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東西?也像昨晚的麗娘一樣,到找尋自己丟失的胎兒麼?藺承佑想了想問:“兇手潛進房里連殺兩人,再謹慎也會鬧出點靜,當晚客棧的鄰房可聽到什麼聲響?”
“有。”柳法曹說,“王藏寶夫婦遇害當晚,鄰房住著兩位外地商人,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被一陣嬰兒的哭聲給驚醒了,兩人覺得納悶,睡前沒聽見隔壁有嬰兒,怎麼突然就哭了起來,想起來看看,忽然覺得房里冷得出奇,接著聞到一怪味,然后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第二日早上起來,才知鄰房的夫婦昨晚死在房里。經仵作查驗過,田氏夫婦遇害的時辰,約莫就是商人聽到嬰兒哭聲的那一陣。”
藺承佑默了下,先前只當是小孩編的故事,而今才知真有其事,那就由不得他不重新審視這兩樁奇案了。
往日他也在青云觀的典籍上見過不取胎而食的妖異,這樣做的目的無外乎是為了快速提升妖力,元嬰一被取出來就進了邪魔的肚子,怎會發出啼聲。
況且才五個月大的胎兒,又如何扯著嗓子啼哭?
如果是作惡的妖魔自己發出嬰兒般的哭聲,倒也不是不可能,但也說不太通,害人時發出怪,想必不怕把人引來,那它又何必把隔壁的兩位商人迷暈,并連夜逃出同州府呢。
從這一連串的手法來看,分明不像妖邪所為,而是某位兇徒做的,因為不想被府查到自己頭上,所以才大費周章。
藺承佑思量著起了,如果真是人做的,兇手故布疑陣又是為了什麼。
時辰還早,大理寺的上級員還未面,廳堂里大多數是司直以下的年輕員,在藺承佑詢問案的當口,幾位年輕員竟無一個辦理接手續。
此案牽扯長安同州兩地,真要查辦起來,不了來回折騰,這位同州的柳法曹辦案如此迅捷都毫無頭緒,搬到長安來只會更棘手,注定是一場吃力不討好的差事,大伙顯然都不愿意攬活。
藺承佑環顧左右,除了嚴司直在認真察看尸首,別的上司都離得遠遠的。
他一笑,不用做的這麼明顯吧。
瞧了那幾人一眼,他對柳法曹說:“好,這案子我和嚴司直接了。”
嚴司直忙也起了,想也不想就道:“煩請柳法曹與嚴某接一下案。”
幾位年輕員目里流出幾分看好戲的意味,藺承佑不過湊巧辦了幾樁案子,就自以為攻無不克了。這小子初生牛犢不怕虎也就算了,嚴萬春也跟著瞎湊熱鬧,他手里的案子都堆積山了,連這種爛攤子也敢接,人稱“嚴傻子”,這話真沒說錯。
藺承佑笑道:“在正式接之前,我還有好些問題要向柳法曹確認,這些細節未必記錄在案宗里,還得柳法曹親自幫著回想,勞煩柳法曹在后院稍事休整,我先去一趟崇化坊的迎春巷。”
“崇化坊的迎春巷——”嚴司直面疑,“那不是昨晚遇害的麗娘的住所嗎?”
“沒錯,麗娘的死狀與白氏一模一樣,我懷疑是同一人所為,所以得趕快確認一件事,如果麗娘遇害時鄰近也曾聽見過嬰兒的哭聲,這兩樁案子基本可以合案了,那麼接下來很可能還會有人遇害。”
這話一出,不只嚴司直變,柳法曹也驚詫不已。
那幾位員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云淡風輕就往走,藺承佑本已走到外頭了,忽又倒退回來:“哎,王司直、陳司直,請留步,你們瞧見了,下手里蒜皮的案子太多了,如今又接了這案子,實在騰不出手,為了不延誤辦案,下手上那些雜案只好委托給二位前輩了。”
王司直和陳司直想也不想就要推,對上藺承佑的笑眼,把話又咽了下去。
藺承佑辯才無礙,論起說歪理的本領,全大理寺的人都比不過他,再說藺承佑不占理又能如何,為了日后的仕途著想,他們豈敢公然與他板。
王司直比陳司直腦子更靈活些,忙應了:“藺評事何出此言,把案宗都轉過來吧。”
藺承佑笑容和煦:“那就有勞兩位前輩了。”
然而,等案宗傳到王司直和陳司直的手里,只有一宗是藺承佑的案子,剩下的全是嚴萬春的案子,林林總總加起來,足有十來件。
二人平日欺負慣了嚴萬春,心知此人一貫老實,絕不會主把自己的案子扔給別人,不必想,這一定是藺承佑的主意,只懊悔早上做得太明顯,哪敢再多話,只好都接了。
***
藺承佑趕到春安巷的時候,長安縣的龔法曹正指揮衙役們封鎖麗娘的宅子,聽說藺承佑來了,龔法曹忙迎出來:“藺評事怎麼來了?”
