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兇神惡煞的秦老會不會是沖著我來的,可沒想到,他居然對著自己的兒發難,直接向阿昭問道:“阿昭,你跟我說,程恪那小子是不是對你不好?”
一聽這話,阿昭連忙搖了搖頭,對著秦老擺手說道:“沒……沒有,程恪他對我很好。”
秦老的聲音立時變得更為嚴厲起來:“說實話!”
出乎我意料的是,被秦老這麼一吼,阿昭整個人直接屈膝跪倒在了秦老面前,抱著他的大哭著說道:“阿爸,我很喜歡他,你不要對付他好不好?”
難不,這一次的宴會,是喬燃和秦老商量著來對付程恪的?
我小心翼翼地暗自往秦老那邊看了一眼,又跟著往喬燃那邊看了一眼,無奈兩人都是深藏功與名的角,我楞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不知道這兩人心里究竟打的是什麼算盤。
“這位……許小姐是吧?”秦老不知怎的,忽然將目看到了我這邊。
他那眼神有些混濁,但當我跟他直視的時候,心里卻有些暗自怵他。可饒是心里有點虛,但在面上,我卻照舊表現的一臉平常,對著秦老點了點頭:“對,是我。”
秦老試探地對著我問道:“聽說,許小姐跟程恪之間關系還不錯?”
呵呵,難不,正題是在我上嗎?
兜兜轉轉,居然繞到了我和程恪的事上。
我正打算開口說道兩句,不想,喬燃卻在桌子底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搶先一步對著秦老回應道:“秦老多慮了,這是我喬某人的人。”
“哦,原來如此。”秦老意味深長地往我這邊看了一眼,隨后對著喬燃微微說了一句,“得罪了,喬四爺。”
我不知道這老狐貍的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藥,總之看的我一臉懵,到現在還沒猜他的意思來。
“喬四爺,我知道這里的道上有專門的地方,做專門的買賣。不過,這次我不想找那些地方,想跟你合作一樁生意,一塊解決一個人,你看意下如何?”
喬燃稍稍頓了頓,凝眸回了一聲:“承蒙秦老看得起,不過,這到底是在北京,這行事對喬家來說,還是有些危險。”
秦老笑了笑,繼續鼓吹喬燃,對著他說道:“呵呵……喬四爺未免太過小心了。不過,這次我帶了足夠的人過來,只要喬四爺在某些地方行些方便就行。這件事要是了,我們以后自然合作愉快,到時候發財大家一起發!”
這兩人到目前為止,還一直在打啞謎,聽的我一陣云里霧里,不知道他們倆究竟在說些什麼。
可沒想到的是,等到秦老說完這話后,阿昭面如死灰,一張臉刷白刷白的,跪在地上不住地懇求著秦老:“阿爸,你不要傷害他好嗎?我真的他,你不要傷害他好嗎?”
對于阿昭的苦苦哀求,秦老卻只是一腳將阿昭踹開,在所作所為上,本就不像一位父親的行事。
秦老倏地從位置上站起來,稍稍整理了一番衫,對著喬燃說道:“小丫頭不懂事,讓喬四爺見笑了。”
喬燃倒是跟秦老一樣,一眼都沒往阿昭那邊看,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不礙事。”
秦老對著喬燃告辭:“我還有事,今日,謝喬四爺的招待。下回到越南,我一定做東好好招待喬四爺一番。”
面對秦老的邀請,喬燃倒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語氣平常地說道:“多謝,秦老,我們再會。”
“呵呵呵……再會。”
等到秦老走了之后,阿昭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特別狼狽地追了上去,里還不住地喊著“阿爸”。
今天的一頓飯吃的莫名其妙,要說秦老從坐在位置上開始算,統共也就了喬燃介紹時的那幾筷子,之后就再也沒過桌上的菜。
不過,最奇怪的還是秦老和喬燃之間的對話。這兩個人說話也不好好說,說的怪氣的,聽的我完全就是一臉懵,不知這兩個人究竟在打什麼啞謎。
我細細想著秦老和喬燃所說的每一句,轉而又想到阿昭那痛不生的樣子,一個答案呼之出,卻讓我怎麼都不肯相信。
剛剛……秦老和喬燃兩個人,莫非是在策劃一起殺了程恪?!而且,他們兩人好像在這件事上已經達了共識?!
當這個猜想冒出我的腦海時,我整個人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覺。
喬燃表面上并沒有程恪,可卻在暗地里,居然跟從越南遠道而來的秦老牽上了線,這確實是一件讓我始料未及的事。
我本沒想到,喬燃居然會對程恪手。
不,不對,我該想到的。
因為,這本來就跟我所計劃的差不多。
單單憑借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自然很難掰倒程恪,所以,我這才據《三國》里貂蟬索使用的反間計,來了一個現代版。
我原本想著程恪需要靠著阿昭家族的支持,想通過跟程恪之間的親來離間他和阿昭之間的關系。而與此同時,我跟程恪的事鬧得越大,越會讓喬燃面上無。
喬燃是個極其霸道的男人,他的占有毫不比三爺來的。
在這段時間以來,喬燃一直將我帶在邊,不人都知道我跟他之間的關系。可在這個時候,我要是跟程恪攪和在一起,無疑會讓耳喬燃面掃地。
一個男人的占有和醋意足以讓整個世界為之發狂,而喬燃,真的如我所愿發狂了,他背棄了程老爺子臨終前的托付,跟程恪反目仇。
原先,我還以為喬燃是將這口氣給咽下了。
可到底,我還是低估了喬燃。
他可是煞神一般的人,一個不高興就直接能拿著槍頂著你的腦袋,更何況是公然跟他搶人這種事?
