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暖走到近前,揚眉看著許雲初。
許雲初對蘇風暖微笑,溫聲道,“我不是十分累,睡不著,出來走走,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
蘇風暖笑著將建議蘇鎮帶著所有士兵在四城外挖壑準備圍壑火龍以阻擋北周兵馬之事說了。
許雲初含笑贊道,“我剛出來時也聽說了,這的確是一個出人意料的好計策。”
蘇風暖道,“若我所料不差的話,今夜回去,楚含要打探一番。明日白日不會攻城,明日晚攻城的話,日夜趕工,壑火龍能完工派用場了。”
許雲初頷首,“七萬兵馬都派用場的話,差不多。”
蘇風暖向焚化場地,收了笑意道,“從北周兵馬侵犯燕北之日起,燕北王府五萬府衛,在我來到燕北之前,隻剩下不足五千之數,折損了四萬五。今夜北周大舉攻城,我用盡所有辦法,但還是折損了兩千府衛,如今燕北府衛僅剩下三千人了。而我帶來的三萬京麓兵馬,今夜也折損了一萬有餘。如今你帶來了皇的五萬林軍,城所有兵馬加在一起,七萬之數,不足以與北周幾十萬大軍拚。於是我想著用這個辦法,能不費一兵一卒阻擋住北周兵馬再次攻城最好不過。否則我怕算我們死撐到西境兵馬來到,這些人也所剩無幾了。”
許雲初也向焚化場地,那裡火沖天,已經燃了一個多時辰,還在繼續。他點頭,也收了笑意,沉聲說,“你說得對。壑火龍一旦燃起,定能阻擋住北周兵馬靠近西城城門。不能靠近,便沒辦法攻城。”頓了頓,又道,“不過水能滅火,北周若是引水來滅的話……”
蘇風暖道,“燕北風土冷,所以,早在幾十年前,護城河早乾了。距離燕北城最近的水源是黑水河和清水潭,不過最近的源頭也在幾十裡外。城的引水是用鐵管接了百裡外的青泉嶺,不過埋於地下十幾丈,他們既然不了城,自然接不了城的水源。所以,楚含來攻打燕北,才將後方大營按紮在三十裡外,因為那裡靠近清水潭。北周士兵引水用清水潭的水。”
許雲初恍然,“這樣說來,楚含是沒辦法引水來滅火了。”
蘇風暖點頭,“算他要引水滅火,也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我們如今要的是拖延時間,等待西境救兵。”
許雲初點頭,忽然問,“有沒有可能,我們前往清水潭下毒?北周兵馬既然引水於清水潭的話,一旦全部毒……”
蘇風暖嘆了口氣,“這個我也想過,但清水潭的水直通青泉嶺,對清水潭下毒,除非我們也不喝清水潭的水,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話落,又道,“整個燕北百姓們,都引青泉嶺的水,一旦在清水潭下毒,那麼,危害的不止是北周軍和燕北城,還有整個燕北地界的百姓。”
許雲初立即打住想法,道,“確實不可取,不想也罷。”
蘇風暖笑了笑,向北方天空,嘆道,“算可取,也不能取。兩國戰,北周雖不仁義,狼子野心,侵犯南齊,早先在風口山,我急救燕北城,迫於無奈,引山林大火,燒了楚含九萬兵馬,雖說是北周咎由自取,但到底是塗炭生靈,真是造孽。”
許雲初聞言道,“姑娘有仁善之心。”
蘇風暖嗤笑一聲,搖頭,看著他道,“我若是有仁善之心,便不會放火燒山燒楚含九萬兵馬了。隻不過,下毒有輕重,輕的話,迷藥之類的,軍大夫輕易能解了,歹毒之藥的話,是要人命的。北周幾十萬大軍,讓其全部毒而死,世間若是真有神佛,怕是也不應。”
許雲初笑道,“我記得姑娘早先說過不信佛。”
蘇風暖哂笑,“我是不信佛,但設想,若是將北周幾十萬大軍都毒而死,一旦理不當,燕北百姓們引水也會跟著遭殃,更甚至,可能會引發瘟疫。瘟疫一旦蔓延,那麼整個燕北也完了。我們是來救燕北,不是來為戰而戰,不是為讓北周所有兵馬全部死纔是達目的,救燕北百姓,讓北周退兵纔是目的。”
許雲初聞言慚愧地道,“雲初不才,心狹隘了。姑娘說的極是。”
