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嚴暉白是不會參與拍攝的, 其他作品改編的時候他也就是盯選角,從開機到殺青中間可能會去劇組兩三次,也可能不去, 隻和導演線上通。
這次因為是原創故事, 導演就比遲硯早幾天看到劇本。
加上電影才隻有兩個小時左右的容量, 哪怕編劇多寫一點,也不會像小說創作那麼全麵細緻。
結果就是馬導總擔心自己對故事的解讀不夠深準確, 恐怕最終的電影和作家老師的想法會有偏差。
他打電話來和徐咪通:“嚴作家在微博說,這劇本是咪咪你和他約的,料想你同他應該不錯,能不能幫咱們約個時間, 請作家給主要演員深剖析一下這個故事?”
徐咪想想這確實很有必要,每個部分要怎麼呈現最好是提前和演員們確定清楚,這樣大家可以針對練習,而不是把海量的力用在分析角上。
推理片的角很多不常規,讓演員自己帶進去想,他未必能想得明白。
徐咪便說替他去問問,隨後將導演的想法傳達給嚴暉白,拜托他稍微出一點時間, 畢竟天才的劇本總是需要天纔來解讀。
等了可能一分多鐘, 那邊回過來三個字:馬屁。
徐咪:……
淦。
――[好話不聽?需要我換種方式跟您說說?]
[半個月隨便哪天。]
[定好提前通知我。]
――[好人~]
――[噢,對了,嚴老師不準備將這劇本擴充小說在電影上映之後順勢推出嗎?我覺得咱們票房不會差, 應該能帶你小說銷量。]
――[一本書的價錢未必有電影票貴,肯定有影迷看完不過癮會想讀一讀原文。]
――[這是你發財的機會!]
[我不缺錢。]
――[真不考慮?我還想買一本回來收藏, 這是個意義非凡的故事。]
[不缺錢,但可以寫。]
說完好像怕人誤會似的, 他補充道:[正好有兩年冇出新書了,不出一本編輯能煩死我。]
*
負責嚴暉白的編輯是個四十歲的中年人,說是編輯和作者的關係,實際因為合作時間太長已經偏向朋友了。
嚴暉白的第一本書就是他做的,當時他們都是菜鳥新人。
這十二三年,不僅嚴暉白長為了站在行業金字塔尖的男人,他編輯同樣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雖然編輯每年都有那麼幾次恨不得和他拚命,拿年終獎的時候他還是能發現嚴暉白的,第二年還能堅強的送上門去給這個狗作家糟蹋。
前幾個月吧,編輯做了個助他拓展在全球範圍知名度的計劃。
人正在列舉好,試圖讓嚴暉白配合電視臺節目,接一些采訪,最最重要的是要他答應拍幾張宣傳海報。
出版社覺得不應該浪費作家的值,都不需要把這個臉放在封麵上,隻要在各大書店上帶作家照片的宣傳海報,他銷量冇準能倍的翻。
無論什麼人種,人總是的。
嚴暉白是作家圈的巔峰值,是明明可以靠臉吃飯非要出來賣才華的典型代表,這人設立起來很吸金的。
結果你猜怎麼著?
他還冇搞定作家,作家一張機票跑了,一走就是幾個月,這還冇有回去的跡象。
出版社都準備派編輯出差,這時候作家主聯絡來了,編輯激得要命:“祖宗你總算明白我們是為你好,配合那計劃你跟出版社合作共贏!”
“……你在說什麼鬼話?”
“不是因為想通了纔打電話聯絡我嗎?”
嚴暉白走回沙發旁,坐下,然後欠道:“是你太煩,從現在到聖誕節,不要找我。”
“哈?”
“節後我會給你書稿。”
“新作品???聖誕之前就能完???這是我今年聽到的第一個好訊息真是謝天謝地!!”
編輯當場就要流下的淚水,嚴暉白告訴他:“你應該知道我為一部推理電影撰寫劇本的事?十二月要給你的就是由此擴寫出來的長篇小說,有一點你記住,稿件絕不可以外泄,書須得在電影上映之後才能開售。”
“可以,這當然可以。”
編輯當然會瞭解自己作家最近在忙活什麼,他知道嚴最近為中國那邊的頂級劇組寫了個劇本,外界好像認為這個電影隻要上映肯定能取得驕人績。
本來這和他們關係不大。
但要是有配套小說同步上市,那這電影的績就很重要了。
哪怕隻是在中國市場大,他們也可以在腰封上點明這是一部在中國豪取多億票房的電影原著小說,這是很好的宣傳。
編輯覺自己總算時來運轉苦儘甘來了,激得難以自已。
嚴暉白心裡就一個念頭――
得虧不是視頻電話,不然多辣眼睛。
“冇彆的事我掛了,寫稿去。”
“等等等等!”
“?”
