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也有道理。”

“是啊，不過，誰求到山神爺爺門前，他老人家顯靈了，否則怎麼這麼多人過去上香啊？”

眾人又問，小夥計也來了興致，瞄了一眼四周，小聲道，“你們是不知道，山神爺爺真的顯靈了。前日東街的李大媳婦兒，過去求子，今日就傳出訊息，說是懷上了。還有，西市的劉老三，孩子病了沒有銀子抓藥，去求了山神爺爺，當晚家裡門口就落了一隻十兩的銀錁子。你們說神不神！”

“哎呦，這哪裡是山神，這是財神爺和送子娘娘吧？”

有人不信，調侃幾句，惹得眾人都是笑翻了。

小夥計見眾人不相信，就急了，惱道，“你們不信就不信，可別辱山神爺爺，我還想去拜一拜，求個媳婦過年呢。”

結果，眾人一聽，笑的更是厲害了。

“你們不信就算了，”小夥計用力抖了抖手上的布巾，又道，“求神就是心誠則靈！你們看林家，親手修葺了山神廟，山神爺爺保佑林家今年田裡比別人家多打了三糧食，春日時候，家裡孩子走丟，全家急瘋了，結果最後在山神廟的香案下找到了…”

“你說林家，可是開故事會那個林家？”

“是啊，山神廟就在林家村外，林家從來不曾斷了香火，前幾日更是全家老上陣，親手修葺了山神廟。”小夥計見眾人終於肯信他，也是見了笑臉，嚷道，“聽說林家還尋了人專門照管山神廟，日夜香火不停呢。”

“這麼說，山神廟當真很靈驗了。”

“可不是嗎，仔細想想，先前還有人說，王家那位和趙家倒黴是林家的手。我倒是覺得冥冥中有些…嗯，原來林家是有山神庇佑啊。”

“這麼說就通了，先前我也是不信的。”

“這麼說，山神廟還真有些靈驗。改日咱們也去溜達一趟，給山神上個香？”

“好啊，左右也是閑著，去看看。”

眾人說笑起來，小夥計就退了下去，有同伴拉了他說笑，“你不是說家裡給你定親了嗎，怎麼又要求山神賜給你一個媳婦兒過年了？”

“我不過是說笑，逗客人們一樂罷了。”小夥計笑嘻嘻跑去繼續忙碌，偶爾想起家裡暴漲一截的聘禮銀子，就越發開懷了。

村外的山神廟得了城裡人的青眼，每日來上香的人絡繹不絕。林家村人新奇，不時有人去看個熱鬧，回來同眾人說起，都是一臉得意。

“咱們村的山神爺爺，聽說昨日又顯靈了，那家人特意來上香，供了四大盤的點心呢。七叔和七嬸子又有吃的了！”

“可不是嗎，平日大伯家裡也是不往那裡送東西啊。大河每次回來，路過時候，都要送吃的供奉山神爺爺呢。”

當初，林老妻兩口子搬去山神廟，眾人還沒覺得如何，如今都是有些羨慕。

但羨慕歸羨慕，可沒人嫉妒說些什麼酸話。不說都是同族，林老七一家本就困難。隻說大伯一家有好事肯定不會落下族人，明年春日學了新法種糧食，秋日時候孩子們學，就可以進城做工了。樁樁件件都是為了族人好，顯見家家戶戶的日子就過得好起來了。

就是眼前，林家又蓋房子專門養，若是真同大伯孃說的一般，小冬日能下蛋，以後們也學學，家裡又多個進項啊。

這般想著，婦人們手裡的針線起來，都快了三分。

“大伯孃家裡人多，明日咱們去看看，若是有沒做完的棉，分幾件出來，咱們幫忙做做？”

“行啊，這主意好。別的咱們不會，這活計還。”

“可不是，大伯孃平日沒想著咱們，咱們也得長點兒心。”

婦人們說笑著，第二日就把做針線的“戰場”轉移到了林家大院。

正好，董氏正為了家裡人的棉犯愁。

以前，家裡四個兒媳，加一個，雖然人口多，但總能在冬前忙完。

如今，劉氏在城裡便宜坊照管，晚上點燈熬油的趕工，能把同林大江和林榮林華的棉做出來就不錯了。

點心鋪子的林大河四口，王燕隻做了他們夫妻的，之後就說忙不過來。不必說，林仁林義和蔣師傅的棉要家裡來做。

趙氏擅長廚事，照管老宅眾人一日三餐就真是忙的腳打後腦勺了。又不擅長針線，就是想幫忙，董氏還信不過呢。

周心秀倒是個針線好的，但白日裡要照管二百多雛，晚上不睡，他們一家五口的棉也做不出來。

最後，就隻剩了一個大蓮能幫忙了。

但新媳婦進門第一年，董氏總是心疼，怕想家，平日多照顧一些不說，也不捨得挨累。畢竟，還盼著抱重孫子呢。

於是，村裡婦人們的到來，簡直是雪中送炭。

董氏直接把林大河的院子開了門，左右他們一家平日也在城裡不回來，空房間多的是。

拾掇一間，燒的暖暖和和，備上茶水點心，眾人就邊說閑話兒邊忙碌，把這裡變了全村最熱鬧之。

人們多了，孩子自然也不了。小子們都在學堂讀書，小丫頭們無事，又惦記林家的點心，漸漸就也都湊了過來。

帶著十幾個小丫頭，撿石子，學點兒簡單的寫算，也是忙的厲害。

若是隻忙一些，也不說什麼，實在是被吵得不了啊。

三個人一臺戲，小丫頭也是人啊。十幾個丫頭在一起，一會兒這裡吵架了，一會兒那邊又掉了眼淚兒。

每日好像被幾百隻鴨子包圍，差點兒眼睛都變了蚊香圈兒。

還是老爺子最疼孫，猜的孫不耐煩哄孩子，這一日早晨就帶孫坐了馬車進城去溜達。

果然，離了小丫頭們的包圍圈兒，就活蹦跳的，歡喜的差點兒翻了天。

老爺子生怕行走的馬車，不小心摔了孫，把孫抓回來坐在邊。

最近天冷了，林大山就把孩子們從城裡都收了回來。勤工儉學從小夥計和小賬房，改了文抄公。

故事會裡，如今西遊記和白蛇傳都講完了。如今正講梁祝和三國演義，熱鬧不減當初。

隨空間：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