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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空氣悄然。

唐染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半點回應，不由更奇怪了：「駱駱？你怎麼不說話了？」

「……」

唐染眼前的黑暗裡,有人在頭頂的方向輕嘆了聲，帶著點懶散無奈又自嘲的笑意：「你這可是賴皮啊，小姑娘。」

唐染：「嗯？」

駱湛去反握孩纖細的手腕，很輕易就把孩的一雙手全部扣進掌心。

攥穩了避免再有方纔那樣突發的意外況後,他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這就好像比賽前,對麵還在倒計時，剛喊出543,你已經開始了——這難道還不是賴皮麼？」

駱湛一邊懶聲說著,一邊趁小姑娘不注意，慢慢去平復自己的心跳呼吸：被親了一下手背就得心跳加速這種黑歷史的記憶必須儘快抹除,不然等到以後,還不知道要被開了竅的小姑娘怎麼笑話呢。

唐染全然不知麵前這小爺的心思，功被帶跑了注意力，茫然地辯解：「可我沒有和你比賽啊。」

駱湛說：「你問了一個問題,我給了你一個答案,然後再加一個用來衡量的標準和一場用標準判斷測驗——這不就是比賽嗎？」

「……」

這隨手拈來的詭辯技巧迅速把沒怎麼與同齡人相、也就更沒經歷過任何辯論場合的小姑娘繞進迷霧裡。

看著唐染表逐漸茫然,已經平復下紊心跳的駱湛勾了勾角——

到底還是個好騙的小姑娘,以後可要看些、不能被別人騙走才行。

而這幾秒裡,唐染已經順序捋過一遍駱湛話裡的邏輯，認真地點點頭：「你說得對。」

駱湛毫不心虛地往下接：「像你剛剛那種突然開始的況，被嚇到也會是心跳加快的反應。所以我才說你這就好像比賽前的賴皮了。」

唐染有點不好意思：「我嚇到你了麼？」

駱湛心虛一秒：「還好。」

「不過,有一個問題你沒說到。」唐染抬頭。

「嗯？」

駱湛並不擔心。

在詭辯技巧上，以他的頭腦怎麼也不會被一個小姑娘克到。

然後駱湛就見小姑娘仰著臉兒看他，眼角微微彎下，臉頰上出一個很淺的的小酒窩：「如果是我和你的話，不需要比賽。」

駱湛微怔：「為什麼？」

「因為輸的肯定是我啊。」小姑娘淺淺地笑，「你剛剛在我頭頂了一下說我是小白眼狼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心跳加快，還手心裡的了。」

「……」

駱湛再次滯住。

而孩全無所察：「可能因為我的閾值就是比你的要低吧，所以……」

餘下的話音漸漸就飄散在天邊。

十幾秒後，等駱湛再回過神時，他聽見自己剛剛平復沒多久的心跳聲已經再次擂鼓似的加速起來了。

駱湛的手就握著唐染的手腕，大約是固傳聲的效果把小姑娘敏銳的聽力發揮到最佳，說著說著話，唐染就疑地停下來。

凝神辨別了幾秒，更加迷茫地看向駱湛：「駱駱，你今天是不是心臟不舒服？」

「……」

駱湛默然。

幾秒後，他低下頭，猝然低啞地笑起來：「不是，是我輸了。」

唐染：「啊？」

駱湛鬆開唐染的一隻手，將另一隻拉起來，抵到自己膛前。

這個悉的姿勢讓唐染怔著忘了掙紮，等纖細的手指被他的手完全覆住，嚴合地抵在薄薄的襯衫前，唐染著掌心裡逐漸升溫的熱度，也最清晰地聽見了裡麵的心跳聲。

駱湛低著眼，視線描摹著孩的眉眼，他笑：

「聽見它有多興了嗎？」

「……」小姑孃的臉慢慢紅起來。

「現在你知道它為什麼跳這麼快了？」

「……」

那得低低啞啞的帶笑的聲音莫名就順著耳朵鑽進人心底，撓得滿心發，唐染紅著臉想把手回來。

駱湛這會兒顯然不太想做人，著小姑孃的手半點不肯鬆開。

他懶洋洋地笑著，靠在樓梯扶手上：「剛剛說被嚇到是騙你的，我就是因為你親那一下才心跳加速——如果你再那樣下去，那我可能確實會因為心臟不舒服，比如興過度被直接送進醫院——所以我決定先認輸了。」