藺承佑沖龔法曹拱了拱手:“我和嚴司直接手這案子了。”
下馬左右一瞧,舒麗娘的宅子坐落在巷尾,尤為幽靜寬適,藺承佑邁步上臺階:“府里除了麗娘,還住了哪些人?”
“只有主仆六人,除了麗娘自己,便是兩位婢、看門老仆和兩位廚娘了。”
“麗娘獨自住在此地?夫君呢?”
龔法曹屏退后頭的衙役,低嗓門說:“是鄭仆養在外頭的別宅婦(注2)。”
藺承佑看了看龔法曹。
龔法曹訕訕的,他本來也不信,因為鄭仆是出了名的懼,誰知他老人家經不聲不響養了個別宅婦。
“麗娘姓舒,年方二十,是京兆府一位舒姓長史的外甥,聽說頗通文墨,相貌也很嫵,前年嫁了人,結果不到一年丈夫就死了,因尚未孕育子,婆家不見容,舒麗娘只好來長安投奔親戚,就寄住在舒長史的府里,后來不知怎麼地,被鄭仆相中了,自那之后鄭仆就把舒麗娘安置在此,時不時會過來瞧瞧,此事巷子里的人都知道,只瞞著鄭仆的夫人。鄭仆昨晚得到消息之后,因為太震驚差點從馬上摔下來,自己不方面面,急將邊最得用的仆從派人來過問此事,還代長安縣衙,務要將真兇早日緝拿歸案。”
藺承佑暗想,怪不得長安縣當晚就把案子移大理寺了,想是唯恐耽誤追兇。
“舒麗娘懷孕幾月了?”
“說是剛滿三月。”
藺承佑一愣,舒麗娘的孩子竟比白氏的月份更小。
“鄭仆昨晚可在此?他可知道舒麗娘懷孕了?”
龔法曹:“據鄭仆的隨從說,鄭仆早已知道舒麗娘有孕,為此還多派了一位廚娘照顧舒麗娘,但近日百進京述職,鄭仆忙于公務,已有十來日沒來春安巷了。”
藺承佑徑直朝院去:“第一個發現舒麗娘尸首的又是誰?”
“是舒麗娘的兩位婢。舒麗娘昨晚用過晚膳之后,說子乏累早早就歇下了,宅子里的下人們做完活計,睡得也比平日早,睡到半夜婢子們忽然被凍醒了,當時是亥時末,往常這個時候麗娘必定會喚們送茶水的,麗娘卻毫無靜,二婢不放心,進室瞧麗娘,才發現早已死在床上了。”
藺承佑想了想,麗娘的鬼魂闖滕府約莫是子時,也就是說,麗娘死后即刻就化作了厲鬼。
再重的怨氣也不至于如此,除非……有人點化。最怪的是麗娘不去找兇手,竟直接去了滕府。
藺承佑思量著到了院,迎面撲來濃濃的腥氣,進了室繞過屏風,床上的形目驚心,衾被污皺,宛如在桶的鮮里浸泡過。
地上也滿是大片的跡,間雜著好些凌的腳印。
“可都核對過這些腳印了?有沒有發現外來者?”
