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和太後娘娘一聽說兒和兒媳婦都懷上了,樂得幾天幾夜都睡不著覺。
太上皇琢磨著應該給送點兒什麽賀禮,太後娘娘已經開始尋思兩個孩子要取什麽名字。
太上皇覺得這個病不好,於是提醒他媳婦兒:“兒們有自己的主見,孩子是他們生的,名字自然得由他們來取。咱們得做開明的父母,不討那個嫌。”
陳太後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便很見地點頭附和了他的意見:“行,都聽你的。隻要他們高興,名字誰取都一樣。說起來,凜兒跟染染的孩子也沒遵著你們君家的字諱去取,反正怎麽好聽怎麽來吧!”
太上皇瞪了一眼,“都做了好幾十年君家的媳婦了,還一口一個你們君家你們君家,怎麽著,你不是君家人啊?”
“我是君家的外人。”陳太後悶哼,“子就是這樣,出嫁之後對於娘家來說就是外人,對於夫家來說也是外人。真正遇著事兒了,娘家不會管,夫家也不會盡全力。這是事實,君厲你不用跟我瞪眼睛,我說的都是事實。不信你就想想以前我剛嫁給你的那些日子,哪一步不是走得小心翼翼,哪一天不是過得心驚膽。”
太上皇想,陳靜姝這人就是,事實上打從嫁過來的第一天起,就樹立起了正室夫人的威風,不管是誰,膽敢在麵前挑釁,都能把那人給收拾得親娘都不認識。
陳靜姝是真的沒在後宮吃過虧的人,就是從前的葉太後,在這位正宮皇後麵前,那也是要低下去幾分的。
他想懟陳太後幾句,可是想想他們失去的那個孩子,懟人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陳太後沒想那麽多,還沉浸在兒和兒媳婦都害了喜的巨大喜悅裏。跟太上皇說:“以後我一定要做個開明的婆婆,要讓兒媳婦如沐春風,要讓蓁蓁喜歡我就像喜歡親娘一般,如此才能讓跟楚兒的小日子過得更好。”
太上皇想了想說:“其實你現在做得也不錯啊,我瞧著蓁蓁那孩子跟你好的。”
“還不夠!”陳太後特別有上進心,“我還能做得更好。那麽好的姑娘嫁進咱們家門了,給咱兒子生兒育,我要是不對人家好,天理都難容。”
太上皇聽得皺眉:“那要照這麽說,最先生兒育的是阿染啊!你這說來說去的都是說怎麽對蓁蓁好,那阿染呢?當初阿染懷孕時你怎麽沒這些個想法?”
陳太後送給了太上皇一個看傻子一樣的目,“阿染是我兒,跟兒媳婦能一樣嗎?”
太上皇覺得說得很有道理,完全無法反駁。
陳太後開始檢討這些年有沒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有沒有讓白蓁蓁挑理的地方。想來想去,又想起白家三小姐也要嫁給君家老七了,就又開始琢磨得下多聘禮,這個婆婆又要怎麽對白燕語好,讓白燕語如沐春風。
太上皇慨:“靜姝,你真的是一個好婆婆,那些孩子真該慶幸嫁到了咱們這樣的人家來。阿染不是都說過麽,孩子在娘家的日子短短十幾載,大半的人生都是在婆家度過的。所以能遇著你這樣的婆婆,是們幾世修來的福氣。”
陳太後滋滋地,覺得這是對最好的誇讚。但又琢磨了一會兒,就覺得自己這個婆婆還能當得更好。於是兩手一拍,做了一個決定:“我要去慎王府侍候蓁蓁懷孕生子坐月子!”
慎王府裏,白蓁蓁瘋狂害喜,一天到晚狂吐不止。幾乎是吃了就吐,喝水都吐。
君慕楚為此十分擔憂,特地跟白鶴染求了藥,但收效甚微,因為白蓁蓁一聞著藥味兒就惡心,那藥本就吃不進去。
他實在苦惱,隻好每天下了朝回來就細心陪著,同時也有些後悔,“早知你害喜會這般重,我就是一生無子,也不想你遭這份罪。”
白蓁蓁抬手就拍了他一下,“別胡說,人怎麽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孩子,那咱們的生活得多沒有樂趣啊!你想想星河和瀟瑤,你難道不想有一雙那麽可的兒纏繞膝頭?”
君慕楚瞪,“收起你的想法!就這一個,本王要這一個孩子就夠了,別想再有下回。”
“別介啊,我也想兒雙全啊!”
“不行。”他握拳,“你太辛苦,我不想你辛苦。”
“明兒我就跟二姐姐說,讓給我一種不苦的藥丸好不好?”輕聲哀求,“今生閣說我這一胎是個孩兒,我想再給你生個兒子。”
“快閉吧!”君慕楚心疼得不行,這丫頭自己難這樣,心裏還想著得給他生個兒子,他到底是哪讓覺得必須得有個兒子傳宗接代了?他到底是哪讓覺得不生個兒子就對不起他了?
“蓁蓁。”他下聲來,將人攬到懷裏。“君家的皇位給了凜兒,到我這裏就沒有皇位需要繼承了,所以你不用非得生出個兒子來。你聽我說,我從來沒有一定要生兒子的想法,甚至從來都沒有一定要生個孩子的想法。你能嫁進慎王府,於我來說此生足矣,所以千萬別想著再生兒子,我不忍心你再遭一遍這個罪。”
白蓁蓁笑得跟個傻子似的,仰頭看他:“我家夫君真好。”
“才知道我好?”
搖頭,“早就知道了,興許是你當年到文國公府去給二夫人賀壽時,就知道了的。”
他想了想,覺得不對,“那時候你穿了一白,跟奔喪似的,一門心思都用在怎麽惡心你家二夫人上,還有多餘心思琢磨我是好是壞?”
“有啊!”小孕婦來了神,“我當時眼瞅著你走進府門,心裏就想,這麽個冷麵閻王,也不知道最後會便宜了哪家姑娘。後來你送的喪禮差點兒沒把二夫人給氣死,我就又想,這也太過癮了,跟我真是太對路子了,這事兒如果能算上我一份兒該多好。”
君慕楚失笑,“你確定你當初是這麽想的?我怎麽記著你那時候見著我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嚇得全都哆嗦?白蓁蓁,說話得實事求是。”
小孕婦憋了,“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怕你,怕你行了吧!”
再想想當年景,便覺得人家說得也沒錯,的確是怕他怕得看一眼都哆嗦。
可是後來怕著怕著,就把這個人怕了自己的夫君,這可真是曠世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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