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和純淤部鬧翻不是個好主意!”徐大眼彷彿沒看見大夥目裡的期盼,喝了口酒,冷靜地分析道。“距離咱們遠的部族不明真相,會認爲西爾族長得了勢頭就翻臉無。將來蘇啜部與執失拔部起了衝突,人心會倒向執失部一方!”
衆人都沉默了,徐大眼說得的確是實。部落與部落之間的聯姻,本來就帶有濃厚的利益換彩,況且娥茹還是西爾族長的掌上明珠,方圓幾百裡數得著的之一。悔婚的事很簡單,但由此引發的一系列連鎖反應,恐怕蘇啜部需要仔細考慮清楚。
“哎!”杜爾端起酒碗,幽幽地嘆氣。
“哎!”阿思藍跟著搖頭。
烤在火堆上的羊油脂一滴滴落下,烈焰升起來,照亮所有人的眼睛。
年青人心裡塵雜,幾口悶酒下肚後,話題就又轉到了別。從各家牛羊的春膘,到徐大眼夢一般的用兵佈陣,每提起一件來,都能引發出一陣開心的大笑。
草原上喝酒向來是不醉不休。因爲心愉快,一向喝酒甚爲節制的徐大眼今天也破了例。邊跟大夥講著笑話,邊一碗接一碗地與衆人對飲。很快,他就第一個倒了下去。阿思藍等人哈哈大笑,繼續舉碗互敬,直到所有人的都開始晃悠,才大笑著散席。
李旭憑酒量再次技羣雄,收了攤子,熄了火堆,仍覺得頭腦清醒。看看醉一堆爛泥的徐大眼,他搖搖頭,把好朋友扛上了肩膀。徐大眼並非是因爲開心而找人拼酒,子曠的霫人看不出來,李旭卻知道朋友心中難過。
“其實,你娶了娥茹,別人還能說什麼。大不了咱們跟純淤部也打上一架!”把徐大眼放在氈塌上,李旭邊替朋友準備火盆,邊低聲勸道。以蘇啜部目前的實力,方圓數百里的確沒有任何部落敢招惹。西爾族長提出退婚,本來就理虧的純淤部未必真敢提什麼異議。
“仲堅,你不懂!”徐世績睜開惺忪的醉眼,喃喃地說道。
“難道你不喜歡娥茹麼,窈窕淑,君子好逑。有什麼不懂的!”李旭吹著了火種,一邊向火盆中加炭,一邊問道。
“徐家娶媳婦,嘻,徐氏家族!”徐大眼冷笑著翻了個,再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