蘇風暖笑著搖頭,“小國舅自謙了,你的心可不狹隘,勢所迫之下,想些特殊之法,也不框外。家國大事麵前,不談心。”話落,一笑,“隻不過我是已經燒了楚含九萬大軍了,這等造孽之事,不是迫於無奈的話,但分有一別的辦法,也不想再塗炭生靈了。”
許雲初也是一笑,道,“北周來勢洶洶,誓要破燕北城,即便我們懷有蒼天有好生之德之心,恐怕北周不這麼想,不會輕易退兵。”
蘇風暖道,“北周多年來國富兵強,不怕打仗,但我們南齊如今憂外患,時間一長,糧草軍械都會供應不足,拖不起。所以,待西境兵馬一來,我們還是必須要狠狠地打楚含一掌,然後,讓他退兵,滾回北周。”
許雲初點頭,“的確,我們南齊如今怕打仗。”話落,他道,“不過北週二皇子楚含是個有野心的人,若不狠狠給他一個教訓,他算退回北周,怕是還會再犯。”
蘇風暖敲敲頭,淺聲道,“在西境時,我重傷了他,但並沒有殺得了他,那時是因為一塊寒玉佩。前日,我在黑水河岸,本有機會殺他,但因為我堂妹蘇思萱在他手,我他威脅,也沒能殺了他。如今再找第三次機會不易了。”
許雲初道,“北周王幾位皇子,獨寵這位二皇子,其他皇子沒有這位二皇子有野心,有本事,所以,不及二皇子寵。但其他皇子長期被他製,心下想必也多有不滿。若是我們想辦法讓北周,皇室皇子爭鬥的話,興許北周再無暇興兵來犯南齊,我們除憂,加速軍事國力。待北周再犯,便不怕了。”
蘇風暖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待西境兵馬來,我們狠狠打一仗,打得楚含退兵後,再想個辦法,讓他們鬥起來。楚含吃了敗仗,死傷無數兵馬,北周王即便再寵他,多會也有點兒不滿,若是他再生出別的事兒,諸皇子們一致對付他,有他好的。”
許雲初含笑點頭,“正是如此。”
二人正說著,蘇鎮從前街走過來,見到二人,立即說,“我會安排好士兵,流挖壑,一批歇著,一批挖。這樣的話,效用高些。”話落,對二人道,“你們回去歇著吧,尤其是小國舅,你從京奔波而來,未曾好好歇著吧?城有我盯著,你們去吧。”
許雲初笑著道,“我本睡不著,出來轉轉,如今蘇姑娘已然想到了對策,我是可以踏實休息一番了。”
蘇鎮前拍拍許雲初肩膀,“去吧!待等來西境兵馬,把北周打退,我們再喝酒。”
許雲初含笑應諾。
蘇風暖雖然不太累,但蘇鎮堅持讓回去歇著,也不再推諉,回了燕北王府。
回到自己的在燕北王府的院子,便見到蘇思萱等在院,隻見坐在藤椅,手裡拿著一樹枝,在地劃著,微微挑眉,問,“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歇下?在我這裡做什麼?”
蘇思萱聞聲抬起頭,扔了水的樹枝,立即下了藤椅,快步走向蘇風暖,“姐姐,你回來啦?”
蘇風暖點頭,看著,隻見顯然已經梳洗了一番,夜晚時乾凈整潔多了。
蘇思萱來到近前,看著蘇風暖,小聲說,“姐姐,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兒?不問的話,我睡不著……”
蘇風暖瞧著,見麵帶著幾分不好意思,挑眉,點破道,“是問關於小國舅的事兒?”
蘇思萱頓時一嚇,睜大眼睛看著,“你怎麼知道?”
蘇風暖笑了笑,走到藤椅隨意的坐下,閑閑地說,“你要問他什麼事兒?是他可有喜歡的人?還是可有婚配?還是有什麼人喜歡他?還是他家世如何?家都有什麼人?他人品如何?好不好之類的?”
蘇思萱更是睜大了眼睛,看著蘇風暖,一時像是被嚇到了,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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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奪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