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難難於上青天老頭這時自顧又道：「仙奴隻要進了這裡，一生就隻能出去一次，那就是在其將死之前，出去尋找下一任繼承者，來這裡繼續守護仙塚。」

胖子聽了老頭的話，咂道：「這裡雖然是神塚，外麵環境也不錯，可長遠看來，做仙奴似乎也沒什麼好，需要忍無盡的孤獨、寂寞，一生在此孤老，為何你們還要做這仙奴呢？」

老頭搖頭道：「事實也並非你想的這個樣子，要說好，還是有的，我們這些人，也皆是沖著那好來的，這仙塚中有一本仙籍，是那個神仙留下來的，歷代仙奴在此，窮其一生的時間，都在參悟那本仙籍，隻不過，世間凡俗之人，骨多普普通通，又無仙師指點，單靠自己悟，實在是悟不明，參不，最終隻能帶著憾死去了。

「這麼說來，真的有仙存在？」胖子聽到仙，倆眼珠子瞪的賊亮，激的問道，像是完全沒有聽明白老頭說的「凡俗之人蔘不，悟不明」這話。

「有又如何？可能仙籍是仙界所有之，本就不適合**凡胎修鍊吧。」說起仙籍，老頭緒低落了不。

胖子的了，似想開口與老頭討要仙籍，可能又覺的這麼要有些唐突，最終沒開口。

我想了想，則道：「你口中說那所謂的仙籍，會不會是假的？那或許隻是一本普通的古籍，被說仙籍，隻是為了引你們來此做這裡的守墓人？」

老頭搖了搖頭，轉過去，背對我們，揮手指向那些坐在石柱子上的乾，道：「你們知道他們都是什麼人嗎？他……」他的手頓住，指著最頭上一道：「世人稱他南華老仙。」

老頭的手再移，指向第二，道：「他於吉。」再指：「他是李意。他是柳華。他，人道長春真人。他名為普凈。他是司馬微。他蕭抱珍。他是王重。他外號白玉蟾。這些人，你們可都曾聽說過？」

聽老頭給我們一一介紹完那些，我心中又驚又嘆，沒想到，這些乾，竟然都那麼有來頭！

南華老仙在傳說中，是左慈的師父，相傳他天生異象，碧眼，一太平遁甲的本領可逆天改命，傳說他持有三本天書，一本領皆自書中所學，後來，他將三本天書分別傳給了自己的三個徒弟，囑咐他們普救世人之後，自行離開，自此，無人知道他去了何，世間有傳言說，曾看見他駕鶴西去，有人則說，有人看見他在平頂山羽化仙，沒想到，他竟然來這裡做了仙奴！最終死在了此地。

於吉，有名的瑯琊宮道士，傳說他披鶴氅,手攜藜杖，得神書於曲泉水之上，而就大道，寓居東方,往來吳會,普施符水,救人萬病,無有不驗，是世人口中救苦救難的活神仙。

李意，青城山居士，鶴髮，碧眼方瞳，如古柏之狀，知人生死兇吉，曾為劉備卜卦，授意其不要討伐吳國，劉備未聽其言，後被吳軍打敗，十幾萬兵馬隻有幾百人歸，兵甲武喪失殆盡，至劉備忿恨惱怒，病死永安宮。

柳華，道教丹修鍊流派的創始人，起家科第，後棄儒禪，又出佛皈道，專研丹，後來，傳說他豁然道悟，羽化飛仙。

再有點化關羽英靈的普凈。曾言「伏龍、雛,兩者得一，可安天下」的士司馬徽。太一教蕭抱珍。全真教的王重……

這些個曾震古爍今，被記載在道籍，在世間傳說中了仙的高人，竟都死在了這仙塚之中！

看著那一皮黑灰，乾癟是，我很難想象，他們都曾是在道教歷史上留下過輝煌一筆的人。那些我們原本認為高高在上，或了某派祖師爺，或在世間被人雕像供奉的仙人，竟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了我們眼前。

我很難形容此刻心中的，有些失落，很多的是說不清言不明的緒，像是心中原本認定的一件事，忽然之間破滅了，讓我心中無限慨。

很長時間，我盯著那些沒有說話，胖子也愣愣的看著他們，沒有吱聲，空氣凝固了一般安靜。

最後，還是老頭打破了沉默，他輕嘆了一聲，悠悠道：「這些人，無一不是有大悟，能辨大是非之人，仙籍是真是假，他們會不知道？他們捨棄了自己的門派，捨棄世間的一切，捨棄了自己修行了多年的道，來此為仙奴，會是為了一本假的仙籍嗎？不，我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仙籍有假，我們懷疑的隻有我們自己，是我們資質淺，悟差。」老頭說到此，再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蒼涼道：「修仙難，難於上青天那，所以，我已經決定，不再出世尋找下一任仙奴，那仙，就讓它沉寂在此，等待它真正的有緣人吧。」

一句難以上青天，道出了老頭深深的無奈，也讓我對他，對這些乾，生出了幾分同，想他們捨棄一切，歷盡孤獨，窮其半生，最終卻落得一場空，這任誰都意難平。

我看了一眼胖子，胖子眼神中有些失落。不過，他還是不死心，又問道：「那仙，可是外麵鬼修鍊的天罡三十六法？我看厲害的，可演化人間百態，六界眾生，能移星換鬥，顛倒，尚如此，前輩的道行，更應該在之上吧？難道，這還不能稱之為仙？」

老頭與鬼的關係，似乎不像我們想的那樣，為師徒，或者為朋友，甚至，我覺他們之間的關係有點問題，上次說起鬼，他說鬼是個榆木疙瘩，懶得與說話，這次再提起鬼，老頭冷哼了一聲，出一副不屑的表道：「那算什麼仙？照貓畫虎罷了，看著能唬人，可實際不過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鬼心智有沒有問題這裡暫且不說，可的演化我親眼所見，當真高妙至極，讓人如同臨其境，其上發出來的氣機，更是讓人為之膽寒，單就那氣機而言，鬼絕對是有真本事在的，可在老頭的口中，鬼所習竟了花架子。他這是沒將鬼看在眼裡呀，不過，這似乎也側麵說明，他的道行遠在那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