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綠豆湯,莫家人讓這四人休息,人家是客人,又是從來冇乾過活兒的公子哥兒,不好意思使喚人家。
實在是乾不了,四人坐在樹下歇氣。
回去是上坡不好走,莫青翰接過陳雨墨手裡的車把:“陳小姐,你上車,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能行!”陳雨墨有些不好意思對上莫青翰的眼睛,低著頭,有些害。
“回去是上坡,你上不去。趕上車,我送回去還得回來割稻子。”莫青翰把東西收好放在一邊,陳雨墨騰出一點地方。
看了眼前麵的上坡,還真爬不上去,陳雨墨隻好乖乖爬上了三車,坐在車幫上。
將車子掉了個頭,莫青翰坐上去走之前回頭,笑著囑咐:“坐穩了,我要出發了!”
“好!”陳雨墨雙手抓,抬頭看了一眼前方,冇想到莫青翰依舊笑著看著自己。忙說了一聲,“我坐好了!”
到了家門口,上車容易下車難。陳雨墨不知道要如何下來,跳下來,太高跑摔跤出醜。走下來,冇那麼長。
隻覺一個天旋地轉,人已經平穩的站在了地上。陳雨墨瞬間紅了臉,這,這這,剛纔是他把自己抱下來的。
他的胳膊可真有勁兒,膛也很結實。
呸,胡思想什麼呢!
“陳小姐,剛纔唐突了。不過我就是看你冇辦法下來,一時思慮不周就把你抱下來了,絕冇有之心。”將人抱下來之後,才發現不妥,莫青翰趕道歉。
“冇冇冇事兒,我進去了,你趕去地裡吧!”陳雨墨抱著桶跑去了廚房。
莫青翰腦袋:“應該,冇生氣吧?”
今年天公作,秋收的這幾天天氣一直晴好。收割完,稻子也全部曬乾,可以直接裝袋放進糧倉裡。
每家每戶都仔細稱了自己的稻穀,算下來,每畝地增產一石,有的甚至還有超過一點的。
莫鴻禮統計下每一家的收,明日縣令大人和府郡大人來,好呈報上去。
京城,金鑾殿
昨日青城郡送來兩口袋新出的稻穀,此刻就放在大殿上。
海公公拿了一塊布鋪在地上,一個侍衛上前,將兩口袋稻穀全數倒在上麵。
等侍衛退下,軒轅沅陵走過來,抓起一把稻穀,用吹了吹上麵的稻草,將稻穀在手裡了,把稻殼掉出裡麵白白的米粒。
看了許久,才招呼幾個大臣上前來:“你們都過來看看,這個稻子怎麼樣!”
幾個大臣上前,抓了一把,仔細看了看。
秦蕭束很快看出道道來了,又抓了一把看過後,蹲在地上慢慢拉稻穀:“皇上,臣發現這些稻穀顆粒飽滿,癟的冇多,基本看不見。”
“早就聽說青城郡的穀縣全縣在用新的水稻種植方法,這些稻穀確定是從地裡打出來冇篩選過的?”鎮北候蹲在秦蕭束的邊,抓了把稻穀了,他手勁兒大,兩把米粒就出來了。
“晟王殿下在哪裡,誰敢弄虛作假。他劉誌強可冇這麼大的膽子!”兵部尚書路錚然,自從有了冶鐵的方子,出來的兵鋒利無比。如今邊關的城牆用上水泥更加堅不可摧,再就是先前送來的機械弩程遠,準攻擊力強。
那忠義侯府膽大包天,竟然敢從晟王殿下那裡竊取圖紙,殃及一府命。從忠義侯府抄來的幾個礦山正好用作自找機械弩。
等秋收秋種後,去晟王那裡取了冬被冬和類,又給兵部和戶部解決了燃眉之急。
瞄了眼旁邊的護國公,最近很低調啊。
“這是五峽鎮莫家一戶人家割了一畝地的水稻,曬乾後送過來的。這裡兩麻袋,一袋一百五十六斤(公斤),兩袋三百多斤。也就是三石,一畝地的產量。”軒轅沅陵算了算,“韓一楠那丫頭說今年能增產一石,真的就做到了。不僅糧食增產,他們在稻田裡養鴨鵝,養魚蝦又是一筆收。”
“一畝水田放三十隻鴨子,除去鴨苗和後期喂糧食的錢,再加上賣一批鴨蛋錢。你們算算,一畝地養的鴨子能掙多錢?”軒轅沅陵問在場的大人。
大人們開始掰開手指算,算了半天還是戶部的早一步算出來。一畝地養鴨,能掙回來三四百文錢。有個四五畝也能掙個一兩半銀子,節省一點夠一家五口人一年的嚼用。
“皇上,微臣想,明年其他郡縣也采用這種種植方法,再加上水田養。這麼一算,咱們大秦百姓都能富裕起來了。”一個文出來,請奏。
“水稻種植方法明年肯定按照這個方法種,已經實驗功。固縣令陳嚮明詳細的記載了種植過程,整理冊後在旭日印刷廠印刷後會分發到個個府郡縣衙。”軒轅沅陵坐回龍椅上,“不過,大秦都在水田裡養東西,養出來賣到何?可不是都有五峽鎮那麼多作坊人口可以消耗。那不得砸手裡,賠錢?”
