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語氣有些重，卻是對人不對事，更多的是跟從前的自己置氣。

“我想好了，既然錫東跟趙家杜家的關係這麼特殊，這錫東我還非去不可了。”我頓了頓，語氣更加認真。

錫東想往我上潑臟水，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但我可以確定的是，一定會讓他們到“引狼室”的滋味。

“你想替我們分擔我不反對，倒也不必親自潛虎狼窩。”沈鈺道。

“沈鈺說的不錯，對方知道你的份，自然有所提防，何況你做的也不開心，我看不如就依沈鈺所說，換一家律所實習，多方助力，假以時日，也是能氣候的。”沈長林幫腔道。

“咳咳，咳咳咳——”我張了張，正要據理力爭，嗓子眼忽然的難，劇烈的咳嗽起來。

起初隻是輕咳，到後來便控製不住，等沈鈺察覺到不對勁上前來，腥鹹的味道瞬間湧咽，猛地一口鮮吐在他正前方的地板。

“小姝！”

“狗東西！你不是說不致命嗎！為什麼撒謊！我殺了你！”

“沈鈺你冷靜點！這是沈家！你鬨出人命，想讓三叔跟著你牽連嗎！”

恢複意識，耳邊便是沈鈺和桑韻的爭吵，我慢慢睜開眼，傅慎言棱角分明的臉近在咫尺，黑眸裡滿是憐惜。

“我怎麼了？”我開口問道。

“小姝？”沈鈺聽見聲音，一把推開頭發花白的外國醫生，撲到床邊來，一雙瞳孔爬滿了紅，“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怎麼這麼吵”我恢複了點力氣，讓傅慎言扶我坐起來。

定神之後，這才看清楚屋子裡的況，當初在國替我檢查治療的醫生，此刻居然一個不落的站在眼前。

然而回應我的隻有眼神閃躲和沉默，他們像是早就約定好了，堅持對我閉口不言，饒是我再傻，也看得出來況不妙，尤其是沈鈺，上一次他眼裡出現那樣的神，還是和胡雅分開。

“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單獨和傅慎言待一會兒。”

病人的話永遠都是聖旨，幾乎立刻，沈鈺就將人都清了出去，屋子裡就隻剩下我和傅慎言兩個。

傅慎言給我倒了杯溫水，伺候著我喝下去，隨後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的削蘋果，果皮連一條線，一直沒斷過。

他就是這樣，就連小事，也做的儘善儘。

“傅慎言。”我他道。

“嗯。”傅慎言削的專注，頭也沒抬一下。

“我們說好的，以後沒有，跟我說實話吧，我不想從彆人裡知道。”

傅慎言手上的作一頓，瞬間又繼續推刀片，將最後一點果皮削乾淨，才抬起頭，將蘋果遞過來，看著我道，“在國的時候，那些人知道沈鈺不好得罪，就撒謊說不是什麼大事，假裝用藥一段時間就能治愈，借此爭取時間跑路，實際上，隻是一直用現有的藥抑製你的病毒，治標不治本。”

手裡的蘋果忽然就有千斤沉重，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睜眼之前的意識不太明朗，但我聽得很清楚，沈鈺的話裡，有“致命”這兩個字。

就算做好了赴死的準備，真到了這時候，心還是涼了一大半。

見我狀態不好，傅慎言寬厚的手掌覆上我的，拿起我的手放到他心臟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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