唐染努力了好一會兒想把手回去但都沒能得逞，最後小姑娘隻能放棄了，紅著臉反駁：「是你自己說，你和駱修的閾值比正常人的要高很多，所以我纔想試試的。」

「嗯，是我說的。」駱湛大方承認。

唐染輕皺起眉：「可如果是因為我，那你明明有對這種輕微刺激做出反應，也應該有那種神經調節質加快分泌的過程。」

駱湛：「那不一樣。」

唐染：「哪兒不一樣了？」

「……」

駱湛垂眼笑起來。

駱湛說：「別人做出的作，那是外界刺激，可能會促進普通人的多胺分泌，但對我無效。」

唐染：「你明明有……」

駱湛：「是你不一樣。」

唐染：「？」

「你做出的作可不是外界刺激。」駱湛笑著俯，「對我來說，你就是多胺本，是我全部愉悅和興的源。」

「……」

唐染怔住。

駱湛問：「所以你覺得，當你對我做出那些作或者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我還會沒有反應麼？」

沉默好久，唐染才終於鼓足勇氣小聲問出自己心底的疑：「為什麼我對你來說就是多胺？」

駱小爺想都沒想：「當然因為我xi——」

在心底那個答案本能地口而出的前一秒，駱湛及時收住。

他覺自己肩頭突然就下來兩座大山：

左邊一座寫著「16周歲」。

右邊一座寫著「三年起步」。

駱湛：「…………」

小爺被砸得灰頭土臉，滿心狼狽。

沉默幾秒後，他帶著點咬牙切齒地開口：「因為我善良熱心樂於助人，保護過剩，每次看見你還容易不定時犯斯德哥爾癥，一天不友援助就覺得渾難。」

唐染被他逗得笑起來：「其實我這也這麼覺得。」

駱湛：「。」

駱湛：「？」

唐染笑彎了眼角：「因為我邊從來沒有人像你一樣啊。阿婆最開始也是因為唐家的人雇傭才來我邊的，不過後來我們相著深了……隻有駱駱你不一樣。」

駱湛失聲許久，低聲問：「哪不一樣。」

「從一開始，駱駱就是不求回報地對我好的。明明我什麼都沒辦法還給你。」唐染說，「後來隻有你在雨裡找到我了，也隻有你會陪著我聊再多都很耐心，你幫我送去機人，帶我去看眼睛，還說要做我一個人的許願池……」

說到這兒，小姑娘停住，過了幾秒，聲線微哽，但卻仍是笑起來。

「那時候我就想，駱駱纔不是大家說的那樣驕傲的冷漠的小爺。他一定特別特別心善良，所以才會這樣幫我安我又陪著我的。」

空氣安靜幾秒。

「我是。」駱湛突然開口。

「？」正沉浸在緒裡的唐染微微仰頭。

然後聽見有人輕嘆了聲：「我就是他們說的那樣。格上冷漠，高傲，漠不關心，也沒什麼正經。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什麼事都不掛在心上……沒半點『善良熱樂於助人』可言。」

唐染回過神，著急地辯駁：「駱駱明明很溫很好——」

「我隻對你一個人這樣。」

駱湛打斷的話。

他聲音低緩，鄭重，且認真：

「我隻對你這樣，不是因為我好，是因為你，知道嗎？」

「……」

唐染茫然地聽著。

這也是第一次有人對說這樣的話。

駱湛說：

「因為你值得，唐染。你值得這個世界上最溫、最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