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楚皇墨景黎

387。楚皇墨景黎

“且慢！”突然，耶律泓起道。

“太子！”北戎王然大怒。越是昏庸無能剛愎自用的人越是不得別人的反對意見，更何況北戎王此時正是盛怒之際。見耶律泓竟然爲了一個大楚人反駁自己頓時怒不可歇。掃向耶律泓的目裡也不由得充滿了煞氣。耶律泓垂眸，沉聲道：“父王請聽兒臣一眼，容華公主殺不得。”

門口，容華公主乍然聽到耶律泓的聲音也是一愣。轉著耶律泓眸中流過一容。原本已經有些死心了，卻沒想到耶律泓居然會爲說話。

北戎王怒極反笑，盯著耶律泓道：“殺不得？本王怎麼不知道在北戎有什麼人是本王殺不得的？”耶律泓低聲道：“兒臣知道七弟戰死沙場，父王心中必是十分悲痛。但是還請父王爲了北戎江山爲重。”

北戎王瞇眼，看著耶律泓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本王殺了這個人，就會影響到北戎的江山？”

耶律泓正道：“容華是定王妃的結義姐妹，與定王妃關係極好。定王寵王妃天下皆知，若是父王殺了定王妃的結義姐妹，只怕定王一怒之下，會對我北戎不利。”容華公主和葉璃是結義姐妹的事自然是耶律泓胡謅的，橫豎大楚離北戎王庭路途遙遠，北戎王這會兒也不可能派人前去求證。耶律泓之所以如此說只是因爲在北戎，結義之是非常重要的，結義兄弟姐妹之間的關係毫不遜於親。

北戎王冷哼一聲道：“對我北戎不利？！本王正要起兵爲野兒報仇！”耶律泓擡眼看著北戎王，定定的道：“父王，如今，我北戎可還有兵可調？父王要如何爲七弟報仇？”北戎地廣人稀，兩百萬大軍就已經可以說是傾國之力了。二三十年，北戎本就打不起仗。此時，耶律泓也明白了墨修堯的意思。墨修堯要對付西陵鎮南王和大楚的墨景黎，從一開始就不可能留給北戎恢復元氣的機會。等到幾十年後，北戎恢復過來，只怕定王府早已經一統天下了。不知爲何，即使如此中原勢未明，耶律泓卻沒有懷疑過定王府將會爲最後的贏家。

“父王，請父王爲了北戎爲重，暫歇雷霆之怒。殺了容華公主也只能出口氣罷了，但是是大楚的公主並非定王府的公主，即使父王想要出氣只怕也是極爲有限的。何不以換一些有用的價值？”

其實北戎王何嘗不知道如今的北戎本沒有能力再和墨家軍抗衡，囂著要騎兵報仇也不過是心中的氣順不過來罷了。耶律泓的話正好給了他一個臺階下來，他便也順勢下了。著耶律泓問道：“有用的價值？一個人能有什麼價值？”

耶律泓沉思了片刻道：“我們可以容華公主與墨家軍換回七弟和我北戎將士的骨骸。這些將士爲了我北戎戰死沙場，如果能夠將他們的骨骸迎回草原，對於北戎的百姓們或許也是一種安。”

北戎王低頭思索著，他雖然昏庸卻也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白癡，年輕時候也用過英明神武的時候。對於耶律泓的提起意味著什麼自然是明白的。而且只需要付出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確實是一件很劃算的事。擡頭掃了一眼門口的容華公主問道：“定王府會答應麼？”

耶律泓點頭道：“不說容華公主和定王妃的，只說容華公主是爲大楚和親纔來北戎的。雖然如今得勢的是定王府，但是到底定王府治下的百姓曾經還是大楚的子民。如果定王府防著容華公主的生死不顧，勢必會引起大楚百姓的不滿和議論。”

北戎王有些煩躁的點了點頭，揮手道：“這件事就給你理了。總之本王不想再在北戎看到這個人！都下去吧！”

耶律泓點頭領命，想了想還是問道：“父王，不知七弟的後事？”

