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當然。
時心里已經在小啄米般地點頭, 道,“我說話算數的。”
晏禮勾了下角,“走吧。”
時跟著他邁開一步, 還是不太放心地叮囑了徐之一句, “你早點回房間睡覺,不要跑來跑去了。”
“好嘞!謝謝時妹妹關心!”徐之氣十足地回答,又笑瞇瞇朝揮手, “再見!”
“再見。”
徐之看著兩人相攜離去, 幾秒之后,忽然一個激靈, 眨了眨被酒迷糊住的小眼睛。
是看錯了嗎?
他們的手怎麼是牽在一起的?
而且剛才他就覺到了,只是行哥的事比較重要就一直沒顧上提——阿晏和時妹妹之間貌似有點冒泡泡,倆人不經意的一個對視, 眼角眉梢都是甜。
明明參加婚宴之初,都還不是這個調調啊。
阿晏下手這麼迅速的?
……
時當然知道, 晏禮不會真的要養他。
但是說到養不養的話題,就不免想起時安平剛才講的那些話。
時稍微順著往下思考了一下, 得出了個目前只有在賺錢的結論, 覺生活的擔子還是有點兒重。
據所知, 晏禮目前的車都是問朋友借的, 名下財產應該也全數歸還給了晏家。就算他之前人脈廣朋友多, 找份工作不問題, 但直覺他不會屈居人下。
他那樣優秀的人,本也不該屈居人下。
所以, 如果晏禮要自己創業的話,還是會盡最大努力支持的。
有五位數的存款,在市和基金里也還有點錢, 因為本人沒有太大志向,日常花銷也比較大。
如果稍微節省一點的話……
短暫的一路,時腦袋里已經跑完了一省錢計劃,毫沒注意到滿心滿意想要支持的這個人,已經因為被忽略十幾分鐘而停下了腳步。
就這麼垂眸,看著,足足快要一分鐘。
等時終于意識到兩人沒有再往前走,抬起頭時,晏禮才開口,聲線拉得長長的,“在想誰呢?”
時懵了下,“啊?”
“和你說話沒聽見。”晏禮的食指,提醒道。
時有點茫然。
剛才他說話了嗎?
完全沒聽到。
這種況,別說兩人是了,就算是普通朋友也是很不禮貌的。
時很不好意思,誠懇道歉,“剛才在想事,你說什麼?”
晏禮輕輕挑了下眉,“要我重復啊?”
時想了下,點點頭,“嗯。”
“親我一下。”他勾了勾。
這會兒兩個人剛好走進一條小路,周圍樹影重重,葉子被夜風吹得沙沙作響,遠遠的,依稀可以聽見派對上的嬉鬧人聲。
晏禮就這麼站在那里,神自然地看著,像是提出了一個非常合乎理的要求。
雖然……
也不能說“親一下”就不合理。
但,做起來總會讓人有點不好意思吧。
時抿抿,糾結了小半天,還是踮起腳尖來,飛快在他上親了一下。
“好了,”低下頭,特別小聲地說,“親了。”
“嗯,覺到了,”晏禮抬起手指,輕輕按了下瓣掃過的地方,看這垂著頭,一副犯錯小學生的模樣,心更好地笑道,“其實……”
“嗯?”
他淡定:“我剛才什麼也沒有說。”
非常坦然地承認了自己耍流氓的意圖。
時愣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像是小聲的控訴,“還可以這樣的嗎。”
“是啊,”晏禮低眸,蹭了下的鼻尖,“以后多習慣。”
“……”
回酒店之后,除了吃飯,時就被抓著“習慣”了好幾次。
開端往往毫無預兆。
時只是很正經地用酒店的筆記本聽了會兒外文新聞,又打開工作件跟小敏聊了幾句,晏禮給送水果過來的時候,兩人目不經意地在一起。
然后,他就俯下|,單手順勢撐在的扶手上,將整個人圈在懷中,低頭吻下來。
比初吻更深。
試探,纏|繞,再準確捕捉。
時不得不承認。
短短一個晚上,幾次吻之后,晏禮的吻技已經跳上了好幾個臺階。
這樣不行。
時對著衛生間的一面大鏡子,捂了會兒兩頰,又接冷水拍拍臉,可面上的酡紅還是一點兒都沒退。
這也!太恥了!
從進門開始,親了那麼多次。
時掰著手指頭數,又蜷起五指,再一次到自己心臟跳得有點兒快。
太快了。
深深吸了口氣,凝視了眼鏡中的自己,平靜了一會兒才走出去。
路過沙發的時候,本來想快快跑掉。
但是晏禮就這麼坐在那,對著平板,大概是聽到了靜,側頭看過來。
就一步也邁不了。
甚至非常主地走到他后,兩只手撐著扶手,從后方看他的屏幕,“還在忙嗎?”
