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門君慕楚不想開,依著他的想法,讓門外守著的隨從直接把人趕走就是。
也有店裏的夥計跟了上來,苦口婆心地勸:“您說您是郡主,但小的對您是真的眼生得很,何況就算是郡主也不能直闖我們的紅聚樓。各都有各的規矩,您要是誠心壞了規矩可就沒意思了,這樣的人是走到哪都不會招人待見的。”
說完,好像又問了在門口站著的慎王府隨從:“這位小哥,這位姑娘自稱是郡主,您見多識廣,給辨辨吧!小的實在是沒招兒了,紅聚樓開了這些日子了,真沒見過有闖的。”
確實,紅聚樓這個背景份,在上都城裏肯定是沒有人敢闖。就是皇子們來了也是老老實實上樓吃飯,吃完了還附贈個笑臉給店家和夥計,以期下次再來能順利有位置。
今兒這姑娘可真是讓這小夥計開了眼。
無言沒回來,暫替他的人名為蕭全,也是閻王殿出,後到慎王府做事的。
皇親貴族以及一切重要人的辨識,一向都是閻王殿暗衛暗哨們的必備技能,所以蕭全一眼就把這位姑娘給認出來了。聽小夥計問了,他便答:“的確是郡主,其母親是當今聖上的親妹妹,是幾位殿下的親姑母。”
小夥計不吱聲了,這話讓貴間兒裏頭的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白蓁蓁愣了下,“親,親戚啊!姑母的兒,這是親近了。”有些懊惱,“那人家你九哥哥也沒錯,你的確是的九哥哥啊!”於是主開口,衝著門外喊了聲,“進來吧!”
紅氏這時卻皺著眉瞪了白蓁蓁一眼,隨即看向已經打開的房門口。就見一位穿著的姑娘邁著小步子走了進來,一雙眼睛直接看向九皇子,臉上笑得跟花一樣,開口又是一聲九哥哥,聲音比剛才還要上幾分,連林氏都聽得打了個哆嗦。
就不高興了,表哥表妹,這是幹什麽呢?
君慕楚也不知道這虞蘿要幹什麽,隻是見人才一進來就往他這邊撲,上那子脂味兒重得熏人。他當時就理解他們家老十那些年總說人臭的病了,就這個味兒他也了不了。於是當機立斷就站了起來,一把扯過白蓁蓁,跟換了位置。
他作太快,以至於虞蘿都沒反應過來,這一撲就沒撲好,直接撲到了白蓁蓁上。
白蓁蓁被撲得發懵,這個表妹竟如此熱的?頭一回見就要給一個熱烈的擁抱?
於是也出手抱了虞蘿一下,還輕輕拍了拍,“表妹好,表妹好。”
虞蘿當時臉就變了,一把將白蓁蓁推開,目不善,“這位小姐莫要冒認皇親,我乃當朝郡主,皇上是我的親舅舅,可不是你的什麽表妹。”
白蓁蓁好生尷尬。
君慕楚拉了一把,將人扯得離自己更近了些。
坐在一旁的白燕語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幽幽地開了口:“是不應該表妹,蓁蓁,你才十三歲,這位郡主明顯比你大得多,所以你該表姐。還不該給表姐賠罪。”
白蓁蓁眼睛一轉,當時就明白三姐的意思了,於是笑嘻嘻地改了口:“表姐好。”
虞蘿更氣了,“我也不是你表姐,都說了不要冒認皇親,你這是置皇親禮典於不顧。”
白燕語又把話接了過來:“就是因為重皇家禮典,所以才認下這門表親。是我的四妹妹,我乃皇上親封的淩安郡主,我們的二姐姐是皇上親封的天賜公主,執琉璃印璽,位同嫡公主。所以不管從哪方麵來論,都是皇親。”
白燕語說這話時麵無表,快一年了,早已經習慣了淩安郡主的份,也早已經學會了見什麽人說什麽話,見什麽人拿什麽勢。眼下這位虞蘿郡主過來明顯沒帶善意,也就沒必要同對方客氣。至於虞蘿一口一個皇親什麽的,真不在意那個。
虞蘿被懟得一時不知該如何接這個話,隻能一雙眼睛狠狠瞪向白燕語,卻見對方也不惱也不怒,就是一口一口喝著茶。整個人無論是著還是姿容都是上上乘,端端坐在那裏,目不斜視,從容端莊,真真就是一個皇家郡主的作派。相比起來,到是顯得跌份了。
也想坐下,可是席間已經沒有空位置了,氣得擰了一把跟後跟著的丫鬟:“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把邊上的空椅子搬過來一把,你想讓你家郡主坐地上?”