“你看著辦吧。”常年的烈酒，讓北戎王的變得有些不太好，發了一通怒火之後便到有些疲憊了，不耐煩的道。耶律泓應聲退下，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一眼裡面摟著一個北戎上下其手的人，脣邊出一嘲諷的笑容。原來七弟的死對於父王來說也不過就是一通怒火而已。

回到太子府中，容華公主就被人押著回房收拾東西，就連自己的兒子也不許再見上一面。容華公主收拾幾年大楚的服侍，著這自己住了十幾年的房間不由得放聲大哭起來。

“公主，太子這麼也是救了你。”房間裡，一個侍模樣的子沉聲道。

容華公主擡起頭來看向來人，這是定王府派給保護安全的和幫助的人，經過這些年相，容華公主對也有了幾分信任。抹了眼淚，點頭苦笑道：“我知道，他肯出言出言救我一命，我已經該滿意了。”子不再說話，只是帶著一淡淡的暖意平靜的著容華公主。一個是大楚公主，一個是北戎太子。兵戎相見的兩個敵國之間，容華公主能有如今的結局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公主放寬心，回到大楚便好好的開始新生活吧。”許久，子才輕聲道。

容華公主淡淡一笑，點頭道：“是啊，我已經很久沒有回過楚京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還跟從前一樣。”知道，自己能夠撿回一條命回大楚都是因爲耶律泓還不算狠心，還有定王府的幫助了。雖然捨不得孩子，但是，無論是北戎王還是耶律泓卻都是不會允許自己將孩子帶走的。只希他們母子今生還有相見之時。

大楚軍營中的一帳篷裡，瑤姬安然的坐在帳篷中那種一本書漫不經心的翻看著。邊，沐烈也同樣握著一本書卻是看得十分認真。

瑤姬懶洋洋的靠著榻，目寧靜而悠遠。爲了讓沐揚帶著和沐烈一起來軍中，瑤姬可是廢了不功夫。幸好大楚軍營的規矩不像墨家軍那樣森嚴。何況，有了定王妃隨侍在定王邊出軍營的先例之後，再想要破例就容易了許多。雖然沒有定王妃那運籌帷幄的本事，但是隻要能說黎王不久可以了麼？而說墨景黎，似乎並不難。想起黎王帳子裡那幾個絕人，瑤姬淡淡一笑。

沐烈側首看了一眼笑容淺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瑤姬，挑眉道：“娘，你在笑什麼？”

瑤姬秀眉一揚，笑道：“你倒是越來越習慣了。”

沐烈揚起下，傲然道：“本公子從來沒有不習慣過，你不就是我娘麼？”瑤姬含笑摟住沐烈，擡手了他的小腦袋道：“可不是麼，我就是你娘！”或許是因爲太早開始習武傷了筋骨，沐烈雖然是實際年紀已經有十一二歲了，但是看上去卻依然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模樣。兩人相了這些年也出了一些，沐烈便認了瑤姬做義母。

瑤姬對於沐烈也是真心疼，何況這孩子小小年紀就爲定王府立下大功，將來必定前途不可限量。在明知道自己的份的況下還肯認自己做義母，瑤姬自然更是歡喜，對沐烈也更加疼。

沐烈對著嘿嘿一笑，瑤姬不由得覺得背後一涼，只聽沐烈慢悠悠的道：“忘了跟娘說，前幾日我也認了秦統領做義父。”

瑤姬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著沐烈一臉愉悅的模樣半晌無語。

彷彿沒看到瑤姬的神，沐烈靠著椅子笑瞇瞇的道：“咱們很快就能回家，難道你就沒打算過回去之後跟我乾爹要怎麼辦？”原本也沒什麼，沐烈各自認個義父義母，但是說到一起卻讓人不由得臉一紅。無奈的白了沐烈一眼道：“小孩子家，管那麼多閒事幹什麼？”

沐烈笑瞇瞇道：“閒事麼？我只有一個義母一個義父，可不想回頭再認一個義母或者義父啊。義母，你說是不是？”

瑤姬擡手將自己手裡的書搭到沐烈臉上，“別廢話了，小心一點別得意忘形。要是都快到最後了才裡翻船，你會被人笑死的。”沐烈鼻子，也明白瑤姬說得對，越是到了最後越要小心謹慎。

