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
悄然過去,葉暖沒詢問螣堯他們談了什麼。
吃飽後,跟著螣堯去了趟空地那邊。跟族人聊了幾句,就被螣堯帶回窯睡覺。用螣堯的話來說,太差不能勞累。
翌日,晨風習習。
葉暖尚在睡夢中,被離響亮的咋呼聲驚醒。
「暖,暖你醒了嗎?」
「快起來跟我說說木屐的事,我跟你說皮鞋穿著忒難,我早就想把它給扔了。但是,外出採摘收集瓜果蔬菜的時候又不能赤腳……」
一連竄沒有停頓的話,跟機關槍似的噠噠響起。
生生把葉暖從夢中嚇醒過來,手往旁邊一抹,微涼。很顯然,螣堯已經起離開了。葉暖沒有賴床的習慣,但是來到勘塔斯森林後發現族人起的真的很早。基本上,天還沒亮族人就已經開始勞作了。
「離,你起得真早!」葉暖吐槽道。
懶懶爬起,說實話這石床睡著真心不舒服,全骨頭痠痛不說,就連上都出現了幾淤青。於是,葉暖琢磨著是不是弄些茅草什麼的鋪墊下?有茅草做緩衝,睡覺時多能舒服些。
離聽罷,與有榮焉接下了葉暖的稱讚,回道:「不算早,空地那邊早就忙開了。鎖骨傷勢沒有痊癒,月姨沒安排我外出採摘,我過來問問木屐的事……」
其實,如果不是月攬著。
這會兒,族人恨不得衝過來喚醒葉暖詢問木屐。
「月姨沒告訴你們該怎麼做?」葉暖嗬欠連連,著眼角,朝旁邊石桌努努,說道:「木屐就擱在桌上,你們自個瞧瞧……這東西很容易學會,唯一麻煩的就是打磨做鞋底的木板。綁繩那部分鞋帶可以用藤條或是草繩代替筋,其他沒什麼難度。」往裡塞了片薄荷咀嚼著,淡淡地涼意直衝天靈蓋,瞬息間將渾噩驅散開來。
提腳,準備將木屐綁好。
這時候,葉暖才發現腳上木屐的異樣。
木紋木屐散發出瑩潤澤,打磨完沒有毫瑕疵,就連上麵作為綁繩的筋鞋帶都極為。沒有問,葉暖指腹輕著腳上的木屐,角漾開幸福的笑靨,顯而易見,螣堯擔心木板和筋會割傷葉暖的腳,特意打磨數次。這雙木屐是葉暖昨晚製作的,工藝簡單,糙和倒刺不可避免。
套上木屐,認認真真將筋鞋帶綁好。
剎那間,葉暖彷彿到螣堯那雙帶著蟲繭的手,輕過雙。
暖意順著腳底的湧泉,一點點遍及五臟六腑。
很暖,很燙。
熨燙了葉暖整個心扉,此生何其有幸遇見你!
「暖,你腳上的木屐真漂亮!」河羨慕道。見過月姨和螣?腳上的木屐,甚至就連師婆婆腳上那雙木屐都不如葉暖這雙。看得出,打磨這雙木屐的人真的費了心思,下了功夫。說時,河羨慕的同時著兩分促狹的調侃。
很明顯,葉暖腳上這雙木屐肯定出自螣堯之手。
何時,桀驁不馴高冷的族長懂得心疼人呢?
螣堯俊英,實力強悍,各方麵都遠超同齡人。可以說,螣堯是有蛇部落的大眾人,甚至就連勘塔斯森林中其他部落見過螣堯的人,都忍不住為其傾心。但是,這麼多年從未見螣堯對誰過心思。
葉暖,真是個讓人羨慕嫉妒的人!
葉暖抿,接河的羨慕,回道:「他親手打磨的,自然是最好的。」
「切!顯擺什麼,我也會找到給我打磨木屐的男人。」離嚷著,流出和河一般無二的羨慕之意。們不缺追求者,卻缺像螣堯這樣心能麵麵俱到的男人。看得出,螣堯力行向葉暖展示他的能力,告訴葉暖他值得託付。
「鄂,很不錯。」河突然說出一句,戲謔瞅著離陡然繃的。
葉暖一愣,好奇打量著離僵的表,問道:「河,這話怎麼說?」
「鄂去年寒季找過離,被離拒絕了。」河溫聲道。河子靦腆,平常話不多,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和葉暖呆在一起,話不由得變多了起來。換做以前河決計說不出這樣打趣人的話,跟葉暖說話時,不由自主就說了出來。
葉暖壞笑著,捅了下離的腰肢,笑道:「鄂啊,確實不錯。離,你可以認真考慮下。」腦海裡回憶著鄂的樣貌,時常安靜跟在螣堯後,話不多,每一句都能點清重心,是個中有細的仔細人,這種人一旦確定目標,決不會三心二意。
「河都沒結親,我急什麼。」離一急,下意識把問題推到河上,嘟囔道:「葉暖我跟你說,河比我大幾歲,都沒結親……我還想單幾年,等著部落族人不用挨的時候再考慮伴的事。」
見離急了眼,葉暖和河識趣沒有再聊下去。
不過,葉暖倒是奇怪河年紀比離大。看上去,河比離小些,果然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河擔心葉暖問及結親的事,忙開口道:「暖,這桶西穀椰子快好了,需要幫忙嗎?」西穀椰子的樹皮全都不浸泡變了白,這時候就需要開始加工理,繼續耽擱的話就會變臭壞掉。
「等下,我把頭髮綁起來再理——」
葉暖低下頭,想用筋把頭髮綁起來。天氣熱,頭髮長披散很麻煩,瞅著河和離披散蓬鬆的頭髮,葉暖忍不住好奇道:「河,你們怎麼不把頭髮綁起來?」
糟糟的長發,很容易滋生虱子和跳蚤。
當初吃不下烤,多跟這個有關係。慶幸螣堯很注意衛生,上沒有虱子和跳蚤,不然葉暖估計想哭。
「怎麼綁?」河好奇道:「頭髮長了容易長蟲子,每天都得用清理。師婆婆讓我們隔段時間把頭髮剪短些,你頭髮烏黑髮亮是怎麼做到的?」
其實,這件事見到葉暖的時候就想問了。
那時候,螣堯把人看的。河找不到機會詢問,這次難得葉暖主開口,河瞬時就問出了口。
「定時清洗能避免長虱子,像我這樣用筋把頭髮綁起來……」葉暖把筋打結,做皮筋,然後握住頭髮三兩下梳好綁起。招招手,讓河和離靠近,「過來,我幫你們把頭髮綁好,這樣涼爽些。旱季炎熱,披散著頭髮更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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