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靈雲大師搖頭。

蘇風暖又問，“香是從哪裡來的？都經了什麼人手？案臺是什麼人佈置的？”

靈雲大師搖頭，“這要問住持師弟了，與往年的法事一樣，一切安排都是住持師弟。”

蘇風暖道，“葉裳所的穿骨釘與你一樣，像是出自一人之手。可是他當初看見了人，是易瘋子。而易瘋子被他收進容安王府了。如今你卻說沒見到人，隻是案臺被人設了機關發出的穿骨釘，但手法卻是與易瘋子謀殺葉裳幾乎如出一轍。這倒是怪了。”

靈雲大師聞言看向蘇風暖，“我與葉世子所的穿骨釘幾乎如出一轍？這……怎麼會？”

“你們兩個都是被我挖骨剔救的，我還能看錯不？你幸運的是先了迷靈香，所以，即便挖骨剔，也覺不到痛，他卻不同，他是生生被挖骨剔。”蘇風暖看著他，“老和尚，你再想想，有什麼地方，是你沒看清，或者忽視了？”

靈雲大師聞言又仔細地想了片刻，還是搖頭，“你知道，我的武功即便了迷靈香，也能有片刻神智清醒，是在聞迷靈香後，暗從案臺對我來，我看的清楚，但因為了迷靈香，所以沒辦法躲過。”

蘇風暖蹙眉問，“當時，案臺前後，坐著什麼人？”

“隻有寺的長老師弟們。”靈雲大師道。

蘇風暖聞言道，“寺購迷靈香都經了什麼人手？達院一切佈置，又是經了什麼人手？這樣看來，隻能等著一步步查了。”

靈雲大師嘆氣，“沒想到佛門之地竟然也出了這等事。老衲自詡未曾得罪過什麼人。怎麼會有人這般暗地裡謀劃暗害老衲呢？老衲實在想不通。”

蘇風暖也有點兒想不通，有人暗謀害葉裳，是為了移禍東宮，拉太子下馬，那謀害靈雲大師呢？也是為了太子嗎？可是謀害靈雲大師能如何害到太子？

想到若不是找到與他一起來靈雲寺護衛太子，若是在山下的話，這般穿骨釘和劇毒，算有人現找，都來不及救老和尚命，這種劇毒，解毒必須在旦夕之間。

來不及救的話，他如今已經死了。

蘇風暖揣思了片刻，對靈雲大師問，“你那個靈風師弟，乾什麼去了？”

靈雲大師道，“靈風師弟聽說有人賣靈草，下山去找那賣家了。”

“哦？”蘇風暖挑眉，“我怎麼未曾聽說？”

靈雲大師搖頭，“不知道他從哪裡聽說的，昨日離開的。”

蘇風暖道，“靈風大師的醫也是極好的，有他在的話，你便用不到我解毒了。可是他正好不在，我若不在，此時你估計已經去找閻王爺喝茶了。他不在的這個時機也未免太巧了。”話落，又問，“有人要殺你，總有原因。你想想，你這段時間，都做了什麼？”

靈雲大師想了片刻道，“老衲這段時間隻做了三件事兒。”

“哪三件事兒？”蘇風暖問。

靈雲大師看了太子一眼，見他靜靜聽著，他道，“一件事兒是為國丈府的許小姐製藥；另一件事兒是下山為太子殿下診治，守著殿下待了兩日；第三件事兒，是這兩日靈雲寺大做法事，老衲講解經了。”

蘇風暖瞇了瞇眼睛，沒說話。

在一旁道，“這三件事兒確實都稱不小事兒。”話落，他看向太子，“殿下怎麼看？”

太子搖搖頭，道，“不知此事與葉世子被暗殺沉船之事是不是一件事兒？如今那件事兒由晉王徹查，還沒查出個因果，如今又出了這件事兒。若是如姑娘所說，大師和葉世子所的劇毒暗如出一轍，這便是個難解的關口，恐怕還要牽扯出葉世子府的那位江湖殺手仔細盤問。”

