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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妝奪謀》 第一百二十二章心有所屬(二更)

蘇風暖雖然猜到太子出事與林之孝有關,但真正被許雲初證實,還是有些許慨。

許雲初話落,看著蘇風暖,“姑娘昨日兩次前往東宮,太子服用了閻王渡是你診斷出來的,據說服用此藥猶如重生,再醒來後,便會失去所有記憶。昨日皇將太子接去了帝寢殿。太子若此,姑娘可能預想到接下來朝局會如何?”

蘇風暖搖頭,“所謂子不涉政,不言政,你這話問我可是問錯了。”

許雲初失笑,“姑娘太過自謙了,以姑孃的才智,天下多男子不及,我問你不算問錯。”

蘇風暖淡淡一笑,“說不準。”

許雲初看著,“如何說不準?”

蘇風暖道,“從今年年初,北周興兵,邊境,北周兵敗,南齊大勝也是慘勝,早晚有一日,北周會再次捲土重來,興兵再戰。屆時,兩國博弈,靠的便不止是軍事,還有國之政了。政不穩,何以應戰?”

許雲初頷首,“不錯。”

蘇風暖又道,“北齊皇子們各個韜武略,尤其以二皇子楚含為最。而觀我南齊,皇室子嗣薄弱不勉。唯一的太子如今這般模樣。所謂政猛如虎。經此一事,太子即便醒來,也是真正的廢人了。太子一旦廢黜,那麼,江山後續無人,國政豈不是岌岌可危?”

許雲初點頭,“誠然如是。”

蘇風暖又道,“不過,雖然論局勢來說,我南齊局勢較之北周偏弱,但也不是無能的腳蝦,舉國之力,若是整頓政,北周也不見得屆時討得好去。”

許雲初道,“所以,目前來說,關鍵還是政。”

蘇風暖點頭,“皇還正年,皇子之事,還可以慢慢來不是?政若是再不整,不必北周攻打,南齊亡國了。”話落,看著許雲初道,“皇將兩大舊案給你,不是為整國風政嗎?所以說,小國舅肩的重擔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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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雲初嘆了口氣,對蘇風暖道,“這些日子,我已然查的差不多了。但總有些顧慮,所以,今日除了告知東宮和林家牽扯之事外,還有一事要姑娘幫我參謀一番。”

“哦?”蘇風暖看著,“看來事關兩大舊案了?小國舅是有什麼躊躇為難之?”

許雲初點頭。

蘇風暖眸一轉,笑看著他,“我幫你參謀舊案,這事兒可是乾係極大,你確定?”

許雲初頷首,“若是不確定,我便不來找你了。”

蘇風暖笑著道,“多謝你看得起我。”

許雲初失笑,“你請我牽製林之孝,不也是看得起我嗎?彼此彼此。”

蘇風暖放下茶盞,“既然如此,那我們心照不宣了。你說說吧,讓我如何幫你參謀?”

許雲初聞言,從懷取出一頁紙,遞給蘇風暖。

蘇風暖手接過,一看,紙頁記載的麻麻的全是人名,有幾個人名寫的很重,在間的位置,一眼能看到,而且很悉。其餘的很多人名,這些年走南闖北,也聽聞過,甚至還見過其人。

這麼薄的一張紙,麵的人名卻涵蓋了幾乎南齊大半個朝綱的員。

著紙,心境已經不能用欷歔來形容了。

雖然想到這兩樁舊案乾係極大,不說四年前嶺山一案,是親手暗查的,早已經瞭然於,牽扯無數人,但說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戰死沙場一案,也能想到牽扯定然極深,但也沒想到竟然是嶺山一案的一倍。

不過也誠然該是這個結果,否則堂堂容安王和王妃以及無數將士戰死沙場,如何會慘烈至斯?

著紙沉默許久,抬眼看許雲初,“何人該留,何人不該留,是大乾戈,還是小小懲戒?是從本下手除去後患,還是保留本恐防傷國基?你是難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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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雲初點頭,“正是。”

蘇風暖輕輕道,“若是被皇看到這份名單,估計會氣得一命嗚呼。”

許雲初深深嘆息,“我也未曾想到。”話落,他慚愧地道,“許家這些年,著實不該,但我為許家子孫,卻不能言祖父之過。”

蘇風暖笑了笑,“許家無非是占了個外戚坐大勢如猛虎的名,但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以及一眾將士戰死沙場以及四年前嶺山一案,除了你娘,到底還是與國丈府以及國丈不相乾的。隻不過國丈的過錯在於牽製了皇權,間接地算是造了這兩大案的幫兇。”

