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子沒說過?我心中有些躊躇,要不要告訴栓子呢,告訴他就讓他心中多了一份仇恨,不告訴他的話栓子永遠不會明白表哥為何會變這樣,也不會瞭解在這個世界並非普照,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黑暗角落。
我猛地吸了一口,直到煙霧深肺中,才順著氣管鼻腔撥出來,隨即把煙摁滅在煙灰缸裡。
「你小蕓姐是被人害的,有個姓卓的畜生,給你小蕓姐喝的水裡下了葯,等意識不清的時候,把人弄到酒店裡,幾個混蛋折磨了一天一夜,最後揚長而去,你小蕓姐醒了之後沒多久就瘋了。」
我還是把當初歡子告訴我的事說給了栓子聽,栓子聽完之後,猛地站起來,他把拳頭的啪啪響,雙目中更是要噴出火來。
「你想替小蕓姐報仇?」我定定的著栓子,看著他臉上神的變化,最後沉聲問道。
「想!」栓子大聲吼道,聲音在房間來回傳盪,我有些擔心的瞥了一眼裡間的房門。
「你表哥也想!」我接了一句。
「寧總,裡麵那個姓方的是不是也是當時那幾個混蛋之一?」栓子咬牙切齒的問道,看樣子若是我一點頭,這小子就能衝進去把方烜生死活剝了,我相信這小子有這本事。
「不是。」
栓子見我搖了搖頭,有些失。
「這個姓方和姓卓的,還有個虎子的也算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好東西,所以你表哥的憤怒是有原因的,他並不是變了,隻是過去的那些事在心裡太久了,所以……」
我試圖栓子明白這件事的因果關係。
「寧總,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栓子狠狠的揮了揮拳頭說道。
這下我反而張了,誰知道這小子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了,萬一一筋走到底,不分青紅皂白打上門去,惹事不說,吃虧的還是自己。
「栓子,你可別來,有什麼事我和你表哥會做決定的,你跟著你表哥就行,可不能善做主張瞎胡鬧。」我鄭重其事的說道,或許很用這種表說話,栓子愣了愣,最後頹然的坐回沙發。
「報仇這種事,不能著急,現在我們與對方之間的實力相差過於懸殊,來的話別說報仇,自己也得栽進去。」我繼續開導他,希栓子能儘快明白如今的狀況。
「那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能算了,等到我們實力夠了,又或者對方的實力削弱到一定的程度,就是我們報仇的時候了,如今我們做的,就是為了削弱對方的實力,等待機會。」我指了指裡間,表現出自信滿滿的樣子。
「嗯,那以後我聽寧總和表哥的就是。」栓子終於被我說服,這讓我放下心來,隻要這位猛人不來,那就不會自陣腳,至於其他事,都可以慢慢謀劃。
我心忽然有些沉重,前些日子還在說虎子變得險狡詐,怎麼現如今自己也整天滿腦子謀詭計了,這樣下去,再過幾年,我會不會為第二個虎子?
就拿剛才這件事來說,我把小蕓的事告訴栓子,真的就是為了讓他瞭解這個世界,為了讓他理解歡子所作所為的原因嗎?可能還有一部分是想把栓子更的綁在自己這條船上吧。
然而如今這種狀況,我也沒有更好地選擇,隻能想盡一切辦法增加自己的實力,不管是經濟上的還是武力上的,而栓子則是夭小妖走後我手上唯一能獨當一麵的猛將。
唉,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就像煙一樣,最近嘆氣的次數也多了許多。
隨著年齡的增長,接社會的時間越來越長,許多單純的,質樸的東西漸漸離我遠去,而且這種東西,一旦失去了,這輩子就找不回來了。
過了一會,歡子從外麵回來了,他弄了滿手的機油,一進門就找了塊破抹布開始,看樣子是把那輛破大眾好好檢修了一遍。
「寧總,放心吧,晚上保準沒問題。」歡子拍了拍脯說道。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離天黑尚有一段時間,猶豫了一會,我撥通了葶薴的電話。
「怎麼,這才一會不見,想我了?」不知怎麼搞的,這次見到葶薴之後,發現這丫頭膽子大了許多,以前電話中從來都是很一本正經的樣子,如今不就冒出一句調笑的話來。
「可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都一個多小時了,細算下來覺幾個月沒見了。」好像不葶薴敢於調笑了,我似乎膽子也大了不。
「說吧,什麼事?」葶薴笑了笑,很快恢復正常語氣。
「能幫我查查一個人的底細嗎?」玩笑之後,我直奔主題。
「誰?」
「老城那邊有個海哥的,最近新冒出來的一個人,經常在皇家會所待著。」
「行,十分鐘後我給你訊息。」葶薴說完便掛了電話。
打這個電話時,我並沒有迴避,歡子兄弟二人都在一旁聽著,聽到我要查海哥的底細,兩人都是一愣,歡子更是忍不住問道:「寧總,你不會要對付那個海哥吧?」
他這話一出口,我就發現太缺一個智商線上的手下,我像看一個白癡似的瞥了歡子一眼,「一個虎子就夠我頭疼的了,我沒事還敢再去招惹那個什麼海哥?」
「那你這是?」歡子尷尬的了手,又從桌上的煙盒裡出一煙點上遞給我。
「以後你就知道了!」我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葶薴說十分鐘給訊息,時間才六七分鐘,就用微信給我發了一條訊息,關於海哥的,資訊很詳實全麵,應該是從公安係統調出來。
徐海,男,三十九歲,湖南永州人,曾因開設賭場,聚眾滋事,故意傷人獄三次,共服刑七年……
再往下則是這幾次案件的始末,像是案卷卷宗裡的資訊。
幾分鐘的時間,葶薴就能搞到這種資訊,對此不僅是我,一旁偏著腦袋看了半天的歡子也是一臉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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