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一飾多角這小孩子的變化,就跟變戲法似的,讓人覺得特別的不真實,我因此猜測,我們看到的或許不是真的,這可能是某一種我們不懂得,高人佈下的法,製造出來的假象,又或者,這裡有什麼東西,致使我們產生了幻覺,類似於蜃龍油,隻要其燃燒起來,就能使人看到如同海市蜃樓般的幻像,這地方可能有類似蜃龍油的東西。
我跟胖子說出了我的推測。
胖子盯著還在逐漸長大的小娃娃,看了一通後,搖頭道:「我覺得,這不是幻境或者假象,如果是幻境,咱們兩個看到的,不應該是完全一樣的畫麵,說假象就更不可能了,什麼手段製造出來的假象,可以如此的生、真?莫說在這鬼地方,就算在外麵,現代的高科技手段都做不出這種假象。」
「那這是怎麼回事兒?這太不可思議了。」
胖子低聲道:「以我看,定然是這小娃娃份不一般,懂得大道,通曉了變化之法,就像孫悟空通曉七十二般變化之法一樣。」
我和胖子說話的時候,目也一直沒有從那個孩子的上離開,此時,他已經長了三歲孩大小,不僅上穿著肚兜,頭上還挽起了一個小揪揪,一本正經盤坐在那裡的樣子,真像是一個小道士。
不過,因為我們所在位置的原因,看那個孩子,也隻能看到他的側麵,加上那孩子又是中的道打扮,我們還是看不出他是男是,甚至看不清他的正臉。
「要不咱們繞到他的正麵去看一看吧?」胖子說。
我點了點頭,同意了胖子的提議,我們在這裡觀半天了,是站在其側麵,還是正麵,區別應該不大了,那孩子要發現我們,勢必早就發現了,一直沒對我們做出什麼,顯然是沒想跟我們一般見識,既如此,我們何不上前去看個分明。
我和胖子輕手輕腳的繞到了孩子的正麵,甚至大著膽子,往前進了幾步,在距離他十多米停了下來。
那孩子的周,有一圈蠟燭環繞著,就像是聚燈打在他的上,十幾米的距離,我們能很清楚的看見他。
那孩子閉著眼睛,這倒讓我心安不,可是很快,我又驚訝的發現了一件更為驚人的事,那個孩子的臉,竟然在不斷的發生著變化!
不是他的表在變化,而是樣貌,那變化很細微,畢竟三四歲的孩子,閉著眼睛,麵部區別不是特別大,但還是可以看出,那張臉忽胖忽瘦,忽黑忽白,忽像男又忽像,那眉、鼻子、,在不斷的變化著樣子,就像是京劇裡的變臉一樣,變變換著一個又一個的麵孔……
這玄而又玄的畫麵,看的我遍生寒,這又是什麼況?太詭異了,天下怎麼竟有這等咄咄怪事?這不是幻境,就一定是邪。
我在心裡想著,眼看著一張張不重樣的麵孔,在小孩的臉上一一掠過。
他的形也還在不斷的長大,長到大概五六歲孩子那麼大的時候,他忽然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
他這一站起,把我跟胖子嚇了個夠嗆,兩個人連連往後退去,隨時準備逃跑。
不過很快,我們就發現,那小孩沒有針對我們的意思,他睜著眼睛站在棺蓋上,目似注視著我們的方向,但卻又像是什麼都沒看,就好像是一個失了魂的人,眸中空的。
我和胖子這才鬆了一口氣,停下腳步,繼續遠遠地看著。
很快,那小孩邁出了一步,一步邁下了棺材,可他的子,卻沒有因為踏空兒落在地上,而是穩穩的立在了虛空中,再接著,他徐徐的踏起步來。
他這一走,神乎其神的一幕又發生了,他每邁出一步,腳下就會生出一些白的霧氣來,他越走,那霧氣越多,他圍著棺材周遭兜著圈子,不多時,棺材周圍就變得霧氣濛濛,似真似幻。
而這時,小孩已經不再是小孩了,他已經長了一個十多歲的年,依舊頭挽道髻,穿著一灰的道袍,那臉還在不斷的變化,一會兒變男,一會兒變,除了那張臉變化之外,他上的服也隨之發生著變化,一會厚,一會兒薄,好像他在無形間經歷著四季更迭。
此時,他的表也出現了變化,時而哭,時而笑,事兒歡喜,事兒生氣,換一張臉,就換一副表,嬉笑怒嗔,表生又形象,好想他就是那個人,可轉眼,卻又變了另一個。
年還在以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長大,不多時,就了一個青年。這時,他不再隻有服裝、樣貌與表上的變化,而是整個人都起了變化,甚至,還有些外衍生了出來,比如,他一忽兒變一個騎馬青年,一忽兒又變一個繡花的姑娘,一忽兒年穿著單薄的服拾柴,一忽兒姑娘穿著一襲喜服出嫁,都不是一個人,卻都是一個年齡段兒……
後來,年到中年,各種各樣的麵孔,各種各樣的份,不斷的在蒙濛霧氣中變化,抱著孩子的母親,漿洗服的婦,著華麗的婦人,打魚的漢子,殺豬的屠夫,騎著高頭大馬的家人……
再後來,畫麵慢慢過渡到了老年,彎腰駝背的老翁,頭髮花白的老嫗,衫襤褸的乞丐,錦華服的老臣,各種各樣的人如同幻燈片一樣不斷的變幻,直到最後,老人變得更老了,形像是蒸發了水分的枯樹榦,變的乾瘦,滄桑,臉上的皺紋像旱天裡皸裂開的泥垢,又黑又深,眼睛變的渾濁,無神,最後,老人老的不行了,他倒在了地上,蜷著,蜷乾乾的一團,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一切,像是在看一場無聲的電影,整部影片中隻有一個人,他飾多角,還沒有配音,卻演的足以讓人震撼,這一會兒的功夫,他演盡了眾生之相,我看盡了人間百態,看盡了一個人從小到大,從年輕到年老,從生到死的一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