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孤說說，你給孤打的是什麽藥？”九千歲一臉威嚴的盯著暮蕓汐。

暮蕓汐裏嚼著東西，有些含糊不清，“回皇爺爺，是急救用藥，可用於心梗心衰和呼吸困難。”

“孤瞧著，你這藥箱與太醫院的不同？”

暮蕓汐早就想好了這個回答，北楚國對於鬼醫或蠱醫什麽的，並沒有太大的偏見。

隻是，北楚國中，這一類大夫極，幾乎沒有。

於是沉聲道：“孫媳小時候，遇到一位遊曆江湖的巫醫，跟著他後麵學了幾日醫，師父走後，贈給了我一個藥箱，另外，孫媳自己也有私下看醫書。”

頓了頓，暮蕓汐又道：“巫醫的藥材都是自己製作的，方法奇特，另外我還可以製作椅，可以令您更方便出行。”

從昨兒個開始，暮蕓汐就琢磨著製作一個椅出來，送給求千歲了。

“得了得了，孤懶得聽你廢話，”九千歲覺得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他一開始也猜想是鬼醫巫醫。

不過椅是什麽？步輦？

他不好意思纏著暮蕓汐問，九千歲有擺擺手對暮蕓汐道：“一會兒趁著白日人多，你先去休息。”

“好嘞！”暮蕓汐風卷殘雲的吃完飯，應聲站起來。

九千歲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怎麽回話的？

正訓兩句，卻又瞥見暮蕓汐扶著後腰，像個鴨子一樣左晃右搖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九千歲握了握傲龍杖，真是眼不見為淨。

暮蕓汐忍著疼去了側殿，準備睡一會，祥公公卻過來告知說安排了回西暖閣休息，且吩咐了宮拿換洗的裳，還有外傷藥過來，準備熱水。

暮蕓汐有些怔愣。

祥公公淡道：“九千歲吩咐的，一會福嬤嬤會過來為你上藥，福嬤嬤伺候九千歲多年，不會多，王妃放心。”

聽著這些話，暮蕓汐忽然鼻尖一酸，有種想落淚的覺

進了西暖閣，很快，宮便打了熱水進來，跟著進來的還有一位穿玄裳的嬤嬤，大約五十來歲，幹練的螺髻，眉角和角都帶著淡淡的笑意，顯得十分慈祥。

“福嬤嬤好！”暮蕓汐見禮，九千歲邊的人，便是地位極高的了。

“秦王妃。”福嬤嬤福，屏退了宮。

沒說二話，福嬤嬤走近，“老奴伺候王妃更。”說著，從袖袋裏取出了幾瓶藥，放置在羅漢床邊上。

擔心傷口，暮蕓汐任由了裳，慢慢地趴到床上。

耳邊傳來福嬤嬤倒吸了一口冷氣。

哢嚓哢嚓——

福嬤嬤剪開捆綁傷口的布條，鑽心的痛傳來，暮蕓汐忍不住握住了雙拳。

“王妃若忍不住，便咬著被褥吧。”福嬤嬤有些擔憂道。

暮蕓汐卻是咬著自己的手，“好！”

痛，真痛啊，這輩子都沒過這樣的痛，猶如皮撕裂一般。

眼眶蓄積淚水，暮蕓汐咬著牙。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有人快步走來。

聽腳步聲就知道是誰，暮蕓汐一慌，拉起被褥想遮著，福嬤嬤卻住的手，“來的是秦王，王妃不必！”

正是因為來的是秦王才要遮住！

東方翊沒想到福嬤嬤在這裏，他實在是按耐不住，想來問個清楚，正問話，卻剛好看到福嬤嬤為療傷。

頓時噎住。

及模糊的傷，背部，大，上，但凡布條剪開的地方，鮮紅的水

東方翊眸子一沉，的傷，是真的沒理過。

暮蕓汐本來還能忍住淚水，但是，就這樣著子被東方翊盯著看，非常難堪，眼淚再也忍不住。

雙肩抖，暮蕓汐死死地咬著手背，沒哭出聲來。

東方翊滿腔的怒氣與疑問倏地消失，忽然想起昨日在側殿憤怒之下說的那番話。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不要欺人太甚！”

一種被到了盡頭，不得不反擊的癲狂東方翊的眉頭皺起，抿一條直線。進宮時的兇悍堅毅，與如今的脆弱哭泣，形了強烈的對比。

“勞煩王爺遞熱巾過來。”福嬤嬤把布條剪完，淡淡地對秦王道。也能猜到暮蕓汐的傷定是遭了秦王的責罰。

東方翊也算是嬤嬤帶大的，聽話轉頭看向桌上的一盆熱水，拿巾浸水後，扭幹遞過去。

“啊！”福嬤嬤道。

東方翊擰眉，那淋淋的傷口幾乎是無從下手的，而且，他不太願意這個人。

“人心都是長的啊，王爺！”福嬤嬤歎氣，接過巾。

福嬤嬤跟在九千歲邊，還是有些威嚴的，東方翊自是不敢辯駁，臉青一塊，紅一塊的看著給暮蕓汐傷。

巾傷口，縱然福嬤嬤作很輕了，暮蕓汐還是一陣陣抖，臉白的嚇人，豆大的汗珠從頭上滴下來。

“這傷，是怎麽熬過來的啊？這一日一宿的。”福嬤嬤歎息，抬頭橫了東方翊一眼，“你不洗傷口，上藥總可以吧？”

東方翊默默拿了藥，往暮蕓汐大幅的傷口上撒上去，皮本來還潤的，撒了藥後，整個傷口更顯得斑駁恐怖起來。

“咳咳”疼的厲害，暮蕓汐開始咳嗽，子弓起，幾乎停不下來，嚨湧上一腥甜，從裏噴出一口鮮。

鮮灑在素白的枕頭上，如一大朵開得燦爛的紅芍藥。

東方翊一驚，眸沉了沉，福嬤嬤也臉大變，看向東方翊，話到邊可也舍不得責罵，這到底是疼的孩子。

福嬤嬤無奈搖搖頭，“遭罪啊，哪家的王妃要遭這樣的罪？到底是犯下了什麽滔天罪行了？”

暮蕓汐眼裏蓄著淚水，急拿遮住前，狼狽而可憐。

“我快死了，是嗎？”

幾次咳，分明像是中了毒，暮蕓汐能想到的，隻有宮前巧兒和婁嬤嬤喂喝下的茸明湯那到底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