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大仙算是被拿下了,知府跑上來對趙普等人道,“呃……幾位是不是要將他送法辦?正好,我也要為這河間府的鄉鄰,好好地出一口惡氣!”趙普看了看他,笑道,“知府大人,他不是你花重金親自請來的活神仙麼,怎麼一下子就變為害鄉裡的惡人了?若說要給河間府的鄉親出一口惡氣,好像最該法辦的人裡頭,也有你一份吧?”“呃……”知府尷尬非常,張了半日,才道,“這……我也是一時糊塗,幾位……究竟什麼份?”說話間,他一眼看到站在一旁,鼻青臉腫的劉二虎了,就一指他,“啊?劉二虎……你怎麼?”“哼。”
劉二虎撇撇,啐了一口,道,“知府大人,你可害我不輕啊,不過還好,我總算沉冤得雪,您那頂上烏紗,可是不保了。”
知府五都皺到一塊兒去了,他之前聽說劉二虎跑了,說是要去開封告狀去,本來還沒拿他當回事,沒想到他真的去了……不用問啊,眼前這幾人,鐵定就是開封來的高呀。
知府趕撇清關系,說他的確是糊塗了一些,聽信了這老道的讒言,但是他什麼都沒幹啊……連一分錢好都沒收過,不信可以去他家裡看!“你說什麼都沒用。”
赭影道,“誰讓你惹來了民憤!”“就是啊。”
紫影冷冷道,“堂堂知府,聽信江湖騙子的話,用活人生祭,荒唐可笑。”
趙普命人將知府和那柳大仙一起押送往開封府,給包大人審理。
劉二虎一看到柳大仙被法辦了,就覺得揚眉吐氣,展昭讓他跟著押送的人一起,先回開封府去了。
接下來,就是那個邯淩的小乞丐的冤了。
趙普見天也不早了,再看小四子,已經趴在公孫肩膀上面睡著了,就道,“我們先找個客棧暫時落腳,明日一早再回開封去。”
眾人都點頭,展昭讓那兩個小孩兒也跟著,抬頭,就看到那小子孤孤單單地站在臺上,一臉的不知所措。
展昭問他,“你不回家麼?”小子搖搖頭,道,“我是柳大仙兒撿的。”
眾人都對視了一眼,展昭對他招招手,道,“那你也跟我們一塊兒回開封府去吧,你那麼聰明,要好好念書,將來準有出息。”
小子愣了愣,隨即跳下了臺來,跟那兩個小孩兒手拉手,跟在展昭他們後,一行人先去了客棧。
到了客棧,趙普想要個雅間,不過因為公孫等已經被譽為河間府的貴人了,所以客棧給了眾人一個**的小院子,可以在一起住也可以談事,不會被人打擾。
眾人住下,幾個小孩兒都一泥,紫影帶著他們去洗澡換服,但是那小乞丐邯淩卻死活不肯跟著去。
黛影和緋影湊上來一看,都笑了,道,“呦,原來是個丫頭!”於是,紫影帶著小子和那小金去洗澡換服,緋影帶著小玉和邯淩去換,之後,眾人熱熱鬧鬧吃飯。
吃完了飯,三個小孩子累了一天了,還了些驚嚇,公孫給他們吃了些安神的湯藥,就早早睡下了。
小四子剛剛一覺睡醒了,膩在公孫上要聽大人講話,趙普等人在大院的石桌邊坐下,問已經換了一兒裝,看起來秀氣幹淨的邯淩,“你多大了?”邯淩見一屋子男人,有些靦腆,站在緋影邊,低聲說,“十七。”
展昭問,“你有什麼冤?”邯淩看看他,問,“大人是開封府的人麼?”“嗯。”
展昭拿了自己的腰牌給看,道,“我展昭,你若是有冤,跟我說也行,跟我回去和包大人說也行。”
“我聽說過你。”
邯淩點點頭,道,“展大人,我全家都被殺了。”
眾人一聽都一愣,趙普和公孫對視了一眼,好家夥,滅門慘案啊,這回可是大冤枉了。
“你知道是誰殺的麼?”展昭問。
“我知道,他是大,聽說很了不起,我不敢告。”
邯淩恨恨地說。
“什麼大?”趙普問他“駐守北疆的大將軍,方博江。”
