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賴并信任著他,這個一直陪在我邊的男人。
等到三爺將我微微放開一些后,我對著他趕問道:“孩子呢?我的孩子……還在嗎?”
其實,我特別怕問這個問題,此時,我的肚子上覆著一層薄被,更是沒什麼知覺可言,我本不知道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對于我的問題,三爺的手掌輕輕著我的臉,對著我沉沉說道:“答應我,撐下去好嗎?”
在說完這句后,他才敢對著我說了實話:“我們的孩子,沒了。這個孩子跟我們沒有緣分,我知道你會很痛,但我會陪著你一塊撐過去。我們以后,也會有新的孩子。”
盡管三爺已經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跟我說明這件事,但在一時之間,我真的本接不了,整個人跟魔怔了一般,對著三爺哭著問道:“我的孩子沒了是什麼樣子?什麼沒了?一個好好的孩子,怎麼能說沒就沒了呢?我前幾天才剛剛做過產檢啊!醫生說……醫生說孩子很健康,怎麼就沒了呢?”
☆、610 一只手,換得了一條命嗎?
雖然這個孩子的來臨并不在我的計劃之,但自從我接了這件事后,就全心全意地等待著孩子的降臨,甚至將工作都放到了一邊。
原本我還滿心希,想等著孩子出生的那天,想看看這究竟是個男孩兒還是孩兒,究竟是像三爺多一點,還是像我多一點。
只是,我終究沒有盼到這個孩子,也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離我而去。
三爺一直在我邊安著我,他說人才剛剛醒,還很虛弱,一直哭容易傷。可好好的一個孩子,說沒就沒了,我怎麼會不難過呢?
三爺在我的邊安了我很長時間,我才漸漸平靜下來。等到我的緒稍稍穩定之后,他讓醫生過來檢查一下我的狀況。
我跟個牽線木偶似的,呆呆地躺在床上,接著醫生對我的一系列檢查。
在做了初步的檢查之后,醫生對著我跟三爺說道:“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但畢竟是小產,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一定要好好調養才行。要是落了病,以后就不好再要孩子了。”
三爺記下了醫生的話,點了點頭。
他看著我的目充滿了憐惜和心疼,我知道他想讓我好好地撐下去,想讓我振作起來,從失去孩子的影中早日走出來。
我知道,真的,我都知道,只是,我現在本就做不到。
就好像自己的心一下子被挖空了一樣,特別的疼,到了后來,疼的本連一點知覺都沒了一般。
我爸媽和錢錢在接到我醒來的消息后,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醫院。
錢錢翹了一個頒獎典禮,直接趕來了病房。來的時候,的經紀人還在勸,說這麼做,那些一定又會一通寫來抹黑。
錢錢沒聽經紀人的話,只是定定說道:“他們發那些通訊稿就發吧,難道潑在我上的臟水還嗎?現在,躺在醫院的人是我姐姐,我要是不來,那就本連個人都不是。”
不顧經紀人的阻攔來看我,我心里既又擔心。在這種時候,還有這麼多人陪著我,確實讓我覺得心里特別的溫暖,但與此同時,我也會擔心錢錢。
娛樂圈那是什麼地方?
槍林彈雨,明槍暗箭,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并不容易。當初楊藝對的刻意刁難,幾乎讓一下子跌落神壇,可在那個時候,為了陪著爸一塊去國治病,還是毅然決然地跟著我們一塊走了。
在被楊藝打的那段期間,所有談好的合作跟代言都被取消,最后還是因著楚言的關系才接到了一部戲。
但即便僅僅手頭上只有一部戲,還是很好地抓住了這個時機。在跟組的幾個月里,磨煉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演技,還有自己的心志。
如今的錢錢,雖然已經站在了讓很多人都為之仰的高度,但還是有不無良等著挖的黑料,等著重新跌落下來,萬劫不復。
除了我爸媽跟錢錢之外,孟岐夫婦很快也到了。
因著程恪的原因,孟岐不管在生活還是工作上,都特別的照顧我。他能這麼快趕過來,說明他對這件事真的上了心。
他看到我的狀況,對著我說道:“你安心養,公司的事,一切有我撐著。不管什麼時候,程氏永遠等著你回家。”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的眼眶不有些潤。
若說三爺讓我驗到了的滋味,讓我見識到了一個新的世界,那工作就像是我的二次生命,讓我鍛煉了自己的能力,也長了許多,自信了許多。
三爺讓我從一個孩兒變了一個人,而工作讓我從一個人變了一個自信的人。
我對著孟岐點了點頭,心有戚戚:“好,我知道了。”
雖然程恪已經走了,但孟岐卻還是像親哥哥一般照顧著我,就像是徐嘉若一般,雖然我們一個在北京,一個在海城,隔得可謂天南地北,但距離并沒有拉遠我們之間的親。
徐嘉若曾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風塵仆仆地一路從海城趕來,想等到我醒來的那天。
但中途還是因為海城的公司出了點事,才不得不提前離開。
他是在昨晚走的,我媽在我醒來后,就第一時間給他去了電話報平安。他回說自己心里的大石頭總算落了下來,只是這些天實在不開,所以只能等過些天再來北京看我。
他真的對我很好,完完全全把我當做親妹妹看待。
雖然失去孩子這件事讓我特別的痛苦,可當我看到,在我的邊還有這麼多人陪著我,還有這麼多人希我能振作起來的時候,心里被裝的滿滿的,覺得特別的。
溫婉是跟著孟岐一塊來的,在孟岐說完后,也上前寬了我一聲:“好好養,別太難過了。”
“恩。”我點了點頭,只是當我的目掃到的小腹時,還是免不了有些黯然。
溫婉是在我之后不久懷孕的,現在肚子已經微微有些顯懷。
看到輕微隆起的小腹時,就讓我想到了我失去的孩子,鼻子不由有些酸酸的。
在場的人大多都注意到了我的異樣,溫婉驀地有些抱歉,孟岐隨之將拉開。他們倆夫妻的關系本來就不太好,雖然有了孩子,但據說孟岐待在公司的時間都比家里長的多。
我擔心兩個人會因為我這件事而吵架,連忙開口說道:“跟嫂子沒關系,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只是比較羨慕而已,以后你們的孩子出生了,可一定要上我,我去產房外面迎接這個小生命的到來。”
聽到我的話,在場的眾人微微都笑了起來,我媽笑著說我還是個小孩子脾,而三爺則是不聲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對著他淺淺笑著,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
我會努力撐過去的,真的。
三爺的父親一直到下午才面,彼時,病房里還剩下三爺跟我爸媽在陪著我。
他來的時候,還提了不補品,只是我卻不愿意見他。
我爸媽因為他的遲來,微微有些面不悅,就連三爺的面也不好看。只是,看他們這個樣子,似乎還不知道,我的孩子沒了,是因為喬爺的緣故?