“沐將軍。”大帳外，傳來侍衛的聲音。沐烈和瑤姬對視了一眼雙雙起，沐揚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沐烈手中的書，臉上不由得多了幾分笑意。手拍了拍沐烈的肩膀笑道：“烈兒倒是用功，不過也不用太辛苦了。”沐烈默默點頭，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憑良心說這個便宜老爹對他還當真還不錯的，只可惜…誰讓沐家得罪了定王殿下呢。如果最後讓沐揚和老沐侯知道了他們疼了寵了好幾年的沐家嫡孫只是一個冒牌貨，而且還是一個間諜，真不知道這兩個人會氣什麼樣？想到此，沐烈略有些同的了沐揚一眼。

沐揚自然不能領略這一眼的含義，以爲兒子只是擔心功課，笑道：“傻孩子，你所學的已經比一般的八九歲的孩子多很多了，不用太著自己。”

沐烈的小臉頓時黑了，他所學的當然比八九歲的小孩多很多，因爲他本就不是八九歲的小孩。雖然出任務很方便，但是這幾年也沒怎麼長高的高是沐烈心中不可的痛。

天冷了，還是讓沐揚和沐侯府去死吧。

沐揚在榻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瑤姬從桌上倒了一杯熱茶給他，含笑問道：“這個時候怎麼還有空過來？”大軍剛剛到達與墨家軍相距不遠的前線，這些日子沐揚和老沐侯都跟墨景黎一起忙著軍中的事務。瑤姬和沐烈雖然跟著沐揚一起來了軍中，卻也有好幾天沒有見過面了。

沐揚道：“墨家軍由定王率領，已經全殲了北戎大軍，如今定王已經回到了飛鴻關與雷振霆對峙，呂近賢的大軍也在往前線移，這些日子我只怕沒有時間照顧你們，這會兒有空便回來看看。”瑤姬嫣然一笑道：“我會好好照顧烈兒，你不用爲我們擔心。”

沐揚點點頭，牽著瑤姬的手笑道：“那就好，跟著我們一路行軍，辛苦你了。”瑤姬垂眸，淺淺一笑道：“都是我應該做的，說什麼辛不辛苦的？”

沐揚看著瑤姬溫麗的容，眼中閃過一欣和。握著瑤姬的手點點頭道：“那好，我先回去了。你們好好照顧自己。”

瑤姬和沐烈起送沐揚出去，回頭來坐下，沐烈皺眉道：“沐揚不回來，我們又不能再外面走，到時候要怎麼才能拿到墨景黎兵馬的佈防和消息？”

瑤姬淡然微笑道：“不用著急。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再設法聯繫呂將軍就是了。”沐烈點點頭，王妃也沒有要求他們要拿到大楚的佈防圖，應該是還有更重要的好事要吩咐他們，他們只需要靜待消息，必要的時候給予墨家軍一些協助就可以了。

大楚大軍的中軍大帳裡，因爲是皇帝駕親征，大帳的規格自然也完全不同於尋常的一軍主帥，顯得更加寬闊華麗。即使北方天氣依舊嚴寒，但是鋪著厚厚的從西域而來的地毯，上好的銀炭靜靜地燃燒著，整個大帳裡溫暖而舒適。

但是墨景黎的神卻並沒有因爲大帳的溫暖舒適而變得和藹，反而更加鷙了起來。底下的將領紛紛畏懼的低著頭，不敢去看上方高高在上的帝王。君臨天下這件事並沒有讓墨景黎的心變好，自從年前黎王府那一夜之後，墨景黎周的冷氣就足以讓任何人退避三舍。不知的人不敢去問，數知的人也不敢多。人們只知道小皇帝突然生了重病而後駕崩，然後就讓是黎王登基。一切快的讓許多人都來不及回過神來黎王便已經以絕對強勢的姿態登基爲帝了。但是登基之後的墨景黎脾氣卻變得比從前更加森冷古怪，喜怒不定。作爲一個剛剛登基爲帝的君王，不忙著安朝臣宗室百姓，卻忙著駕親征的，墨景黎也算是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