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我問出了心中的疑。

禿老頭皺著眉，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二爺爺當年是怎麼做到的，總之，在做那些事之前，他跟我打過招呼，告訴我，他要在那個山，佈下一個十煞大惡困陣，當時，我隻有十幾歲，本不瞭解十煞大惡是什麼，隻是聽著。」

「後來，又聽他說，因為條件不允許，那個困陣是殘缺的，需要後期不斷的補給，也就是補煞氣，他告訴我那些，是因為，後期的補給需要我來做。」

禿老頭的話，聽得我也皺起了眉頭，道：「這就是你這些年，一直留在這裡的原因？這個村子裡頭，所有兇死、橫死的人，全部被你葬在了這座水庫裡頭？用以維繫那個殘陣？」

禿老頭點頭說是。

我眉頭更皺了幾分，我接道的時間比較短，對陣法之類的東西不是很瞭解，可這一刻，我心中生出了疑，以陸續葬下冤死、橫死、死於非命者這種方法，來維繫一個陣，這樣真的行得通嗎？陣法那東西，不是必須一次功的嗎？還能搞分期付款呀？這可是困陣，不是別的法陣，分期付款也得看被困的東西願不願意吧？就我個人的覺而言，這似乎行不通。」

禿老頭見我皺著眉頭不說話，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麼，悠悠道：「法這東西，博大神，可惜，我追隨師父的年歲太短了，很多東西沒有學到，以至到現在我也沒弄明白，師父佈下這個陣的原理，不過，那個活這些年一直沒有出來，顯然，師父的辦法是行得通的。」

「行得通？真的行得通嗎？」我道，「就算現在行得通，將來呢？你已過百歲高齡，就算你道行了的，壽命非尋常人能及，你還能活多久？你有沒有想過？你百年之後該怎麼辦？誰來繼續維繫這個困陣？沒有了煞氣的補給，又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十煞所養的大惡，是不是就會出世？道那時，被困在裡麵的活是不是也會出來？假如這般，會造什麼後果？這些你都有想過嗎？難道你也想在百年之後，找一個人，與你一樣，在某一天夜裡，抬至此，分餵魚？對了，還有那條魚，那個人，它們又是怎麼回事？閆老二，閆大發他們的死，是不是並非那些鬼乾的，是你，或者是與你一起的那個人殺了他們，對嗎？」

我問禿老頭，原本我還以為，他們的死是鬼報仇，可聽禿老頭一番話後，我知道，那些死去的人都被補充殘陣了，又怎麼可能從水裡頭出來報仇呢？

禿老頭搖頭道：「這你說錯了，他們幾個的死，確實跟我們沒關係，他們死的時候，我不在場，但聽其他人說他們死時的經歷，十之**是鬼所為。」

「鬼不是都在水裡嗎？」聽到這裡，我忍不住打斷他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以前，葬下去，從來都沒出過子，這一次竟然有鬼出來了，不知是那困陣出了什麼問題，還是那些鬼的怨氣重到了一定的程度。至於那條大魚，那是我養的一條靈寵，這些年，我進進出出水中，它沒幫我，他開了心智，有了一丁點道行，卻沒什麼大的誌向，喜食人。當然，我很喂他人，那些人的，都是囫圇著葬在下麵的，它不會去，至於今晚分餵魚，也是因閆富生前所作所為實在令人氣憤……」

禿老頭說到這裡，竟是咬牙切齒，似狠毒了閆富，也不知道，他既然這麼看不慣閆富生前的所作所為，為何不在他做那些事的時候加以阻止，他稍加阻止，可能就會減一樁悲劇的發生。

痛罵了閆富幾句之後，禿老頭口氣了幾分，又道：「至於那個人，那是我的私事兒，你就不必多問了？」

每一次我提起人，禿老頭都不願多說的樣子，他不說我拿他也沒辦法，隻道是，「我不問你倆的私事，可那人是個什麼樣的存在，這個你告訴我總可以吧？我看著非人非鬼，還吞噬鬼魂，不會是什麼大妖大邪吧？你可別被迷了心竅，失了分寸。」

對我懷疑那個人，禿老頭有幾分不高興，冷聲道：「這就是你看走眼了，就是個鬼，這麼些年，因為陪著我在此，未迴，你應該知道，一個尋常的鬼，在人世間遊盪的久了，終將會走向魂飛魄散，食鬼魂，也是為了生存，且我們之間有言在先，我為尋來的魂，都是生前有罪惡，死有餘辜之人。」

吐老頭一番話說得輕巧，可我心裡，卻始終覺得那個人不簡單，我承認我道行不高，但看鬼我還不至於看走眼，那人，十之**不是鬼，又或者說，不是一般的鬼。

禿老頭不願跟我多說那個人的問題，話題一轉，道：「百年之後的事，我也想過，這些年，但凡不是壽終正寢的人，都被我葬進了這個水庫裡，這逐漸的也了一種習俗，哪天我要死了，我會將這些事，代給我信得過的人，隻要他們繼續將這個習俗延續下去，將枉死者丟進水中，我那靈寵會幫我把安置在該安置的地方的，我養它多年，幫它開心智，助它修行，我相信這些事，它會替我做到。」

「這樣一個危險的困陣，你竟然將它給一條魚？！」禿老頭的話聽得我哭笑不得，「我看這樣下去，早晚得出事，不管是十煞大惡，還是那活，他們存在一天，就像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隨時都有炸的可能。」

禿老頭長嘆一口氣，道：「那又能怎麼辦呢？事已至此，我道行又淺，沒有能力除掉他們，隻能這樣過一天算一天，至於以後怎麼樣，我隻能說盡我的力量安排，安排的不周祥，我也沒法兒，以後，我管不了那麼多，眼前就已經讓我焦頭爛額了。」

「眼前？你說的是那些鬼？」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