而這回,秦老和喬燃一同出馬,程恪這次必然在劫難逃。
這一切雖然跟我之前所預想的有些偏差,但大致的方向并沒有錯。
只是,為什麼在我知道程恪要有危險的時候,我的心里居然會有一種惴惴不安的覺?
我有些怔怔地看了一眼喬燃,對著他喃喃問道:“你……你和秦老,是不是要對程恪手?”
不止是程恪,想來秦老原本還想對著我下手,但礙于喬燃的面子,他只能收拾程恪,卻收拾不了我。
我一臉期盼地看著喬燃,等待著他的答案。可就連我自己都說不清,在這個時候,我究竟是希從他的里聽到“yes”,還是“no”。
喬燃對著我打了個響指:“賓果!”
這是肯定的意思。
他居然……肯定了我的疑問。
而這無疑意味著,我……竟然猜對了?!
在這一刻,我整個人的心頓時變得有些復雜,好像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一切。
而在這個時候,之前跟著秦老追出去的阿昭忽然折了回來。
哭著跪倒在了喬燃的面前,對著喬燃懇求道:“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對程恪手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要是要錢,我可以把我的錢都給你,只要你答應我不對程恪手就好。真的,我求求你了。”
天知道程恪究竟錯過了怎樣的一個好姑娘!
盡管程恪對阿昭不聞不問,完全將當做一個無關要的明人,但在這個時候,阿昭卻還是全心全意地為程恪在著想。
面對阿昭的請求,喬燃冷著一張臉并沒有說話。
他那張冰山臉一出,無疑意味著這事兒在他面前本就沒戲。
沒辦法,阿昭只好轉而看向了我,抬頭對著我說道:“許念念,你跟喬四爺說說,讓他別和阿爸一起對付程恪好不好?只要程恪沒事,我愿意退出,就算看著你跟程恪在一起也沒關系。”
阿昭說這話,原是為了想讓我在喬燃的面前幫程恪說說話,殊不知,這無意中說出來的最后一句,竟使得喬燃然大怒。
他一抬甩開了阿昭抱住他大的手,拉著我的手就要走出門去。
見狀,阿昭連忙爬著追了出來,在我走到門口的時候,一把抱住了我的不放,對著我哭著說道:“許念念,難道你的心是鐵做的嗎?程恪對你那麼好,難道你真忍心看著他去死嗎?”
我閉上眼睛,三爺死前的最后一幕,像是電影的慢鏡頭回放一般,在我的腦海里顯現著。
我冷漠地撥開了阿昭的手,對著生地說道:“他是生是死,都和我無關。”
……
不可否認,我曾經對程恪是有覺的。
可在后來,當我知道心策劃了那一場埋伏,只為置三爺于死地的人竟然是程恪后,那僅有的覺也轉換了滔天的仇恨。
那可是我用生命著的男人啊!
可誰知道,曾經那麼風的男人,最后竟然會以這麼屈辱的方式死去,真的是讓我連想都不敢想。
在三爺死后,我連著哭了好幾天,哭的眼睛痛的幾乎都睜不開,好像這一生中所有的眼淚都在這一次悉數哭干,變得干涸了一般。
就連之前,我所謂的靠近,也只不過是為了利用程恪,為了離間他和阿昭之間的,為了離間他和喬燃之間的關系。
而如今,我終于功了,不是嗎?
可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我的心里還是會覺到有些疼痛?
“許念念,程恪這麼你,你就要這麼對他嗎?”阿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忿忿問道。
可在這話說完后,秦老的保鏢已經折回來抓。兩個健壯的保鏢一人一邊,在對阿昭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越南話后,就將阿昭整個人瞬時架了起來。
阿昭在聽到這話后,如同魔怔了一般,拼命地掙扎著,一邊傷心地哭著,一邊大喊著:“不……阿爸不要關我……阿爸不要把我關起來……”
從前的我,以為阿昭雖然其貌不揚,但至,出優渥,比我和錢錢的生活環境不知道好了多。可一直到今天,我看到秦老對于阿昭的態度,不免為這個孩覺得一陣心酸。
雖然,這一次秦老會對付程恪,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程恪對阿昭不好。這不僅僅是對阿昭,更重要的是程恪對秦老的反抗。程恪想要掙秦老的束縛,但很顯然,秦老卻并不想放這只小鷹回到森林。
一旦秦老發現程恪生出了反抗的心思,他寧可親手折斷這只小鷹的腦袋!
我不明白在秦老、程恪和喬燃這三個人之間的糾葛,但從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事來看,程恪惹怒了秦老和喬燃,所以,秦老和喬燃想要聯合起來對付程恪,這一點是真的。
明明這是我所希的結局,可真的等到這一天即將要到來的時候,我卻在這一刻,忽然毫無征兆地沉默了。
程恪,真的就要死了。
而且有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我。
我該盼著他死來為三爺償命的,不是嗎?
只是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我竟然覺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好像都做錯了?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曾經為了一個目標,沖破腦袋去實現這一切。可是當你一鼓作氣,終于達了這個目標的時候,你卻恍然發現,之前那個讓你不顧所努力的目標,好像并不是你心中所想。
全盤推翻嗎?
可是在這個時候,很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喬燃不是個醉臥人膝的男人,他做事有他自己的一套,不會來聽我的。
至于秦老那邊,更是個我不可撼的人。
一個連對自己的親生兒都能拿來當做籌碼、當做奴隸一般看待的父親,我真的不敢和這樣的人打道。
他的可怕,早已非我所知道的語言能形容。
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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