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迤邐回到長城腳下,早有細作將凱旋的消息報了上去。眼穿的李建聞報,立刻帶著陳演壽、崔潛、王伏寶等一干留守文武從缺口繞路迎了上來。見了李旭的面,唐王世子李建急行數步,一把拉住對方的胳膊,上上下下看了好一會兒,息著道:“既然打贏了,爲何還要繞個圈子,不按原路返回來。我已經派了四撥斥候出去尋你,如果再得不到音訊,爲兄只好帶著剩下的弟兄出塞與骨託魯那廝拼命了!”
李旭猜不出自己這位大舅哥的關切有幾分是真,但從對方鬢角間,卻清晰地看到了數縷灰白。他心中一暖,笑著抱起對方的肩膀晃了晃,大聲回答道:“小路太消耗力,去時急著與人拼命,大夥還都能咬牙堅持。如果再按原路往回返,非有弟兄掉隊不可。況且還有四千多部族騎兵落在後邊,不親自送送他們,我也實在難以放心!”
以李建的子骨,怎得了李旭熱。一邊從他的大手下掙,一邊笑著抱怨:“你這傢伙就是‘古道熱腸’!怎麼樣,見到當你那些老朋友了?他們沒跟你當場拔刀子?”
“沒有,喝了幾碗送行酒。高高興興地散了!”李旭從建肩頭收回扇般的大掌,笑著寒暄。然後握掌爲拳,輕輕砸向崔潛的口,“這些天勞煩建兄、陳叔和諸位將軍了!弟兄們的士氣如何,軍需還供應得上麼?”
“弟兄們聽說了大將軍已經砍斷骨託魯一臂的消息,士氣正高。都嚷嚷著下次他們出塞轉轉,趕在狼騎聚集之前,再拆幾骨頭棒子呢!”崔潛笑著斜退開半步,將側的王伏寶讓到李旭的視野中央,“軍需補給暫時也無需擔憂,竇王爺又遣人送了一批糧秣過來,說是十天之便到涿郡!”
“多謝竇王爺!”李旭聞言,趕向王伏寶等竇家軍的將領拱手。以如果三路兵馬的糧秣都由他治下的博陵六郡來承擔,即便打退了突厥,六郡也要元氣大傷。竇建德能在自資供應也不寬裕的況下,還設地地替博陵考慮,這份恩德不可謂不重。
“也不完全是我家王爺出資。大部分都是從運河上過來的。”王伏寶憨厚地咧了咧,主解釋“我家王爺不過又添了些,給你湊了個整數而已!”
“運河?”李旭的眉頭輕輕一跳,驚問。北運河爲大隋遠征高麗的運糧通道,從黃河岸邊汲郡一直延到薊縣。這條水道南端連著、瓦崗還有幾個零星的地方“諸侯”,除了竇建德外,沒一個與博陵六郡有過往。其中誰能如此慷慨地幫助自己,就實在令人難猜了。
他這廂眉頭皺,李建那邊卻不願意耽擱太長時間。快速湊過來低聲建議,“大將軍,野外風勁,弟兄們也累了,依我之見,軍務,咱們是不是先返回長城再說?”
“願奉世子之命!”李旭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趕順著李建的口風將話頭打住。轉過,向肅立在長城腳下的弟兄們用力揮手,“從黃花豁子那段被沖毀的長城塞!回營後先休息用飯。都尉以下將士放假一天,都尉以上將照常應卯!”
“諾!”將士們齊聲答應,轉沿山坡下谷地繞向最近一段被洪水衝出長城缺口。那缺口於一道天然形的泄洪谷之上,所以破損嚴重。突厥人大舉侵的消息傳來前,本爲商隊和馬賊們過往的捷徑。去年秋天和今年開春,涿郡太守崔潛派得力手下修整了它,並在谷上方用巨木和石塊搭建了一座簡易敵樓,數個箭塔。
將士們迤邐從谷下通過,卻不因爲道路的突然變窄而混了軍容。每每走到狹窄,總有低級將校主站出來,將本部隊伍變細,待通過後,又快速恢復原樣。
著弟兄們的背影,李旭滿意地點了點頭,方與前來接迎自己的將領們一併塞,卻又被李建輕輕扯住了絆甲絛。他狐疑地轉,看見後者滿臉微笑。
“弟兄們立下如此大功,若是無賞,豈不有損士氣?”李建從侍衛手中接過一個綿紙折了方塊,用力按在李旭掌心,“武士矱將軍從長安城裡的大戶那邊訛詐來的,你不花白不花。這次的數額我已經命人替你準備好了,稍後便可以從我那邊的輜重營搬出來。下次需要多,你自己派人報個數兒,我一定想辦法替你籌措!”