“江湖殺手即便到死，也不會出賣雇主姓名。”道，“不過如今易瘋子已經不再是江湖殺手了，興許從他可以探查一二。”話落，他看向蘇風暖，“易瘋子有骨氣的很，即便被輕武衛追殺，也不會甘願求自保給葉裳做奴仆吧？葉裳是用了什麼辦法收服了他？”

蘇風暖道，“風人。”

嗤笑，“這確實是易瘋子的一個致命弱點。”

蘇風暖不置可否。

這時，外麵又有腳步聲傳來，幾人聞聲看去，隻見是許雲初和住持方丈。

不多時，二人來到門口，住持的聲音先傳來，“太子殿下，靈雲師兄可醒了？”

太子回道，“醒了。”

住持大喜，與許雲初一起走了進來。見靈雲大師果然已經醒來，坐在榻，他急走兩步前，道，“師兄，你總算醒來了。”

靈雲大師道，“阿彌陀佛，住持師弟，達院如今是何形？貴裔府邸的夫人小姐們也不能因我而一直晾在達院。”

住持連忙道，“師兄所言有理，小國舅盤查一番後，將達院的所有香客都遣去休息了，但出了此事，已經命人封鎖了前後山門。此事未查明前，任何人不得放行。”

靈雲大師點頭，看向許雲初，“辛苦小國舅了，小國舅可查出些什麼？”

許雲初道，“大師所的迷靈香是因為高臺燃的香裡散出的迷靈香，那香不同於別的香，裡麵應該是摻雜了迷靈香。那香正對著大師。所以，隻有大師一人吸。”頓了頓，他道，“至於大師所的暗，應該是來自對麵的貢臺，那裡我查過，那貢臺不同於一般貢臺，設有機關暗。塗抹了劇毒的穿骨釘繞彈簧一十八圈後，會自發暗。”

靈雲大師道，“我的印象也是這樣。”

蘇風暖問，“那貢臺是哪裡來的？”

住持道，“是寺往年做法事用的貢臺，今年不知是被何人了手腳。”

“都什麼人接過香、貢臺？”蘇風暖又問。

住持嘆了口氣，“今年因是大做法事，京貴裔府邸的夫人們幾乎來了一大半。尋常百姓也來沐齋。寺人事多，人手不夠，幾乎寺的所有人都派了用場。實在提不出何人過香和貢臺？”

蘇風暖一時無語了。

道，“這可真是了。自發的暗竟然與葉世子被人的暗幾乎一樣，連位置都一樣。一個是人為，一個是機關暗。這節點掌握得未免太準了。實在難以想象，何人如此心積慮且通機關暗。”

許雲初道，“隻通機關暗怕是還不夠，還是十分瞭解大師盤膝而坐的姿勢以及準的算計。”

靈雲大師聞言又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太子站起，道，“大師如今傷，今年的法事作罷吧。至於誰是背後暗害之人，暫且先由小國舅徹查。大師仔細養傷，此事盛公公已經稟告給了父皇，父皇知曉此事後，想必也不會置之不理。”

靈雲大師道，“老衲雖然傷，但隻要不傷口，法事依舊能進行下去的。”

蘇風暖輕嗤一聲，“老和尚，你不要命了沒關係，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別人可不敢再聽你*了。你對著空氣講經嗎？”

太子和許雲初見蘇風暖這樣不客氣地與靈雲大師說話，都看了一眼。

靈雲大師卻不惱，甚至覺得有理，嘆了口氣，“這樣說來，今年的法事隻能作罷了。”

太子點點頭，又囑咐靈雲大師好生養傷，便不再逗留，出了房門。和蘇風暖自然也跟著他一起出了齋院。

許雲初見他們離開後，對靈雲大師問，“大師，你與這位姑娘是否十分相？”

靈雲大師點頭，“多年前的，算是忘年之了。”

許雲初道，“大師可否告訴我這位姑娘姓名？”

靈雲大師看著他，笑了笑，“小國舅與應該也不是第一次見，相幾次了吧？既然沒對你說，老衲便不好說名諱。小國舅見諒。”

