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隻是書院為了名正言順地幫助他們,特意尋的由頭罷了。
在行知書院裡,無論是皇親貴胄還是寒門子弟,自己的事都得自己負責,所以即便書院設定了這一項規定,真正需要他們負責的地方並不多,可以說幾乎沒有。
隻是為了保全學生的自尊,才添了說法。
櫟如故的份達不到一等宿舍的門檻,選擇的是二等。是子,總是一人一間屋子來得安全些。
每個人的屋子都是學院分配好的,櫟如故跟著領路的人來到那一個院子門口,滿懷期待地走了進去。
一等宿舍的價格不必外麵的客棧便宜,還貴了許多,想來條件也不會太差纔是。
不過邁院門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別的什麼,而是——
一個悉的男子的背影。
男子似乎也聽到了聲音,轉過來一看,臉上吃驚的表比櫟如故的還要誇張。
「流、流雲?怎麼是你!」
流雲一回頭,就看到那個消失了數月的人變戲法一樣地出現在了他眼前,還穿著一男裝。
別說,一般人扮起男裝來,大多一眼就能瞧出來。即便有形似的,卻極有櫟如故這樣舉手投足間不帶毫氣的。
若不是張口就了自己的名字,流雲甚至要懷疑是不是寧遠將軍在外麵還養了個私生子。
不過既然認識自己,那流雲心中就有底了,「櫟……」
「啊你是不是想說今夜月真?是啊我也覺得呢!」櫟如故生怕流雲一不小心說了,連忙打斷了他的話,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一等宿舍,雖然屋子是一人一個,但院子是大家共用的。
一個院子裡一共十人,就算現在還沒有到的,多半也已經在路上了。萬一忽然冒出來什麼人,因流雲那一聲未出口的「櫟如故」出端倪……
賊眉鼠眼地四下張了下,櫟如故皺著臉正想打聽點事兒,就見流雲愣了片刻,似乎被什麼神奇的事兒驚到了,好半天纔回過神來,木木道「風、風也好,不是,舒服的。」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進來的是一個麵容清秀的男子。櫟如故記得他,是那日在沁馨酒樓門口給科普的謝清。
外貌出,很容易就給人留下印象。
忽然冒出來的什麼人「那個,你們繼續,我先進去了。」
得了,櫟如故還想跟他打個招呼,人已經出一副看到了什麼不可見人的東西的表,快步進了他自己的屋子。
看樣子,是誤會了什麼。
想想兩人都是一男裝,怎麼想怎麼尷尬。
再加上……
時間雖然已經到了下午,但櫟如故那一句賞月完全是隨口胡諏,偏偏流雲竟還接了一句「風也好」。
無風無月,不願意想偏都要想偏。
「走吧老兄,咱倆進屋聊聊?」櫟如故著嗓子放高了聲音說了一句,以眼神示意流雲進的屋。
在此上流雲,不說清楚他肯定不會罷休。櫟如故並不想再遇上這麼尷尬的況。
兩人進了屋子,櫟如故放下為數不多的行李,等著流雲的質問。
然而等來的第一句卻是「你究竟是男是?」
櫟如故俯頭,看。
哦,被裹起來了,看不見。但流雲這腦袋,不至於這些日子不見就忘了這茬吧?麵一黑,正開口,流雲又打斷了。
「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我是想問……你的聲音怎麼了?」
起初隻是看到像,聯想到了櫟如故上。後來櫟如故先破了功,關於份的事也就板上釘釘了。
然而,最讓流雲驚訝的卻是櫟如故的嗓門。
什麼時候變得那樣像男子了?
這絕不是普通人低聲音就能做到的。再說子即便把聲音得很低,也依然像個人,不會是男子的聲音。
如果不是一開始就上了自己的名字,流雲幾乎要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你說這個啊。」櫟如故清了清嗓子,道「這樣說話你習慣了嗎?」
再開口的時候,已然是聲。
流雲尷尬地點了點頭,目中充滿了好奇。
「口技你不知道嗎?」櫟如故隨口諏了一個理由。
口技這種東西,聽說過,卻不會。還記得小時候語文課上學過一篇文章,第一句是「京中有善口技者」,說的是那擅長口技的人,能同時發出各種聲響,無一不惟妙惟肖。
那種境界,櫟如故是達不到的。
會的,不過是偽音罷了。
男的聲帶張合習慣不同、發聲的方式和呼吸的方法不同,發出的聲音自然是不一樣的。
每個人的聲音都可以改變,不過是會最淺顯的東西。而想要做到和男子發聲一模一樣,就須日復一日地練,去找尋覺。
這項技能,是上輩子就會的。所以即便是到了這裡,很容易就將它拾了回來。這也是敢扮男裝的原因。
換了別人,分分鐘就被人拆穿了。
「對了,這事兒你知道就好了,千萬別在其他人麵前了陷。不然,本姑娘能從南宮彥青手裡逃,就能在你毫無所覺的時候出現在你麵前,殺了你。」
「生命可貴,不要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哦。」櫟如故賤笑。
流雲還是很驚奇,不過礙於櫟如故嫌棄的目,最終也沒有問出口。
「沒有好的事,我向來不做。」倒也算是給了櫟如故一個滿意的答案。
雖然這個保證,對於櫟如故來說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就不信從他裡吐出來的話,也知道流雲並不拿的威脅當一回事兒。
不過他應該也不會把這事兒到去說,這一點櫟如故還是確信的。
這一個小篇章歸結底無足輕重,隻是流雲的出現,讓櫟如故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你家主子呢?」櫟如故道,「以你的脾,不可能一個人大老遠地跑過來,更不可能大老遠跑過來就為了進這勞什子的書院。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南宮彥青也來了行知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