秦牧心裡直打鼓，雖然他跟隨藥師學習采藥煉藥的時候也被灌了不知多奇怪的東西，但都冇有這次奇怪。

他端起一個白瓷杯，裡麵的靈火燙，是一杯朱雀靈，秦牧一飲而儘，隻覺一道火線，直達四肢百骸，讓他恍惚間覺得自己似乎燃起熊熊烈火，燒得自己的都彷彿要沸騰了一般。

過了片刻，這種燃燒散去。

“啞，他是朱雀靈嗎？”村長問道。

啞鐵匠搖了搖頭。

村長道：“秦牧，繼續。”

秦牧印下第二個白瓷杯，裡麵是白虎靈，喝到口中彷彿是在喝混著鐵渣的銅鐵水，，刺痛，之後全都是刺痛。不久，刺痛消失。

“不是白虎靈。”司婆婆搖了搖頭，有些失。

“秦牧，第三杯。”村長沉聲道。

秦牧喝下第三杯大青蛇提煉出的青龍靈，這杯靈讓他隻覺又鼓又脹，又鼓又脹，五臟六腑被得難，不過腫脹也很快消失。

馬爺出失之，搖頭道：“不是青龍靈。”

“那麼一定是玄武靈。”藥師難得的出一笑容，麵孔顯得更加猙獰。

秦牧飲下最後一杯玄武靈，玄武靈讓他子輕盈起來，彷彿浸泡到江水之中，然而這種覺也很快消失。

“他也不是玄武靈。”藥師搖頭。

篝火旁的村民們都沉默下來，屠戶道：“這麼說來，他就是普普通通的普通人。”

司婆婆突然落淚，哽咽道：“我們都老了，廢了，我們如果死了，他活不下去的，這裡這麼危險，他一天都活不下去……”

秦牧拉著的手，低聲道：“婆婆，彆哭，婆婆和爺爺都是好人，都不會死……”

“好人？嘿嘿……”

馬爺自嘲一笑，道：“我們這些廢人被到大墟中，茍延殘活到現在，大墟太危險，冇有我們，牧兒的確很難活下去。我們應該把他送出大墟，外麵安全很多……”

屠戶冷冰冰道：“送他出去，我們會被仇家發現，都會死，他也會被我們連累，也會死。”

殘老村再次沉默下來。突然村長道：“好。”

司婆婆納悶：“什麼好？”

村長出笑容：“我說他的質好，是個好苗子。”

屠戶、藥師等人都是一怔，不明其意，村長笑道：“我覺得牧兒應該是另一種質，結合四大質之長的霸！”

“霸？”司婆婆等人出疑之，他們都是見多識廣之輩，但是也冇有聽說過霸這個名字。

“對，是霸。”

村長笑道：“普通的靈很難激發霸，需要集齊真正的四大靈之，才能讓霸顯現出來。大墟中冇有四大靈，但是靈的後代卻並不難尋，你們繼續捕捉猛虎大蛇，煉出靈，喝得多了，自然能夠將他的霸激發出來。”

村長很有威信，村裡缺胳膊的老頭老太太聽了都很是開心，司婆婆笑道：“明天我也陪死瘸子去捉老虎！牧兒，你也早點睡，明天還要喝靈！”

眾人散去，藥師和啞鐵匠將村長送回房間，啞離開，藥師卻冇有走，低聲道：“從來冇有過霸。”

村長點頭：“是我信口說的。我不這麼說，村裡的人都很難活下去。”

藥師怔了怔。殘老村的村民各有來曆，但都被得不得不進大墟來到殘老村，茍延殘，他們本來怨天怨地怨蒼生，怨氣太重，能夠活到現在，不能不說秦牧也有功勞。

正是這個手足健全的小娃娃的到來，衝散了眾人心中的怨氣，大家養秦牧長大，都將這個小男孩當自己最親的人，秦牧維繫著殘老村的村民脆弱的心靈。

倘若村民們知道秦牧隻是最普通的質，無法獨自在大墟中存活，隻怕這些傢夥都會失控，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藥師麵無表道：“但是你瞞不了一輩子，我們遲早都會老死，隻剩下秦牧。”

“所以你不要告訴他從來冇有過霸，永遠也不要告訴他。”

村長沉聲道：“讓他相信，他就是獨一無二的霸！”

藥師怔了怔，仔仔細細看了看他的臉龐。村長的臉龐在昏暗的油燈下顯得格外有魅力，笑道：“我想看看，一個普通人在無以倫比的信念下會不會超凡俗，做出我們這些靈也做不出的事來！說不定將來，他真的能夠走出一條凡即霸的道路來！”

藥師呆了呆：“凡即霸？”

村長重重點頭：“隻要有信念，凡即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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