許雲初也笑了，“我隻是好是何人，為何打探不出來？偏生很多人似乎都與識，卻對於的事三緘其口。讓我實在想知道。”

靈雲大師看著他道，“小國舅著相了。世間萬事萬，求的是個講究緣法。如今你還不知是誰。便是緣法沒到。到了自然知道了。”

許雲初笑著點頭，“大師說得也對。”

住持此時開口，“師兄，此事你大難不死，多虧有那位姑娘，可是那位姑娘是太子的人。不能時刻守在這裡。這裡是否該派些弟子護衛？”

靈雲大師擺手，“用不著，事可一不可再。我以後小心些是了。”話落，道，“你要安排人護衛好後山各個院落，別讓京貴裔府邸的家眷們出了事兒。”

住持連連點頭。

太子從靈雲大師的住出來後，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和蘇風暖依舊陪著他一起用過齋飯後，纔出了房門。

二人進了房間後，對蘇風暖道，“今日這事兒，你怎麼看？”

蘇風暖道，“頭疼得很。”

“嗯？”看著，“如何頭疼？”

蘇風暖道，“這事兒目前看來，不止刺殺這麼簡單。牽扯了葉裳東湖畫舫沉船之事，更為復雜了。”頓了頓，道，“葉裳、太子、許雲初，這三人都牽扯其。雖然這兩件事兒看著和許雲初沒關係。可是這兩件事兒他恰巧都趕，如今靈雲寺徹查之事暫且到了他手裡。一個是容安王府，一個是東宮，一個是國丈府。這樣深想的話，如何能簡單？”

敲了敲桌麵，對問，“你說有沒有可能，刺殺葉裳的人不是易瘋子？”

蘇風暖皺眉，“算葉裳畫的畫像有誤，但你鏢局得到的訊息不也是易瘋子接了刺殺葉裳的買賣嗎？”

點頭，“所以，我也怪。但人為和機關暗出的手法怎麼能如出一轍？算靈雲大師*時坐定不，但也不該分毫不差。”

蘇風暖道，“除了暗劇毒如出一轍外，我更想知道背後之人是什麼目的，要殺葉裳，移禍東宮，如今要殺靈雲大師，難道是與太子所的無傷花有關？當時請了靈雲大師，還是為了打斷靈雲寺這場法事？打斷法事兒，對什麼人有好和目的？”

道，“這難想了。”

蘇風暖也叩了叩桌麵，道，“我總覺得，似乎有一線，在引著，攪南秦局。但如今卻是迷霧遮掩，讓人連冰山一角也窺不到。”頓了頓，道，“尤其是牽連到了江湖殺手，也是牽扯到了江湖。江湖平靜了這麼多年，我可不希被打破。”

笑道，“你三年前將江湖打造的固若金湯，算有人想打破江湖的，也沒那麼容易，靠這一兩樁事兒，還做不到。”頓了頓，他道，“愁什麼？還不到咱們愁。要愁也該是皇愁。靈雲寺大做法事，不異於皇祭天。都有祈禱南秦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之意。如今出了事，被打斷，尤其還與東湖沉船畫舫之事牽扯到了一起，皇應該大為火。”

蘇風暖突然道，“會不會跟太後有關？畢竟皇室和太後鬥法，近來已經針鋒相對了。”話落，又自我否決，“不對，太後信佛，算與皇鬥法，不會對佛門出手。”

點點頭。

蘇風暖眉心。

這時，有一隻烏飛到窗前，在窗子啄了啄，弄出叮叮的靜。蘇風暖轉頭看去，立即起，開啟了窗子。烏立即飛了進來，落到了肩頭。

道，“你這隻烏倒是厲害，靈雲寺如今如此戒備森嚴，它也能飛進來。”

蘇風暖沒答話，解下烏綁著的信箋，見是柳開的字，麵寫著，“小姐，京傳來訊息，葉世子發了高熱，昏迷不醒。”

蘇風暖麵微變，葉裳怎麼又發高熱了？

妝奪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