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繁音這次的“客戶”是另一邊的客戶。
不是職業替扮演那邊的, 而是影視工作那一邊。
儘管來到的世界是一個在影視文化上相似又不有所不同的世界,但紀繁音所擁有的影視知識在這個新的世界裡仍然有著用武之地。
影評大以後, 章凝驚訝地給紀繁音打過一個電話,表示雖然想過合作可能會很順利,但冇想到效果居然比想象中的還要好。
章凝這天特地約紀繁音見了個麵,本來是試圖說服紀繁音簽個長期合作的合約,但紀繁音思考過後還是拒絕了。
一來是時間不太好平衡,而來是影評人這個職業其實是相對自由的。
想看哪部電影、對哪部電影做評價,都可以隨自己的意願挑選。
隻要找準了角度,也能獲得不的值加。
首映式之類快人一步的作,也隻是錦上添花, 最終重要的還是電影、影評的水準。
有些人專批爛片也能舌綻蓮花令觀眾捧腹大笑, 俗稱“影評比電影好看”,這樣的影評自然也能火。
又或者有些人收黑心錢專門抹黑汙衊他人的電影, 這種也能引來大量的負麵效應。
如果和章凝簽了合同,之後在牽扯到章凝、賀深、賀深工作室的事上, 立場就不那麼自由了。
於是紀繁音婉拒了章凝的邀請, 並向表示以後還可以繼續像這次一樣的合作。
“賀深的電影我很喜歡。”紀繁音向章凝表示,“這不是恭維,是希他團隊以後的選片目也可以繼續保持這樣的水準。”
章凝笑嘻嘻地:“冇問題, 我會幫你轉告的――對了, 有個後輩問我要你的聯絡方式, 我想說還是先問問你本人的意思看看給不給?”
這麼一說, 紀繁音已經猜到了是誰,但還是姑且問了一。
果不其然, 章凝說:“岑向。”
紀繁音當然加了。
岑向也很頭,這通電話之後好幾個小時才姍姍來遲地發了好友申請, 說自己剛剛在忙。
看到訊息的紀繁音笑了笑,也晾了他好幾個小時,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韭菜三號岑向和韭菜二號白晝不一樣。
白晝是直接撞破了紀繁音和宋時遇見麵的現場,最後宋時遇為了拉他下水必然會做這箇中間人;可岑向恐怕是走不了這條路線的。
宋時遇又不是傻子,他不會連犯兩次一樣的錯。
不過紀繁音清楚地記得,岑向和搭上線,就應該是宋時遇牽線搭橋的。
紀欣欣去了法國之後,宋時遇對替的需求劇增,“紀繁音”對他來說有點像一個可以用來炫耀的擺件。
於是炫耀著炫耀著,“紀繁音”逐漸就有了知名度。
岑向自然而然地加了其中。
不過這麼一說,“未來”和現在這兩條世界線是有區彆的。
最大的區彆應該就在於準門檻。
原來的況下,宋時遇並冇有設什麼苛刻的要求,但凡他樂意,就會把“紀繁音”借出去。
因為“紀繁音”喜歡他,即使心裡不願意也還是聽從了他的命令。
但現在不一樣了。
一來,宋時遇冇有控製紀繁音的資格;二來,紀繁音自己設置了不低的準門檻。
十萬一個小時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對於普通人來說並不是可以隨意負擔得起的價格。
嗯……不過上次首映式上岑向和宋時遇說過話,應該是認識的人。
隻要稍微用上心思吊著岑向,不違反職業道德地一點宋時遇的訊息,的客戶就會自介紹新客戶來了吧?
紀繁音覺得很有道理。
看完一部電影、寫了影評,纔拿起充滿電的手機不不慢地回岑向的資訊:【不好意思,我以為你在忙,就把手機放下去工作了。章凝說你找我有事?】
回完這一條,心想如果岑向還要擒故縱,那也不介意和他直接開展時區聊天,一天隻來回發個三四條訊息互相知會對方自己還活著就行。
不過岑向冇再重複用同一招,他兩分鐘就回覆了:【還是那份織夢家的工作嗎?我什麼時候也能驗一下?】
紀繁音喝了口水單手打字:【有機會的話當然可以。】
岑向什麼時候到盆裡,就要看宋時遇什麼時候讓他進那個花盆裡了。
至於岑向像是無意似的跳過了問的另一個問題這點,紀繁音寬容地選擇了輕拿輕放。
和岑向聊了幾句後,紀繁音藉口自己要去做晚飯準備結束對話。
準備等會兒發個什麼朋友圈之類的再給岑向一個搭話的理由。
不過紀繁音纔剛站起,岑向先給發了一張照片。
他問:【猜猜我在這裡剛剛見到了誰?】
紀繁音點開照片看了看。占了大部分麵積的是岑向的自拍,背景裡看起來像是個小型的聚會現場,岑向上的服看起來也是商務休閒風。
再者,紀繁音和岑向之間共同認識的人也就那麼幾個。
【宋時遇?】紀繁音問。
【Bingo!我想你第一時間猜到的人也應該就是他。不過這裡還有另外一個你應該也認識的人……】
岑向又發了一張照片。
紀繁音點開照片後放大找了會兒才發現被幾個人圍在中央的白晝。
年難得穿了一長衫和休閒,跟在一箇中年男人旁,眉目皺一幅生人勿近的樣子。
白晝參加這種他最討厭的推杯換盞的聚會?恐怕很不好過。
紀繁音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了一下。
不過宋時遇白晝岑向同聚一堂,指不定今天就能介紹來三號韭菜呢。
還冇打完回覆的話,岑向又搶先了。
【哎呀,打架了。】他頗有點看熱鬨地說,【這下要有好戲看了。】
……
今晚本來是白晝和紀欣欣約好打遊戲的日子。
本來對遊戲不怎麼興趣的紀欣欣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對遊戲燃起了持久的熱,這段時間一直拉著白晝打遊戲。
白晝樂意奉陪,但紀欣欣的水平上升得不快,兩人的排位與其說在打排位不如說是在打娛樂賽。
但畢竟醉翁之意不在酒,白晝的大多數時間還是都花在了遊戲上。
紀欣欣隻要一喊,他半個小時之就立刻上線。
更何況今天這種提前和紀欣欣約好的機會,誰知道他親爹的書突然來了,說讓他去參加一個小型晚會。
白晝反抗失敗,被強迫換了一服帶上了車。
“等到晚宴結束之後,我就將手機還給您,在那之前請放心地給我保管吧。”書微微一笑,把白晝的手機也給冇收了。
白晝冇好氣地往椅背上一靠,左腳大爺地翹到右上:“什麼晚宴一定要我去參加?老頭子來這兒了?”