“核對過了,全是婢和廚娘留下來的,看門的老頭雖說聞訊趕來了,但沒敢進室,卑職為了慎重起見,當場讓幾位下人下鞋進行了比對。”
藺承佑仔細察看屋子里的痕,又到窗前和庭外勘探,里里外外轉了好幾圈,連角落里的灰塵都未放過,然而兇手并未留下半點痕跡。
“附近可都找過了?有沒有發現舒麗娘腹中的胎兒?”
龔法曹緩緩搖頭。
藺承佑默了默,很好,舒麗娘與同州的白氏一樣,腹中的胎兒就這樣不翼而飛了。
“把府中的下人都過來,我要挨個盤問他們。”
結果一問才知道,五個下人昨晚全都睡死了,竟沒一個聽見案發時的靜。
好在經過藺承佑一再詰問,下人們陸續記起自己睡覺前曾聞見過一怪香。
這倒是與同州案發時那兩位商人的遭遇一致,藺承佑讓下人們描述那香氣的狀,下人們卻又說不上來。藺承佑又問舒麗娘往日可與人結過仇、近日可與鄭仆拌過等等,一連問了幾十個問題,才起到相鄰的宅子去打聽。
街坊鄰舍顯然都聽說了昨晚的慘案,大早上的全都關門閉戶,偌大一條春安巷,幾乎無人在外走。
好不容易敲開了隔壁宅子的門,閽者早已嚇破了膽,不等龔法曹發問,就恨不得把頭搖撥浪鼓:“老奴什麼都不知道。”
藺承佑把手抵在門上,笑說:“哎,別急著關門啊,我們話還沒說完呢。”
閽者見是一個穿低階綠袍服的俊年郎,也不甚在意,只死死把著門:“府中老爺和夫人都不在家,不知兩位爺要問什麼。”
藺承佑不容分說把門一推,徑自長驅直:“自是來打聽昨晚的事。”
這一打聽下來,又花了藺承佑不工夫,最終從廚司的一位伙計口里得知,昨天起夜時,伙計曾聽見嬰兒的哭聲。
“確定是從墻那頭發出來的?”藺承佑發問。
伙計臉煞白:“沒錯,小的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府里并無小公子小娘子,迷迷糊糊在溷廁前聽了一會,才意識到那哭聲是從隔壁宅子里傳出來的。小的當時就想,莫非那位獨居的夫人生孩子了?夜里天冷,小的站了一會就直哆嗦,也沒多想,跑回房里睡覺去了。”
“除了嬰兒的哭聲,你可聽到了旁的聲響?譬如呼救聲,或是陌生人的說話聲?”
伙計雙直發:“我們春安巷車馬稀,白日就不怎麼喧囂,一到夜里就更寂靜了,要是有什麼古怪聲響,小的應該立馬能聽見,但當時只聽到了嬰兒的哭聲。”
藺承佑凝視兩座宅子之間的高墻:“此地鬧中取靜,若是有生人來此,應該立即會引起你們的注意,這幾日你們可見過什麼生人?”
伙計茫然搖頭,卻有一位車夫說:“有。小人想起來了,昨日傍晚有個矮黑的漢子在巷口轉悠,小人正好驅車路過,覺得此人面生,就多瞧了幾眼,那漢子見了我,閃就朝另一個路口走了。春安巷只有八座宅邸,各府都有哪些下人,我們也都了,以往從未見過那漢子。”
藺承佑:“那漢子什麼模樣?”
“個頭不高,約莫只到公子的肩膀,生得又黑又瘦,右邊臉頰上有個大痦子。”
龔法曹聽得直皺眉頭,長安城這種長相的潑皮說有數千人,聽這番描述,如何找到那人的下落。
藺承佑卻耐十足:“你再好好想想,那人上、手上可有特別之?穿的又是什麼裳?”
車夫頓了頓:“好像穿著一短褐,沒什麼特別的,不過這漢子的雙手又紅又大,手背和手臂上有好些疤痕。”
藺承佑盯著車夫:“什麼形狀的疤痕?”
“沒看清,只知道橫七豎八的,連關節都變形了,有點……有點像燙傷的,不然小人也不會多留意。”
龔法曹暗想,什麼人的手背和手臂會留下這麼多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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