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面冷熱,很有心,要提醒看的位置,還特意用黑簽字筆畫了一個小框。其余位置則全部涂抹了一遍,擋住了主要容。
溫舒唯不自覺地微微一笑,手指平報紙的折痕,細看。那是一行很小的印刷字,嵌在右下方,只占據了極小版面:
【今年,由西藏十四所的航空母艦研發工作取得重大突破,其中一份核心文件曾遭境外分子竊取,我國海軍數名戰士與之展開激烈斗爭,浴戰,不畏犧牲,最終將文件追回。】
忽然吹起一陣風,風里夾雜著海的氣。
風迷了溫舒唯的眼睛。一時出神,直勾勾著這行小小的鉛字。下一瞬,毫無征兆的,一巨大的悲慟劈天蓋地席卷了。
手指收攏,攥了報紙,轉小跑進了住院部一層的洗手間。雙手支撐在洗手臺上,數月來第一次,無聲大哭。
數名戰士,浴戰,不畏犧牲。
短短十余個字,便是所有。
亞城還是這座亞城,繁華忙碌,盛世仍是這個盛世,安定富強。沒有人知道他的付出,他的故事,甚至,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溫舒唯用力捂住臉,泣到全力。
不會有新的生活。
不會遇到更好的人。
不會了。永遠不會了。
我早就在心里嫁過人。嫁給了最好的沈寂,嫁給了我的英雄。
*
這一晚,溫舒唯一直在醫院陪沈寂到深夜。
握住他的手,跟他說了很多以前的事,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但還是不知疲憊地講述。
“今天要年,我陪你看新年第一天的日出。”低頭,輕吻他的眉心,“你已經丟下我好久好久了。”
被握住的大掌,和以前一樣溫暖,卻不再給予有力回應。
沈寂的面容英俊安靜,睡得很沉,像是真的不會再醒來。
“你答應我,新的一年,不要再讓我一個人,好不好?”溫舒唯定定凝著他的臉。
沈寂沒有回答。
“不說話就是默認。”彎起角,小指輕輕勾住他的,晃了晃,“拉鉤。”
病房里安安靜靜,只留著一盞夜燈。
忽的,窗外有一道束炸亮夜空。
溫舒唯被吸引,起到窗邊,抬頭。市中心的方向放起了煙花,燦爛的火在天際迸發開,絢麗奪目。
溫舒唯眼底被五六的火照亮。著夜空,下意識輕聲說:“沈寂,新年到了。”
說完回過頭。
就像是一個夢境。
病床上端端坐著一道高大影。聽見聲音后,那人轉過頭來,窗外火樹銀花不夜天,璀璨芒在黑暗中照亮他的臉,黑短發,如畫眉眼,仍是多年前初見的模樣。
“……”溫舒唯整個人一震,捂住了。
片刻,他輕輕挑了下眉,標志的慵懶神態,眼底卻凝萬千深。他盯著,啞聲說:“小溫同志,新年快樂。”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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