李旭帶著幾分愕然打開紙片,看到上面用悉的蠅頭小楷寫著:牛若干、銅錢若干、米若干。並隨後列出了合適的按人頭分配方案。看字跡,顯然是李建親手所寫!他心中又是一陣恍惚,笑了笑,將紙片給與自己寸步不離的周大牛,“追上去,按上面說的跟大夥宣佈。告訴大夥這是唐王給的籌措的,讓大夥放心用!”
“諾!”周大牛接過紙片,拔跑到隊伍正前方,跳上一塊凸起的巨石,扯著嗓子高呼,“大將軍有令,此番出戰者,每人賞錢五百,米兩鬥,乾兒半斤。今晚即可領取,可自行託人送回家,不必充公!”
“大將軍有令........”跟著周大牛跑過來的親衛們齊聲高呼,將嘉獎令重複送進每名弟兄的耳朵。
博陵六郡雖然尚武,但弟兄們打了勝仗的賞賜卻有一套嚴格的規矩,有功者吃、升,沒功勞者撈不到喝湯的勺子也毫無怨言。似這般以人頭爲單位,不問功勞大小的規模發獎賞的行爲極其罕見。所以弟兄們乍一聽周大牛的話,都楞了一下,然後便大聲歡呼起來。
“是唐王給籌措的.......”待歡呼聲起了,周大牛才如夢方醒般喊出了第二句。他一個人聲音哪裡得過上萬人所發出的喧鬧,非但弟兄們聽不見,連李旭這邊也只能聽個影影綽綽。幾個負責傳遞命令親衛扯了嗓子將周大牛後半句話重複了數遍,聽到的人依舊聊聊無幾。
“呵呵呵呵呵........”王伏寶在旁邊看得有趣,捋著鬍鬚傻笑。
“怎麼樣,大將軍麾下的弟兄們士氣一下子就提起來了吧!”李建笑著向李旭追問。
“多謝唐王安排!多謝建兄統籌!”李旭笑著迴應。
“謝大將軍!”將士們的致謝聲如山崩海嘯,震得長城瑟瑟落土。
“有勞唐王殿下!”不待李旭派人提醒,猜到賞賜來源的張江帶領一干高級將領圍攏過來,齊齊向李建致意。
見衆將如此給面子,李建臉上的笑意更濃,長揖還禮,“諸君何須謝我?我不能親自持槊出塞,與你等並肩作戰,已是孱弱。如果這些小事也做不了,豈不是尸位素餐麼?!”
“世子乃一軍之帥,怎可輕?這等陣前廝殺的活,還是給我等來幹。世子能在城頭爲我等擊鼓,足以壯三軍之威!”時德方善禱善頌,笑嘻嘻地代替大夥迴應。
“有世子在,三軍後顧無憂!”方延年等人跟著嚷嚷。
有道是花花轎子人擡人,六郡將士做得如此,即便心裡憋著一子無名火的陳演壽老前輩也不好再挑剔什麼了。“只是那八千多吊錢,居然連個水漂都沒打起來!”他疼地咬了咬腮幫子,強迫自己笑得更開心。目流轉過,看見李旭上穿得只是件牛皮甲,心頭一震,忍不住又暗自嘆氣。
河東兵馬中的其他將領心裡可沒有陳演壽那麼多花樣想法,作爲武將,他們最熱衷的是殺敵建功。因此,當大隊人馬剛一去遠,立刻三三兩兩拉住博陵軍中與自己相的將領,向對方打聽此番出塞襲擊敵軍詳。當聽說博陵軍用兩夜兩天趕了近二百里山路,並且抵達目的地後還立刻能投作戰時,大夥都張開了,低聲吸了口涼氣。
二百里路放在平原上不算長,普通農夫帶足乾糧,日夜不停地走,也能在兩夜兩天的時間趕完。但放在燕山之間,則足以讓野驢吐。而博陵軍趕完路後,立刻衝進了人數數倍於己的敵營當中,一戰而潰之,這是怎樣的一種強悍?!麾下能有如此一支強軍,沙場爭雄,還用愁對方兵強馬壯麼?
想到這些,一個軍中流傳已久了說法再次涌上衆人的心頭,“若於李將軍起了衝突,大夥最好別跟他正面手!”
“好在河東與河北向來同氣連枝!”有人眼觀士卒們走過後的谷地,暗自慶幸。從過去所發生的事和目前形來看,李大將軍已經穩穩爲唐王家族中的一員。大夥不用擔心與他爲敵,也不願惹上這樣的對手。雖然對於很多武者而言,這未免是一種憾。但與這樣的人做朋友,遠比做他的敵人安全得多。
況且,他臉上還洋溢著足以讓冰雪融化的笑容。磊落,坦誠,讓你可以放心地把後背給他,無論再危險關頭,不必擔心來自背後的冷箭!
酒徒注:嗚嗚,我多年沒病過了,居然又墮落到了掛水的地步,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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