邯淩回答。
“哈?”趙普一愣,展昭也有些不著頭腦,眾人都面面相覷。
“姑娘。”
公孫忍不住問,“方將軍是老將了,為人寬厚戰功卓著,為百姓贊頌,你說他殺你全家?”“對。”
邯淩認真地點頭,我之前去告狀,每一次都被人打出來,說方博江不可能做這種事,說我陷害忠良,所以我不敢告了,希包大人能給我申冤,若是包大人都不行……那我還是跟隨我那些家人去了好了。”
眾人都無奈,不過腦袋裡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這丫頭是不是弄錯了啊,怎麼都覺得不靠譜。
公孫問,“邯姑娘,方博江為何要殺你全家?““他怕我爹說出他當年的。”
邯淩回答。
“什麼?”趙普問。
邯淩搖搖頭,道,“我不知道,爹爹從來沒跟我說過。”
“他是怎麼殺你全家的?你能不能說說?”展昭問。
“以前,方博江跟我父親是至,兩家人經常走,當然,大多是他來,他管我爹爹大哥。”
邯淩道。
“你爹什麼名字?”趙普問。
“我爹邯明傑。”
邯淩回答,“我家是河間北邊兒王村的大富戶,到了王村問問,村裡人都知道。
王村有個邯員外,家資巨富為人慷慨,只不過半年前一場大火,整個邯家都沒了,一家十幾口人都葬火海了。”
“邯明傑……“趙普手了下,皺眉思量,公孫問他,“你認識?”趙普微微搖搖頭,但是似乎不確定,只道,“我好像是聽說過,不過記不清楚了。”
邊轉臉看旁的赭影,赭影也搖搖頭,道,“我飛鴿傳書去問問賀副將吧。”
“嗯。”
趙普點頭,道,“順便讓他問問那幾個老頭子,看能不能得到些關於邯明傑和方博江的消息。”
赭影轉出去了,邯淩好奇地看趙普,問,“你是誰?”展昭到,“他是九王爺趙普。”
邯淩一愣,突然道,“我聽說過你,我爹跟我說過,說你是當今世上最會打仗的人。”
趙普一挑眉,手了鼻子,心說——這邯明傑有眼的啊,看在他這句話的面子上我也不能讓他兒吃虧啊。
想到這裡,就見公孫不冷不熱地瞄了他一眼,那眼神裡頭有些促狹,像是在笑——邯明傑是沒見過你平時的樣子,一臉流氓相!趙普角了,心說——書呆,你等著!遲早流氓你!“半年前的那天,我爹突然告訴我說‘淩兒,若是爹哪天死了,就是方博江害死我的,他怕我說出他的,你要記住啊。
’然後,他便送我去了鄰村的一個親戚家裡。”
邯淩歎了口氣,道,“第二天早晨,我就聽到了滅門的消息……我回到家之後,就看到了廢墟和燒焦的,後來我報、申冤,本沒人理我。
而且還開始有人想抓我,我為了自保,只好假扮乞丐的樣子。”
眾人都皺眉,這事的確是蹊蹺,這姑娘也算無辜……只是他爹為何死前要跟說那樣一句話呢?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爹既然將那句話當做臨終言說給閨了,必然有一番計較在裡頭。
邯淩的話,讓眾人都有些為難,一方面,眾人敬重方博江的人品,不太相信他會做這種事,另一方面,又同邯淩,這案子也的確蹊蹺,只希這是一場誤會,能讓包大人查個明白。
公孫見眾人都愁眉苦臉,就道,“可以先試試,是不是真有人暗中搗鬼。”
眾人都抬頭看他,趙普問公孫,“怎麼試?”公孫拍了拍坐在自己上正玩著一個九連環的小四子,“小四子,我們一會兒晚上上街去好不好?”小四子雙眼還是盯著九連環扭來扭去,問,“上街?做什麼呀?”公孫道,“去逛逛,買些好吃的。”
小四子笑瞇瞇點頭,“好呀。”
“邯姑娘。”