喬爺在問了我一番后,對著我爸媽跟三爺商量:“我這里,有些話想單獨對念念說說。”
三爺的面有些不解,直接回了一句:“有什麼話,你就現在直接說吧。”
喬爺猶豫了半晌沒說話,到了后來,開口的還是我爸媽,拉了拉三爺,對著他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去外頭坐一會兒吧。”
在這個時候,我心里其實已經暗暗想到喬爺要跟我說什麼了。
要說心里不恨是不可能的,但我之所以沒有當面跟他撕破臉皮,心里還是有著我自己的考量。
他既然想單獨跟我談話,倒不如先談談吧。
要說喬爺其實也是個聰明人,經過了一上午的時間,我的心已經平復了不,只是關于孩子的問題還不能去多想,一想心里就會痛。
我看著三爺,對著他說道:“你要不先回家休息一會兒吧,躺幾個小時也好,我沒事的。”
聽我爸媽說,他拋下了一切,在我的病床前守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一直等著我醒來,整個人也在這段時間里消瘦了不,就連他們都看的特別心疼。
我要說不心疼他是不可能的,這會兒自然也想勸他先好好回去休息一下。
“好。”他稍稍頓了頓,當對上我那期盼的眼神時,才點了點頭。隨后,他看向了我爸媽那邊,雖然并沒有說話,但眼神之中的涵義不言而喻,希我爸媽在他不在我邊的這段時間里,能好好地照看我。
三爺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等到人都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喬爺兩個人的時候,我神漠然地將頭撇到了一邊,對著他淡淡說道:“說吧,你想跟我說什麼?”
喬爺站在我的病床前,小意說道:“念念啊,我知道之前那件事是我對不住你,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相信我,我那時候就是鬼迷心竅了。那人是來殺我的,我就想著跑,但你流產這件事,我真的不想看到。”
饒是他這般辯解,但“流產”這兩個字還是生生地刺痛了我。
要不是他將我當做擋箭牌,我不會流產。
更可恨的是,在此之后,他竟然不顧我的死活就自己一個人跑了。
我聽說那次他也了點傷,但最終還是被保鏢給救了下來。就連現在,我看到他的手臂上還打著一層石膏,可這一切,并不能抹殺他在明知我是個孕婦,是他的兒媳婦的況下,卻將我推向了殺手的刀這件事。
我該慶幸嗎?
慶幸那個殺手并不想對我手,在最后關頭移轉了刀柄的方向,使得刀的并不是我的心臟,而是我的肩膀。
可一直到現在,我的肩膀在麻藥過后,還是覺到一陣陣鉆心的疼痛。
只是,肩膀上的傷口總有一天會痊愈,但我心里的傷口呢?
那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是活在我肚子里的小生命,可沒想到,他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我。而這件事的劊子手,竟然是孩子的爺爺!
呵呵,這多可笑?
喬爺對著我繼續說道,希能勸服我:“念念,我知道這件事是我不對。可事既然已經過去了,我們就讓他這麼過去行嗎?當時那個要殺我的人,早就已經死了。現在,就我們兩個人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就沒人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我們就讓這件事翻篇好嗎?”
對于這話,我瞬時變得特別激,對著他難以置信地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想讓所有人都以為,我的孩子是被那個殺手害的,而不是被你親手推到刀子的口上嗎?”
“哎哎哎,你小聲點啊!別大聲嚷嚷!”一聽我說這話,喬爺連忙說道。
“你當初既然能做出那種事,怎麼、現在我連嚷嚷都不行了?那可是你親孫子啊!是你親手送他去死的,你知道嗎?!”越說到最后,我就變得越來越激,眼眶里全是淚水,本停都停不下來。
“念念,那這樣、這樣行不行,之前說好的那兩條運輸線,我只要韓國的不?只要韓國的就行。”說到這里,他一見我那淡然而冷漠的面,干脆直接說道,“不不不,我連韓國的都不要了,兩條運輸線都不要了,然后,我們就當孩子這件事都是那個殺手干的,跟我沒關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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