晏禮沒回答,一手放開平板,另一只手按住的后腦勺,將人拉低,而后吻上去。
時低低地“唔”了一聲。
他修長的手指探的發,微微屈起指節,勾著的長發挲。像一細小的電流竄過,引起輕微的栗。
時下意識想后仰,卻被一力度扣著帶回來。
“習慣”了好一會兒之后。
時覺氣都有點兒不勻了,臉也前所未有地發燙。
晏禮再一次手時,忍不住后退一步,“不來了不來了。”
他好笑道,“哪里說要親你了,給你理理頭發。”
時半信半疑地往他那邊靠了一點。
剛才在衛生間洗過臉,額發沾了,黑漆漆的著白皙的額頭。晏禮將劉海到一邊,手指輕輕捻了捻,還有水欽出來,沾在指尖。
看他果然只是幫了一下劉海,時略略放下心來。
“坐一會兒。”晏禮拍拍側沙發的空位,給讓了點位置。
時沒,“同事讓我幫看個稿子,還沒有看完的。”
“嗯,就耽誤一小會兒。”晏禮又了下的耳垂。
時乖乖在他旁邊坐下,晏禮很自然地靠過來,手搭在后。時也悄悄往他那邊靠了點兒,窩進他懷里。
很奇怪的,以往想象中親得不得了的作,在心意相通之后,居然可以如此自然。
忍不住彎。
“明天我送你去機場,”晏禮在平城還有點事沒辦完,不能馬上離開,“或者,再玩兩天,我陪你一起去南城?”
沒有在一起的時候,幾乎天天可以見面。
剛確立關系又要分離,確實讓人覺得不舍了點。
時有一瞬間很想點頭說好,但理智還是占了上風。
搖搖頭,“明天和媽媽說好要回去的。”
“好吧,得罪不起,”晏禮低眸了的鼻尖,“那就送你去機場好了。”
時被他蹭得有點兒,又很不好意思,下意識想躲避,也沒有注意他這個“得罪不起”背后的含義。
在沙發上又膩了一會兒。
時花費了好大的意志力才站起來,抿抿,“我要去幫同事看稿子了。”
“嗯。”意料之外,晏禮居然很順利地就答應了。
時剛松一口氣,就又聽見他道,“同事,的確比男朋友重要。”
“……”
這哪里有可比。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時覺得他“男朋友”那三個字,咬得有點用力,空氣中翻涌著一濃濃的醋味。
有點兒想笑,彎了下,又很快斂住。
晏禮態度自若,似乎并沒覺得跟一個同事爭風吃醋有什麼不妥,還在繼續道,“是不是?”
時辯解道,“才不是。”
哪有這樣比的。
“同事的稿子急著要呢,現在都十點鐘了,”時講道理,“和你什麼時候都可以…… ”
話沒說完,自己先剎住了車。
晏禮顯然是聽見了,“嗯?可以什麼?”
可以親。
但這個話說出來,勢必臉都紅。
時打定主意裝死,一聲不吭的。
就這麼抿著看他,眼里寫著寧死不招的倔強和逃避,偏生又因為剛才的親吻含著水,看起來便愈發楚楚人。
晏禮結滾了滾,似是有耐心般地低聲詢問,“那這個‘可以干的事’,等幫同事看完稿子,能不能繼續?”
時愣了下,消化了一下他話里的邏輯,才紅著臉點點頭。
“乖,”他笑,“去吧。”
時轉走出兩步,又返回來,鼓起勇氣似的他,“晏禮。”
“嗯?”
“就是……你應該不是,今天才喜歡上我的吧。”時咬了咬,“也不是昨天,前天……”
“啊,”晏禮笑起來,“喜歡你啊,很多天了。”
“那……”時飛快地抬眼看了他一下,又移開視線,“我有個小問題想要問。”
晏禮側了下頭,“什麼問題?”
“你和我住在一起,”時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著頭皮道,“你怎麼忍得住。”
怎麼忍得住不親。
不抱抱。
看起來還那麼正經的樣子。
而現在不過是,打開了一個表白的口子,確認了互相喜歡的心意,他就能完全從一個“|”狀態,變現在這個樣子。
時不是直白的人。
問出這句話,僅有的勇氣也消耗殆盡,低低“啊!”了一聲,非常恥地捂著臉,“算了,當我沒問。”
沒想到的是,幾乎話音剛落,晏禮的回答也隨之到來。
“是啊。”他跟著輕輕嘆氣,當初沒有早一點表白,只是想給一個儀式,沒想到最終卻是在酒店里倉促完。
半晌,晏禮無奈總結,“大概是那個時候比較有道德。”
哪里像現在。
是看見,
就想親,想,想看面薄紅,害不已的模樣。
這個說法好像也不是沒道理。
時思索了下,下意識道,“那現在呢?道德就一下子沒有了嗎?”
“現在?”晏禮反問了句,隨即態度坦然地回答,“現在不需要道德。”
“……”
隔天,時被晏禮送到了機場,初次“習慣”了一下吻別。
以前在電視劇上看見過男主這樣,總覺得寄托了非常多的不舍和想念,但真正到了自己,心跳不已的同時,還非常害,老是左顧右盼地看一下又沒有給其他乘客造不便。
晏禮也就沒強求,蜻蜓點水地了一下的畔,就將人送到了安檢。
作為空中通的樞紐站,即便時間尚早,過了安檢人也很多。
時找到候機廳,打開手機跟晏禮說了一聲。
忽然間,視線里出現了一雙黑的高跟鞋。
時抬起頭,黑腳,白蕾襯,似曾相識的馬仕包,披肩長卷發,依次映眼簾。
是……
之前送晏禮回家的霸道總裁。
也是在簽名會場問江燃要心的那個人。
“你好,我是晏禮的姐姐,”人朝一笑,出手來,“晏祎。”
作者有話要說: 是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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