“是啊,不是每個地方都像五峽鎮。東西養出來賣不出去,那就是虧錢啊!”
“對對對!”
下麵的員小聲議論。
“皇上,臣覺得還是要因地製宜,不能盲目跟風。”戶部尚書站出來,發表了個人的意見。
其他員也附和,戶部尚書說得對。
因地製宜,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可不容易。坐在龍椅上的軒轅沅陵,半邊倚在龍椅手柄上,手輕輕下上的鬍子:“因地製宜,怎麼個製法?”
下麵雀無聲!
要是每個地方都能出現一個韓一楠,何愁不能因地製宜。
此刻正在盥洗室洗臉的韓一楠打了幾個響亮的噴嚏:“哎呀,誰這麼惦記我。”
“你這是了涼!”軒轅玉晟拿著一件外衫走進來,給披上,“早起天涼,注意保暖!”
“謝謝!”前世今生自己都冇怎麼生病,來到這裡還是第一次打噴嚏。韓一楠給軒轅玉晟倒了熱水洗漱,“三舅家隻剩一畝地不用我們幫忙,大舅和爹今天開始犁地,咱們也幫不上。要不,咱倆去舂米吧,昨天聽外公說想吃新米,我也想嚐嚐。”
“行,吃過咱們就去。”
早前就說過,收過新稻穀後,最先做的事就是舂米煮米飯,不炒菜。
不僅莫家的人家舂新米,其他村子同樣有這樣的想法。
還剩一小塊地冇有收割,莫博文和梁氏被留在家裡休息。吃過早飯,把篩乾淨的兩袋穀子扛上三車,老兩口準備去村裡排隊舂米。
剛巧,韓一楠騎著三車,後麵坐著軒轅玉晟,腳下放著兩袋子稻穀。
“外公外婆,你們也去舂米?”韓一楠停下車,等莫博文兩口子。軒轅玉晟也趕和老兩口打招呼,如今都跟著韓一楠喊人了。
莫博文蹬上三:“彆等了,趕去,一會兒人多了,上午就不上了。”
結果到哪兒一看排著好長的隊伍,好在有幾個舂米的窩窩。看著彆人舂出來的米顆粒大飽滿,晶瑩剔。老兩口等著越心焦,恨不能馬上到自己,也能看看自家的米怎麼樣。
好容易到自家,夫妻二人齊上陣,將兩口袋稻子,舂出了米。在經過手風車,將米糠和米分離。
“老頭子,今天中午你多吃幾碗!”梁氏捧著新鮮的大米,笑得都合不攏。
“那是肯定的,今中午不吃三碗不下飯桌!”
韓一楠和軒轅玉晟就冇這麼順利了,一開始韓一楠搗米都舂碎了,上麵還占著稻殼。換軒轅玉晟,也差不多。一口袋稻穀估計天黑也舂不出來米。
一旁的村民看不下去了,紛紛上去幫忙,才弄出來了。
韓一楠謝過大家,將舂出來的米倒進風車,把口袋接在出米的地方,對正轉風車把手的軒轅玉晟道:“不行,我要研究一個殼機。不然以後想吃新米,還得請人舂米。”
“好!”其實哪裡用得著自己親自手,軒轅玉晟知道韓一楠什麼事都喜歡親力親為,很這個過程。隻能寵著,說個好字。
“回作坊咱倆就研究一下!”說乾就要乾,韓一楠就是有這份激,這子衝勁兒。
“行!”軒轅玉晟回答很乾脆。
那邊莫博文已經吹乾淨米,過來幫忙。等弄好,又幫著扛上米口袋放進三車你,四人一起往家走。
回到家,韓一楠又將今年收的油菜籽全部倒出來,曬一曬。稻穀收割後,要開始種油菜,等到九月中旬就可以移栽了。
軒轅玉晟幫著把油菜攤開,隻會蕭何、秦霄和小可將菜籽倒在什麼地方,問旁的韓一楠:“你弄這麼多菜籽,明年準備賣菜?”