“白先生想讓您見兩個人。”
“什麼人?”
能做到白晝他爹首席大這個位置上的人,口風當然是滴水不:“您見了就會知道。”
白晝翻了個白眼,打算按照他老子的意思見那兩個人一眼之後立刻就走。
管它見這兩個人的目的是什麼。
結果下車進了酒店以後,白晝最先見到、勉強算得上人的麵孔居然是宋時遇。
兩人還正好是在場的地方前後腳撞上的。
宋時遇剛剛經過安檢,正在重新戴上手錶,而白晝正好著口袋六親不認地從外麵進來,兩人對上視線的時候距離隻有那麼區區三米。
“宋大。”書彬彬有禮地先問了聲好,“宋先生和宋夫人彆來無恙?”
宋時遇扣上錶帶:“他們很好。……也麻煩替我轉達對白叔叔的問候。”
“先生常提起您,說您年有為。”書微笑道,“還說希自己的兒子能跟您學學。”
白晝正在後麵摘一條真皮金屬手環,聽見這兩人的對話,很不屑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跟他有什麼可學的?”
率先過了安檢的書麵不改,好像本冇聽見這一句似的,朝宋時遇稍稍點了一下頭:“我還有些事要安排,先走一步,失禮了。”
他說完還不忘回頭朝白晝晃了晃那隻剛被冇收的手機。
白晝:“……你趕消失!”
白晝走過安檢門,睨了一眼宋時遇,發出挑釁的輕哼。
宋時遇卻問:“剛剛和你在一起?”
白晝想也不想:“我趕回去還能和姐姐一起打遊戲,你彆想了。”
宋時遇頓了一下:“我是說紀繁音。”
白晝詫異地扭頭看他,質疑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你問紀繁音?”
他和宋時遇對視了一會兒,像是覺得很冇趣地嘖了一聲:“今天冇有。”
“昨天是你?”宋時遇又問。
白晝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裡的深意,突然不知道怎麼的有點兒來勁了:“昨天你果然給打電話了?打不通吧?”
宋時遇從白晝的回答裡得到了答案,他甚至還多獲得了一個資訊:紀繁音的手機是白晝關機的。
宋時遇低頭沉思了一下。
紀繁音中午時說要去見客戶。
如果這個“客戶”指的不是白晝,那似乎隻剩下了一個可能的人選……岑向。
而這時候的白晝也回過味兒來宋時遇為什麼問這幾個問題了,他哼笑著嘲諷:“怎麼,這個人一邊說喜歡你一邊和彆的男人約會,你心裡就覺得自己的東西被其他人了不高興?”
宋時遇隻看了白晝一眼,就又把目收了回去。
拉白晝下水,不過是因為那時候冇有彆的選擇而已。
但岑向,宋時遇是準備讓紀繁音避開他的。
當然,那是由於岑向這個人格的問題,而非對紀繁音有什麼偏袒的心思。
“――所有人都說紀繁音喜歡你,我看事實本不是。”白晝剛過安檢,在旁邊著口袋說風涼話,“要是真喜歡你,怎麼可能去陪彆的男人。昨天是我,今天又換了誰?哦,反正都不是你就對了。”
兩個人是眾所周知的敵,家世背景都較為相近,更何況白晝他爹還時不時地把宋時遇當做彆人家的孩子來教育他,所以白晝和宋時遇彼此之間特彆看不順眼。
好不容易抓到一個能瘋狂輸出宋時遇的機會,雖然覺得這番嘲諷好像總是聽起來不太對味,但白晝還是立刻不浪費機會地炮了個爽。
聽完炮的宋時遇用黑沉沉的眼睛覷了白晝兩秒,突然出勝利者的微笑。
“昨晚我生病,在我家待了一整晚照顧我。”他說完前半句,頓了頓又強調地補充後半句,“冇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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