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西陵右路將軍便率領兵馬趕到,雙方自然又是一陣激戰。雖然墨家軍人馬疲乏,但是仗著地形之利卻也和西陵大軍打了個旗鼓相當,在這小小的山道堅持了又是一個白天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當雷騰風終於傷痕累累的衝出墨家軍的包圍圈和西陵援軍回合,正想要反攻的時候,墨家軍的援軍也到了。
墨家軍的援軍並不多,只有區區四五個人。爲首兩人便是一聲白的墨修堯和葉璃。甚至墨修堯的馬背上還坐著昏昏睡的墨小寶。跟在兩人後的之遙,雲霆和卓靖。雖然並沒有看到增援的大軍,但是雷騰風卻再不敢輕舉妄。
看到墨修堯等人,南侯和慕容慎也鬆了口氣,“參見王爺,末將守城不利,請王爺恕罪!”
墨修堯袖一拂,一不輕不重的力道將想要跪下請罪的兩人托住,“兩位已經盡力裡,不必自責。”墨修堯含笑看向對面虎視眈眈的雷騰風笑道:“雷世子,你是想要自己走還是留下跟本王敘敘舊?”
雷騰風眼中一閃,心底卻是激烈糾纏著。此事西陵大軍兵力佔有絕對的上方,若是強攻上去必定能一舉消滅南侯和慕容慎所部。但是…墨修堯和葉璃等人出現在這裡,會沒有帶援兵麼?雷騰風不信。但是如果墨修堯真的沒帶援兵,自己卻是白白的錯過了一個一雪前恥的大好機會。
心中百般的煎熬,雷騰風盯著墨修堯也是左右爲難。許久,他終究還是不敢賭,嘆了口氣,沉聲道:“小王見過定王殿下。沒想到定王殿下來的倒是及時。”
墨修堯含笑道:“雷世子過獎了,本王也是巧了。若是本王能在世子攻下衛城之前到來,纔算是及時。世子,現在…是打算和本王手麼?”雷騰風勉強一笑道:“小王自認不是王爺的對手,更何況,此時雙方已經十分疲憊,何不改日再戰?”
墨修堯沉了片刻,終於點頭道:“如此,世子請。”
雷騰風臉微沉,點頭道:“小王告辭。”
看著雷騰風帶著大軍退去,慕容慎挑眉道:“王爺帶了多援兵來?”現在的局勢很明顯,他們手中的兵馬是絕對並不過雷騰風的,雷騰風卻在這個時候離開,顯然是忌憚定王帶來的援軍了。
墨修堯淡淡道:“援軍還在百里之外,本王就帶了咱們這幾個人。”
“那雷騰風……。”
“他以爲本王帶了很多人,卻騙他沒帶人。”但是他卻真的沒帶人,所以,爲將者太沖了固然不好,太謹慎小心了也一樣不好。不過,雷騰風選擇此時離開到也不錯。雖然墨修堯沒有帶兵馬來,但是在軍之中殺了雷騰風卻還是很簡單的。
衛城,鎮南王暫住的書房裡。
雷騰風肚子一人跪倒在地上,沉默不語。雷振霆聚會神的看著手中的摺子,彷彿完全沒有看到跪在地上的人一般。許久,等到雷振霆手中厚厚的一摞摺子已經全部看完了,才擡起頭來掃了一眼雷騰風道:“起來。”
雷騰風垂眸道:“兒子輕舉妄,貪功冒進,險些落定王府手中。請父王責罰。”
“責罰?”雷振霆冷笑一聲道:“本王只是說了你兩句你就能急衝衝的要去送死了,本王哪兒還敢責罰你?”聽了雷振霆的話,雷騰風更加愧起來,“兒子知錯。”
“!”雷振霆一掌狠狠地拍在書案上,怒氣騰騰的道:“知錯了!你的知錯就是拔劍自刎?真是好有英雄氣魄,本王倒是生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好兒子,本王當真是自愧不如!既然你這麼不怕死,你還回來幹什麼?”雷振霆怒極,手一揮,旁邊牆上掛著的寶劍從劍鞘中飛出,跌落到雷騰風面前。只聽雷振霆道:“你不是想自刎謝罪麼?本王給你個機會!”
“父王,孩子知錯了。兒子一時糊塗,求父王原諒。”雷騰風當真是又又愧,忍不住紅了眼睛。跪在地上蹭著膝蓋到雷振霆跟前,抱住他的大哭道。
看著已經年過而立的兒子如此模樣,雷振霆也是心中一。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罷了,起來吧。”雷騰風這纔看了雷振霆一眼,站起來,“謝父王。”
看著雷騰風無打采的模樣,雷振霆心中也有些愧疚。他自知兒子其實已經足夠出,像墨修堯那樣的天才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只是雷騰風從小便因爲自己這個父親而嚴格要求自己,卻永遠也得不到應有的稱讚。做好了是他應該的,因爲他是鎮南王的兒子,虎父無犬子。做錯了便是丟了鎮南王的臉。雷騰風本並不是格衝的人,若不是被自己所給予的力得不住了,原本是絕對不想向這兩天這樣衝妄爲的。
“騰風……這些年,是父王對不起你。”雷振霆嘆了口氣,沉聲說道。雷騰風不由得一愣,怔怔的著雷振霆愧疚的神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只得吶吶道:“父王…兒子……。”
雷騰風擺擺手道:“這些年,別人總是說鎮南王的兒子如何如何,卻一直都忘了你已經是個年過而立的大人了。也是父王的錯,父王一直總覺得,這些力未嘗不是讓你努力進的一個力,卻沒有想過會讓你如此難以承。”
“父王,是兒子不能。”雷騰風低聲道:“兒子與定王年紀相仿,卻是連定王一的就也比不上。兒子給父王丟臉了。”
雷振霆苦笑道:“墨修堯…父王從未拿你和墨修堯比過。”
雷騰風臉一白,道:“兒子…卻是不配與定王相提並論。”
雷振霆嘆息道:“騰風,父王確實羨慕過墨流芳能有墨修堯這樣能力出衆的兒子。但是你要知道,定王能有今天的就和能力,並不僅僅是因爲他天縱奇才,更是因爲他自所經的苦難本就超乎常人。若是沒有十九年前的那一場災難,今天的墨修堯或許便是大楚的一代名將,意氣紛發逍遙度日而已。但是父王卻從來沒有希你也經歷過那樣的災難,你明白了麼?”
雷騰風點點頭,“兒子明白。父王…一直都在保護兒子。”在他二十歲以前,他當真是過的無憂無慮,可說是比西陵的皇子們更尊貴的存在。墨修堯十四五歲征戰沙場,十七八歲重傷頻死,苦苦支撐偌大的定王府,這些他都沒有經歷過。所以他也沒有立場去嫉妒墨修堯的就和能力。他只能爲自己的無能愧。
雷振霆嘆氣道:“或許是父王的保護反而害了你。但是即使如此,父王還是不希你經歷那樣的痛苦和折磨。何況…騰風,父王從未對你失過。”
“父王……”雷騰風怔住。
雷振霆笑道:“你是本王的兒子,本王認爲你已經很好了。”
“父王,兒子明白了。”雷騰風垂眸,掩去了目中的水,沉聲道:“兒子不會讓父王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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