“我們合作十幾年也是朋友了吧?你這一年多不對勁哦,老實說,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無聊……”
“聽我說,這是天下男人都要經曆的事,就算你再了不起,你富有英俊聰明睿智滿腹才華還是會有讓你一聽見名字就歡喜但又頭疼搞不定的人。
我是過來人我知道,聽我的,用你的聰明腦袋推理出的想法,再針對的送上驚喜,冇有人不驚喜……”
編輯還冇說完,嚴暉白白眼一翻――
“然後會開直播和彆人吐槽:你們不知道嚴暉白有多可怕。如果我的初因你的鬼主意夭折了,明年聖誕節你會收到我的新作,書名你不會想知道。”
……
……
聽筒那邊安靜極了。
嚴暉白微笑問他:“還有事嗎?”
“呃,祝你寫稿愉快。”
*
徐咪把作家的意思傳達過去之後,導演第一時間同主要演員確認了時間,他們決定在四天後安排一次劇本講解。然後徐咪又做了傳聲筒,把時間地點告知嚴暉白。
這次講解從上午就開始了,除了在飯點停過半小時,其他時間一直有演員提問,直到下午六點,他們目前遇到的問題都在嚴老師這裡得到解釋。
導演大大的鬆了口氣:“太麻煩嚴作家了,我定了餐廳咱們一起吃個飯嗎?以後可能還有需要您指點的地方。”
“有事微信說,吃飯就不用了。”
嚴暉白這就要走,徐咪想到他那個狗德行,上次生日趴他都不是很願意來,好像是不喜歡那種場合。
但是麻煩人一整天不得意思意思?
尤其在中間牽線搭橋的還是。
徐咪同導演打個招呼,追上已經走出去的大作家。匆匆追出去了都冇注意試圖上前來同搭話的男一號遲硯。
“以前就聽說嚴作家子獨,工作之外不多與人往來。我以為他和咱們主角關係好能賣個麵子,我想多了……作家那邊就給徐咪去招呼吧,其他人都彆走,一起吃個飯。”
馬導的麵子其他人是會給的,遲硯說了聲抱歉。
“我得先走一步,晚上有安排。”
“小遲這麼忙啊?”
“主演的電影要上了,這段時間冇多空閒,過了十月我就有時間,不會耽誤拍攝。”
遲硯和公司那邊說過了,說他準備停掉作為偶像的活,對外就說專心準備新電影,用這段時間完從流量明星到演員的轉型。
隻要那種活了,應該會轉佛係,友冇東西可磕慢慢就會爬牆去彆家。
遲硯是不願意突然宣紮心的,他傾向於平穩過度。
是需要一些時間,想來以徐咪的個,應該也不差這點時間。
……
這個計劃本來冇大問題,就是看喜歡的人追著彆人跑了心裡總是不舒服,哪怕對方還冇開竅。
就像能覺到自己豆喜歡誰是否在一樣,遲硯也裝上了探測敵的雷達。
比如他對路一鳴和俞楊就冇有任何防備,他知道這兩個冇可能。
但是每次嚴暉白有什麼作遲硯都會本能拉響警報,他能覺到嚴暉白是不一樣的。
這是個很有耐心會一點點織網去囚困獵的男人,他很棘手,偏偏他冇直接表現出侵略和目的。
很早以前遲硯就知道,突然告白對徐咪不適用,就像孩們劇組的渣男一二三號,說完心裡話就直接完蛋。
這種對象是需要時間去慢慢相的,你得等萌生出好,還得等自己想明白。
遲硯有耐心等,隻是冇想到又鑽出一個比他更有野心和耐心的人。這人和他喜歡的孩好像還有某種默契。
老實說,很糟心。
從這天起,遲硯一邊跑著電影宣傳一邊盼著《罪無可恕》那邊快點準備完,早點開機。
雖然但是,他還是等了一段不短的時間,電影開拍已經是冷的冬天了。這電影的整氣氛是有些鬱的,背景在一座見的小城,開始就是接連發生的命案,這些案子做得非常完,兇手冇給警方留下太多的有用資訊。
遲硯飾演的男主角是個不滿三十的年輕警探,雖然年輕,但是已經深重用,是前程遠大的年輕人。他就是命來破案的人員之一,邊有個早兩年認識相得很好的朋友。
那是得到他全同事滿分好評的好人。
因為乾這行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出警,哪怕休息的時候也可能遇上需要急回崗的況,忙起來晚上未必會回去,可能好多天見不著人……
同事們陸陸續續在分手,很多連也不敢談了,隻有他,他的朋友既漂亮又很溫,會配合男朋友調整自己的時間,很珍惜每次相,會給男友準備小驚喜,有時還給男友的同事送上自製餅乾之類的小禮,謝大家照顧他。
那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男主角章右邊的所有人都羨慕他,做夢都想找個有一半好的。
劇組裡的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主角為什麼能包容?因為把談當了一件工作,是帶著目的來接近章右的。哪怕偶爾帶出些許的小緒也是覺得自己應該那樣,那樣能顯得在意對方……
男主角章右很他朋友的,他朋友從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渣本,反正作家老師說冇過,隻有利用。
就這段,遲硯和徐咪真的絕了。
他倆一個互,全場都覺得自己到了,撲麵而來的真氣息。
本來在和徐咪搭檔的時候遲硯要演出一個深友的男人形象就不難,稍微給點真流就好。
冇想到的是,他竟然能夠得到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