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倫之樂的屏風。
在喬老太爺臨死前,要看著喬燃和三爺兩兄弟和好如初,他這才閉得上眼睛。
只是,誰也沒想到,就在喬老太爺死后沒多久,喬燃表面上對三爺委以重任,說他們兩兄弟要好好努力,團結起來一塊將喬家發揚大。而事實上的,喬燃卻借著程恪買通楚家殺手的契機,在這件事上推波助瀾。
看著這面屏風,我不由地想到了喬老太爺,那位看著嚴厲實則溫和的長輩。為了更好地融喬家,為了討得他的喜歡,我曾苦練一曲古箏,只為他能對我另眼相看。
我的努力沒有白費,投其所好,喬老太爺對我的印象不錯,并沒有像喬夫人那般屢次三番地刁難我。
可那樣一位慈祥的長輩,就跟我的姑婆一般,到底還是逃不過生老病死的折磨,永遠地閉上了眼睛,去了西方極樂世界。
在另一個世界的喬老太爺,要是看到三爺和喬燃現在所發生的一切,會不會難過?
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
“怎麼了?”三爺對著我關切地問了一句。
我這才驚覺,正因為我長時間盯著屏風看,所以三爺有些驚訝。
“我沒事,只是忽然想到了喬老太爺。”
當我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能明顯覺到三爺的神有些失落。
在他的父親失蹤的這十幾年里,他一直被喬老太爺帶在邊親自教養,兩人之間的關系自然不必說。只是,一直到現在為止,其實我一直沒想明白,為何喬老太爺最后會將繼承人的位置傳給喬燃,并非三爺。
畢竟,三爺那麼優秀,那麼突出。
我本以為,這個位置該是屬于他的。
關于喬夫人想跟丈夫離婚這件事,到現在還沒完。
雖然那次吃飯一群人不歡而散,但在事后,喬夫人還多次跑到三爺父親的跟前,公然提出要離婚這件事。
喬夫人勸不丈夫,在后來干脆就將腦筋到了三爺上,想讓三爺出面去說和說和。
三爺原先一直抱著中立的態度,在到這樣的事后,作為兒子被夾在兩個人中間,其實是一件特別為難的事。
在喬夫人來找三爺的那天,我正好躲在房間一扇屏風后的小幾上。
我原本跟三爺一塊待在房里,在保鏢通傳喬夫人來了之后,還沒等三爺反應過來,我已經飛快地躲到屏風后頭。
人道的是,那后頭是一張長方形的小幾,我整個人正好能躺在這上頭,順帶著……聽。
對于喬夫人提出的要求,三爺一開始顯得有些為難。畢竟,為了離婚而把這件事求到兒子上,這未免有些聞所未聞。
喬夫人顯然不是平常人,一直在勸說著三爺能站在這邊。
不過,真正讓我覺到有些詫異的,其實是喬夫人最后說的一句話:“阿讓,你知道你爸當年是怎麼對我的。所以,這個婚我一定要離!”
說的異常堅定,一看就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在說完這話后,便出了門。
等人走了之后,我地從屏風后頭出來,跟個小狐貍似的,直接鉆到了三爺的懷里。
我看著他鎖住眉頭,不由手平了他的眉,對著他擔憂地問道:“怎麼了?”
他對著我搖了搖頭,為了不讓我擔心,自己是出了一個笑意:“沒事,只是忽然想到一些事。”
我聽到了喬夫人之間說的話,三爺顯然是想到了他小時候的事。
喬夫人會這麼說,想來當年一定發生了某些了不得的大事。只是,看著那麼一個溫和而親切的父親,那時候究竟對喬夫人做了什麼樣的事,才會讓這麼恨他,那麼急著想要跟他離婚斷絕關系?
關于這一切,就要歸屬到喬家的聞了。
我之前還能通過楚言給我一些部消息,而現在,則完全跟個瞎子聾子似的,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就在喬夫人找上三爺的這天,楚言那邊又給我發了一條短信:一個星期的時間剩下不多了,要視頻還是要份,你好好考慮。
他這是在催我了。
楚言手上拿著的雖然是喬夫人的視頻,但因著我和三爺的這層關系,他還是能威脅到我。
三爺的回歸,在北京城里刮起了一陣龍卷風似的革命。曾經他旗下所開設的各大賭場,在他歸來后,如同雨后春筍般再次迅速崛起,占據北京城的半壁江山。
楚言要是想跟三爺分庭抗禮,拿下程氏擴大自己手上的籌碼,將為必不可的一步。他不敢正面跟三爺杠上,便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法子想要我就范。
喬夫人……視頻……
我該怎麼辦?
我總不能直接對三爺說,楚言手里有你媽的作片,你看著辦吧?
這未免有點太惡俗了吧?
我看著這條短信,隨即想到這些天,喬夫人一直鬧著要離婚的事兒。
我恍然想到,要是喬夫人真的離了婚,三爺跟著他父親這邊。那喬夫人所謂的丑聞,傳出來后是不是會對三爺的名聲破壞小一些?
我不是那種別人打了我一掌,我還會死皮賴臉往上湊的類型。喬夫人這麼對我,我對自然沒什麼好。我不想放棄自己手里的份,也不想直接問出口讓三爺難堪,便琢磨著讓喬夫人離婚的事兒。
到了晚上臨睡前,我試探地對三爺說了一句:“如果你媽堅持要跟你爸離婚的話,要不就隨了的愿吧。”
沒想到,我只是這麼一說,三爺立刻皺起了眉頭。他轉頭看向我,對著我問道:“連你也這麼想讓他們倆離婚嗎?”