許雲初點頭,“不錯,的確不相乾。天下人都言許家有欺君之嫌,但許家做的都是明麵的事兒,可是背後卻有真正的禍朝綱汲汲營營之人,頂著許家和皇室撐起拉鋸的這把打傘作為掩護,當真是欺國害政。”

蘇風暖點頭,“皇心是明白的,所以,才將兩大舊案給了你。你不止要給皇一個代,給因兩大舊案而死人一個代,還要以證許家清明。”

許雲初頷首。

蘇風暖復又看向手的紙,仔細地看了片刻後,將那張紙平放在了桌子,手輕輕一劃,對許雲初道,“有些人必須死,有些人必須大懲,有些人可活,但也要落得個流放的下場,有些人要小懲,有些人隻能輕輕放過。”

許雲初看著的手指劃過之,道,“輕則朝綱,重則社稷。所以,什麼人必須死?什麼人必須大懲?什麼人可活而流放?什麼人小懲?什麼人輕輕放過?這纔是難。”

蘇風暖沉默地看了紙張的名字片刻,對他道,“不知你對這些人,瞭解多?”

許雲初道,“京之人我不能說十足十地瞭解,但也可以說瞭解十之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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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風暖問,“南齊地廣博,可不止京城一土一地。”

許雲初道,“這是我來找姑孃的原因,姑娘見多識廣,想必對各地風土人員品行,風評風貌十分瞭解。”

蘇風暖誠然地道,“不錯,我是瞭解個十之七八。”話落,道,“你隨我去書房吧,我有一樣東西拿給你看,你看過之後,興許不用憑我一己之言能知道該怎麼做了。”

許雲初點頭,“好。”

蘇風暖站起,當先出了會客廳。

許雲初跟隨蘇風暖之後,出了房門。

蘇風暖帶著他前往蘇府的書房,二人剛走不遠,府管家帶著一個人匆匆走來。

蘇風暖認識那人,正是容安王府的老管家福祿,停住腳步,看著福祿,他手裡拿了一個籃子,籃子由趕的錦緞蓋著,看不到裡麵裝了什麼東西。

府的管家帶著人來到近前,對蘇風暖和許雲初一禮,對蘇風暖道,“小姐,容安王府的管家葉世子的吩咐,說給您送來了一盤桂花糕。”

蘇風暖一怔。

福祿立即一禮,“是早我家世子剛剛做出來的,囑咐讓老奴送過來,給您趁著新鮮吃。”

蘇風暖挑眉,“桂花糕?葉裳親手做的?”

福祿連連點頭。

蘇風暖前一步,揭開綢緞,頓時一桂花香味飄了出來,往裡看了一眼,笑道,“味道倒是很純正,模樣也很漂亮。不過這桂花剛剛開吧?他辣手摧花早早地做桂花糕了?也不怕花魂出來反吃了他。”

福祿頓時笑嗬嗬地道,“世子知道您吃桂花糕,也喝桂花釀,每年都做,隻是今年您早早待在京,所以,桂花一開,世子剛養好些傷,便迫不及待地做的早了些。是想讓您早些吃。”

蘇風暖笑著點頭,“他傷剛養好一點兒,便開始不安分了。你先送去我娘那裡吧!我和小國舅有些事要說,等完事了我去我娘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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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祿連連點頭。

府管家帶著福祿辭別了蘇風暖,向正院而去。

蘇風暖轉回頭,笑著對許雲初說,“走吧。”

許雲初頷首,麵尋常,溫和地淡笑道,“原來多年來你與葉世子一直有著來往。”

蘇風暖知道昨日告訴葉裳今日與許雲初之約,以他的脾,一準會做些什麼,倒沒想到一大早的起來做桂花糕,正趕這般時候送過來,這純碎是故意的。

笑了笑,如實道,“嗯,蘇府雖然搬離了京城,蘇府的人多年來不踏足京城,但我天生反骨,不聽我爹的話,每年都暗來一兩次京。”

“是進京來看葉世子?”許雲初問。

蘇風暖點頭,“是啊。”

許雲初道,“多年來,竟無人發現,我該是佩服姑娘你聰明,還是該佩服葉世子的功夫做得好呢!”話落,他微嘲道,“怪不得姑娘避我如蛇蠍,在太後和我爺爺麵前無所顧忌,原來是早心有所屬。”

蘇風暖眨了一下眼睛,失笑道,“太後求的是宮地位安穩,國丈求的是門楣盛榮,小國舅也不是糾結兒長之人,心懷天下。”話落,來到了書房門口,手一推房門,當先走了進去,順勢轉了話音,“何必在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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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二更哦,明天見~

愚人節快樂~

妝奪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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