公孫對邯淩道,“你跟我們一起去吧?”邯淩愣了愣,點點頭,道,“好是好,我先換件服。”
“不用換。”
公孫笑了笑,“這樣好看的。”
“不是。”
邯淩趕搖頭,道,“我若是兒裝打扮出去,會被人認出來,到時候又要有人追殺我的。”
“要的就是這個呀。”
公孫笑道。
“有你的,書呆,這引蛇出!”趙普點頭,道,“讓那幫人自投羅網,抓住他一兩個,也好先查查線索。”
公孫笑了笑,就見趙普突然看了他的屁一眼,公孫納悶,往後看了看,問,“怎麼?”“沒。”
趙普搖了搖頭。
公孫瞇起眼睛,警告他——你玩花樣!趙普挑挑眉,心裡重複念——引蛇出引蛇出……為什麼想到引蛇出就想……他自己還沒琢磨明白,公孫就抬腳狠狠踹了他一腳,因為趙普正盯著他的屁裡念念叨叨,一臉的欠揍樣子!“此計甚妙!”展昭道,“不如這樣,邯姑娘和緋影姑娘扮作朋友結伴逛街,公孫先生和九王爺帶著小四子在後跟著,你們帶著小孩子,不會被人懷疑,我就藏在暗跟蹤。”
說完,看了白玉堂一眼,問,“白兄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白玉堂點了點頭,示意——就這麼辦!隨後,眾人回去準備。
緋影換下了一影衛裳,換了一緋的裝,小四子被趙普抱著,拍著手道,“姐姐好看好看。”
趙普也道,“該嫁人了。”
緋影臉上一紅,道,“誰說嫁人了,不嫁。”
趙普則是笑著對眾人道,“我這兒八個姑娘,你們誰看上了可上我那兒下聘去。”
眾人都笑,紫影道,“王爺,不行啊,緋影和灰影早就好上了。”
“是麼?”趙普一臉吃驚,“那好啊,什麼時候辦喜事?”緋影狠狠踹紫影一腳,“瞎說!”邊紅著臉對趙普道,“別聽他瞎說。”
“嗯……”趙普下,見緋影沒承認,但是其他幾個影衛趁緋影沒看見,都著對他點頭。
趙普笑了,對著房頂道,“這樣吧,這親事我可應了,灰影啥時候來提親,就啥時候辦吧。”
小四子拍小手,“辦喜事。”
公孫他,“小孩子別瞎說!”緋影了滾燙的臉,問,“小四子,你以後要個什麼樣子的媳婦兒呀?”小四子眨眨眼,問公孫,“爹爹,媳婦兒就是娘親麼?”公孫手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道,“沒出息,認媳婦當娘親啊?!”小四子腦門,道,“可是他們都說,讓你找媳婦,來做我娘親。”
“可不是,我媳婦兒就是你娘親,你媳婦兒是我兒媳婦。”
公孫給他解釋,“你孩子的娘親。”
小四子似乎是明白了,眨眨眼,手摟住趙普的脖子,道,“那要九九這樣的。”
公孫臉僵了僵,眾人都忍笑,趙普手小四子的腮幫子,還沒等公孫發作就往外跑,道,“小四子,有眼,以後我給你找個好媳婦兒。”
“嗯。”
小四子滋滋點頭,公孫趕追,裡嚷嚷,“趙普,你別教壞他啊!”眾人離開了客棧,去引蛇出,而此時,外頭正好是華燈初上,街上也很是熱鬧。
趙普和公孫帶著小四子一起逛街,雙眼卻注意著前方的緋影和邯淩。
公孫邊走,邊問旁的趙普,“你認得方博江麼?”趙普聳聳肩,道,“同朝為,自然是認識的,他年紀不小了,得有個四五十……我見過幾次,印象還不錯,正直的,很會打仗,本來平西北是讓他去的,可是他不太悉那一帶的地理,所以沒去。”
公孫聽後,想了想,問,“他只在東北一帶作戰麼?”“對。”
趙普點頭,“地形對於一個將來說重要的,悉的話,就比較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