丫鬟趕去搬椅子了,隻是椅子搬回來放到哪呢?看來看去隻有白蓁蓁和白燕語中間有一小塊空地方,於是就把椅子到了那放著。
虞蘿更氣了,“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挨著本郡主坐的,把本郡主的椅子放到九哥哥邊上。”說完,還衝著君慕楚展了個大大的笑臉,“九哥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們都是並坐在一吃飯的,你最喜歡挨著我一起坐,還會給我夾菜。”
丫鬟的椅子沒進去,因為白蓁蓁實在靠得君慕楚太近了。
虞蘿卻不管那麽多,搶過椅子繞到了另一邊擺上。那一邊坐著的是紅氏,因為剛剛君慕楚白蓁蓁換位置了,原本坐得跟白蓁蓁挨得很近,但君慕楚換過來後就不好挨得那麽近,於是往邊上挪了一點。結果就是這一點,給了虞蘿可乘之機。
紅氏氣得直翻白眼,早知道就不挪了。
君慕楚想起,他不願意挨著虞蘿坐,可是白蓁蓁抓在他胳膊上的兩隻小手卻下了力氣,用力把他按住,說什麽也不讓起來。
他聽到白蓁蓁在磨牙,當時心就涼了半截。小姑娘生氣了,他要怎麽哄才能哄好?
“九哥哥。”虞蘿又開了口,開口的同時兩隻手也學著白蓁蓁要往他胳膊上抓。
君慕楚忍無可忍,出言提醒:“上一個試圖抓本王胳膊的人,本王把的手剁了。”
虞蘿嚇一哆嗦,出去的手就又了回來。但還是不甘心,“表哥,我們是親兄妹。”
紅氏都震驚了:“這……不是說是姑母的兒嗎?怎麽親兄妹了?”
林氏也表示驚訝:“親兄妹不應該是姓君的麽?可是沒聽說除了靈犀公主外,京裏還有公主。哎,也不對,你是郡主,親兄妹不應該是公主嗎?”
虞蘿很生氣,想嗬斥們沒有資格與講話,又覺得不可以在表哥麵前表現得太淩厲,會失了子的溫。於是幹脆一低頭,眼圈兒直接就紅了,“表哥,們欺負我。”
這一招兒看得白燕語跟白蓁蓁都驚呆了,這說變臉就變臉,說紅眼圈兒就紅眼圈兒,簡直是白驚鴻附啊!皇家這位郡主可真行,這都是什麽路數?
君慕楚也給下了定義:“如此也算冒認皇親。”
“我不是冒認!”虞蘿有點激,“我本來就是皇親。”
“準確的說應該是表親。”君慕楚告訴,“表親跟至親那是完全不一樣的,就好比你和靈犀,你是表妹,本王可以容忍你與我同桌吃飯。但如果是靈犀,抓本王的胳膊就是再正常不過的行為,在座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有任何疑義。”
眾人紛紛點頭,紅氏說:“沒錯,親妹妹是這樣的,你隻是表的。”
虞蘿真不了這個表字,不過也不願意當親妹妹。表妹喜歡表哥天經地義,但親妹妹就不行了。心裏有九哥哥,從小就喜歡九哥哥,誰願意當親妹妹啊!
於是也不計較這個,吸了吸鼻子又開始說話,這回不再提哥啊妹啊的了,而是講從前。
說:“時皇舅舅把我留在宮裏,我就知道他這樣做就是為了給我們之間培養,想著將來以後親上加親。我父親都同我說了,之所以沒有把我接出來,實在是看到九哥哥對我很好,就想把我在宮裏多留幾年,多與你在一。九哥哥,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總是帶我到昭仁宮一起用膳,連皇後娘娘都說九哥哥待我好,就像是在待自己將來的小媳婦。”
君慕楚聽得雲裏霧裏,“你說的這都是什麽時候的事?你是同本王一起在昭仁宮用過膳,但那是你自己來的,而本王從小就長在昭仁宮,自然也是要在那兒用膳的。至於母後的話,本王可以確定母後從來都沒有說過那樣的話,甚至還當麵問過你為何總是往昭仁宮跑。”
虞蘿有些尷尬,但還是堅持自己的說法:“九哥哥隻是不記得了,但是虞蘿都記在心裏的。每次九哥哥給我夾吃的,對我笑,我都記得的。九哥哥,你是不是忘了虞蘿?沒關係,虞蘿回來了,今後虞蘿一定會一直陪在你邊,再也不走了。”
說著就又要往前撲,君慕楚一下就站了起來,虞蘿撲到了椅子上。
白蓁蓁看不下去了,出手指去,“哎,哎哎,差不多得了,我這皮疙瘩掉一地。”說這話時,一隻手虞蘿,另隻手就摟著君慕楚的腰,半個人都掛在他上。可是君慕楚非但不躲,還騰出手來穩穩地扶著,生怕摔了。
虞蘿氣得臉都變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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