“不是,我就是覺得強扭的瓜不甜。”
“但這事兒,我媽說了不算,決策權在我爸手上。”三爺說的特別肯定。
他的父親看著像是一個特別溫和的人,可這回聽三爺這麼一說,我轉眼又覺得,這像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
難道說,那溫和的表面,只是他的一層偽裝而已嗎?
彼時的我,還看不出三爺他爸掩藏在面背后的真面目究竟是什麼。我一直以為他因著三爺的關系,才對我親切有加。殊不知,他的這層親切之中,也藏著暗算的意味。
眼看著距離一個星期的時間越來越短,等到只剩下兩天工夫的時候,喬夫人想離婚這件事還沒個著落。我倒是想幫著喬夫人一塊把婚給離了,奈何不管是三爺還是三爺他爸那邊,兩個男人一個都不買賬。
沒辦法,我最后只能找了個時間,想跟三爺將這件事坦白。
“你知道,你媽其實……其實……”原本給自己鼓足了勇氣,可當我對著三爺那張臉時,說到一半還是有點說不下去。
到了后來,就連三爺也有些急了,對著我莫名其妙地問道:“念念,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就是……你媽其實以前有過一個人,或者說,是男朋友,這事兒你知道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三爺的臉瞬時黑了,畢竟,不管誰聽到自己的媽在外頭有外遇這回事,心都不見得有多好。
“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我喃喃說道,瞬時覺得這種話還真是不好啟齒。
“就是之前有一次,我不小心發現的。你媽的那個男朋友,長得跟喬二叔有點像。問題就是……楚言手里有他們倆在一起的證據,而且,還是……那種視頻,那個……你懂我的意思嗎?”我磕磕絆絆地總算是將這段話給說完了,而等到我說完這話后,三爺的臉——徹底黑了!
一直等過了一會兒,我才覺到他從這巨大的震驚中漸漸緩過神來。其實,喬夫人已經將這件事做的很了,一般人本想不到堂堂喬家的主人,居然會在背地里做出這種事來。
可喬夫人怎麼都不會想到的是,這件事從始至終……就是楚言專門為而設的一個局。
他從很早開始就已經步下這一步,我不知道他怎麼獲悉喬夫人慕喬二叔這回事,但不得不說,他這步棋走的很早,也走的很妙。
他用這段視頻作為要挾,想讓我出程氏的份。現在,我雖然將這件事告訴了三爺,可未必見得他會有什麼好主意。
頓了頓,我聽到三爺對著我說道:“我們今晚就啟程回北京吧。”
“好。”
晚上回到北京之后,三爺直接聯系楚言見了一面。
在他們見面的時候,我坐在車上等著,并沒有面。
我拿出手機跟李純聯系了一番,詢問最近關于程的況,知道程最近的病稍許有些控制了下來。另外,還得到消息,說明天程會從國外回來,想親自去找程一趟。
之后,我還問了問錢錢在新學校的適應況。自從之前關小舒的新聞發布會上,錢錢的那一番話曝后到了不熱評。饒是這件事到現在為止,已經差不多過去了一個多月。但當走在街上,還是有不看過《窈窕》這個選秀比賽,亦或是關注過電視臺潛規則的觀眾認出了。
我不知道這算是幸運還是不幸,錢錢在學后不久,就接到了劇組的要求。雖然只是一個小角,不過錢錢對此倒是特別樂意,想要自己去歷練歷練。
最后,我又給家里去了個電話。我爸這些年的一直不太好,他之前又在醫院里住過不時間,以至于我一直對他的健康比較擔心,過些天就會給家里去個電話問問近況。
我跟家里的電話剛打完,就見三爺已經走了出來。
我看他的面似乎不是太好,不由猜到了結果。
等他回到車上后,我到底還是控制不住心的好奇,對著他問了一句:“怎麼樣?”
三爺對著我搖了搖頭,他雖然沒說話,但其間的意思已是再明顯不過。
看來,這回楚言是鐵了心不達目的就要鬧個魚死網破了。
這其實是個難解的命題,畢竟喬夫人作為三爺的母親,他作為兒子不好去苛責什麼,但對于攤上的禍事,不單會影響喬夫人本,還會涉及到三爺。
晚上回去的時候,三爺的面還是不太好。我試著想安他,可效果并不明顯。
后來,他接了個電話需要理一些公事,我就在廚房想給他熬點湯。
等我熬好了甜湯端上去的時候,我原是想去他的書房那里找他。不想,就在我走到那里的時候,發現三爺正坐在座椅上跟他爸視頻通話。
他背對著我,或許出于心神不寧,以至于他一開始并沒有注意到我。
看到他跟他爸在視頻通話,我為了避嫌,連忙退了出去。只是,就在我退到門邊的時候,忽然聽到他們提到了喬夫人這件事。
“他要念念手里程氏的份,還是獅子大開口,看來他的野心倒是不小。”三爺忿忿說道。
稍稍頓了頓,三爺的父親沉沉說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程氏的份落到楚言的手里去。不然,我們之間所做的部署都白費了。”
“那我媽怎麼辦?那視頻楚言的手里,就跟個炸彈沒什麼區別!”
他思慮了一番,接著說道:“這樣,我明天就跟你媽去離婚。另外,你再發一份跟你媽斷絕關系的聲明,提前把關系摘清楚。”
“爸!”三爺不悅地喊了一聲,“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媽。現在事來了,難道我們兩個大男人就要把人推出去不管了?!”
“是你媽?呵呵,你見過這樣當媽的嗎?不是想要離婚嗎?那我干脆就順了的意思,省的一天到晚纏著這事兒不放。至于你跟斷絕關系的聲明,不過是給外人看的東西,這沒什麼。”三爺的父親輕描淡寫就將這件事給劃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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