“其實去年我娘們也問了同樣的問題,我不賣菜,賣這個菜籽。”這個菜籽莫博文收藏得好,冇長蟲。
“這個菜籽有什麼用,又不能吃。”軒轅玉晟捧了一把菜籽,深,圓滾滾的一小顆。
韓一楠從軒轅玉晟的手中了兩顆菜籽,食指和拇指用力一,將裡麵的水弄出來後給軒轅玉晟看:“這個菜籽比較特殊,它裡麵含油量很高。把它炒後,榨出來的油可以食用。用來炒菜,炸東西都很好,不會像豬油那樣結塊冇那麼油膩。而且就像芝麻油一樣,很好儲存。”
芝麻油軒轅玉晟知道,現在閒暇的時候,還是會做飯給韓一楠吃。技提高了不,不會放很多油,也不會把人給鹹齁了。
“菜種不多,你是準備今年先在莫家種?”軒轅玉晟也學著了幾顆。
“如今菜種不多,也隻能這樣了。等明年收穫了,再普及下去。”韓一楠繼續攤菜籽,“一季油菜,一季水稻,正好能接的上。”
這倒是個好東西!
中午,大家都吃上了今年新出的大米。
今年的大米型短,胖胖的,做出來的飯,口油潤,彈好。
“冇有了?”蕭何吃了一大碗,再看飯盆裡空了。看了眼碗裡剛盛得滿滿飯的秦霄,“收稻子的時候,收的最吃得最多。秦大公子,你不覺得臉紅嗎?”
秦霄護住自己的碗:“要懂得節製,你要保持材,長胖那麼一點點就失去了你的仙氣。再穿白袍,你可就不是白飄飄,了白麪饃饃了。”
“我最近瘦了!”蕭何站起來,了腰上的,“腰都細了!”
秦霄三兩口乾淨碗裡的飯,故意急蕭何:“好吃!”
為了一碗米飯兩人這麼冇出息,好在中午飯是在自己和一楠的房子裡做的。主要是莫小翠自從知道軒轅玉晟的份,戰戰兢兢地。韓一楠知道的不自在,秋收這幾天就冇跟他們一起吃住。
住在這裡的除了蕭何年紀大一點,其他幾人都是差不多歲數。
見蕭何與秦霄故意逗著玩,陳雨捂著笑。
軒轅玉晟滿眼的嫌棄,範俊毅是真的還想吃一碗,看了一眼空盆。
“晚上請林嬤嬤再多蒸一些,上午舂了米兩口袋呢!”這幾天大家都辛苦,起碼跟著一起曬太了,雖然都帶著草帽。來幫忙,飯要管夠。
“行啊!”收拾碗筷的林嬤嬤笑著抬頭,“一定多做些!”
剛吃完飯,村裡就響起了噹噹噹的敲鑼聲,接下來是村長莫鴻禮的聲音:“開會集合啦!”
不知道是什麼事,都去了曬壩。
曬壩中間的高臺上,莫鴻禮和兩個差站在上麵。看到各家人都來了,莫鴻禮纔開口:“各位鄉親,這兩位是穀縣的差大人你們應該也見過。這會兒召集大家來,是差大人有一件重要的事向大家宣佈。”
現場十分安靜,不知道上頭是不是看收提高了,要增加稅收,一個個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今年穀縣的水稻收,一畝地產量提高了一石,有侍弄得更好的農戶還有超過。不僅是咱們縣令大人和府郡大人異常關心,上到朝廷,皇帝陛下都關注咱們穀縣。”說到皇帝陛下,差向東行了個禮,接著道,“前幾日,朝廷派了員下來,專門來看咱們的稻子。看過後,就送了一口袋回京城。皇帝陛下很滿意,下了旨意,咱們穀縣所有的水稻稅糧,餘下的稻穀,按照種糧的價格收國庫作為明年的稻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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