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夢境亦真亦假三麵荒郊野嶺,前方一片高低起伏的墳包,墳地裡有零散的老枯樹,鬼手般張牙舞爪的枝節延向天空,樹枝上掛著一些破敗的白布條,夜風中,白布條幽幽的擺著,如群魔舞……
這這不是我們村的葬崗嗎!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心說這是個啥況?
我們這裡的路不好走,從我們村到鎮醫院,騎托車都要一個多小時,人以腳力走,一個小時是無論如何都走不回來的,我們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就來了葬崗呢?
意識到不對,我猛然頓住了腳步。
前方我娘也頓住了腳步,背對著我,一不。
看著我娘直的背影,我心裡直冒寒氣,想著這一路來的況,越想越不對勁。
就今晚這天氣,霧大沒月亮,這樣的夜不說手不見五指,也是極黑的,可我卻能看到路,能看到路吧,卻又看不遠,那種況我該怎麼形容呢?就好像是有人在黑的跟鍋底似得夜晚,拿了一把昏暗的手電筒給我照著路,照範圍有限,隻能照出不到三米的樣子。
不止是線有問題,我孃的問題更大,我不答應不說,這一路來,我走的快就快,我慢就慢,我停下也停下了,就跟腦後生了眼睛似得,走路還直的,也不看道,這哪是正常人走路的方式。
思及種種,我心說壞了,我娘八是撞邪了!
這一刻,我想撒丫子就跑,可是前麵的人畢竟是我娘,就算撞了邪,我也不能將一個人丟在荒郊野外不管了呀。
我心驚膽戰的盯著我娘,心裡琢磨著,我該怎麼辦呢?
我娘也不回頭,就那麼背對著我,我盯了有兩分鐘,這才鼓起勇氣,梗著脖子了聲:「娘。咱回去吧!」
「回不去了。」我娘拖著長腔,幽幽的說。
說話的同時,轉過來,我驚恐的發現,那哪還是我娘,完全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更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鬼,因為活人不可能是那副鬼樣子!
的樣子實在太駭人了,半邊臉沒有了,像是被人給去了麵皮……
我何曾見過這麼恐怖的東西,當時他孃的就要嚇死了,想跑,雙卻的跟煮過的麵條似的,已經完全無法支撐我的重量,我就那麼綿綿的癱倒在了地上,驚恐的盯著那個麵目全非的鬼。
鬼對我咧了咧,似乎是在笑,不過就那臉,已經分辨不出笑的樣子了,隻是看到滿臉糊糊的在抖著,一口染的牙齒在夜下泛著森寒的。
因為恐懼,我渾的直往頭上沖,腦袋裡嗡嗡的響,心也的了一團。
笑過之後,那鬼了,我絕的瞪著眼睛,看著一步步的朝我近過來……
人求生的本能是與生俱來的,這種況之下,我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趔趔趄趄的往回跑去。
然而不跑還好,我這一跑,就聽後一聲冷哼,接著,一道影一閃,那鬼東西已然站在了我的前,出枯瘦如爪般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一冰寒刺骨的涼意襲來,自我的手腕蔓延到了我的心底,冷的我的心直搐。
那鬼將我從地上拎了起來,半提半拖著就往葬崗走去。
此時此刻,我已被嚇得魂飛魄散,完全沒有了反抗的能力,被那鬼像拖死狗一樣拖拉著,眼見著就進了葬崗。
我心說完了,原本以為我還有四十九天的活頭,不想隔天竟這樣送了命,難道真是我的死期到了。
就在鬼差一步將我拖進墳圈子,我已經萬念俱灰的時候,突然就見眼前黑影一閃,一黑的,像鞭子一樣東西從天而降,似帶著千鈞之力,「啪」的一聲,就打在了拉著我的那隻鬼手上。
我聽到了一聲淒厲的慘聲,而後我的手一鬆,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
被了一鞭子之後,鬼在我的眼前慢慢的消失,很快不見了。
我愣怔的坐在地上,好一會,才從恐懼中緩過神來,這時我才發現,我全的服已經被冷汗浸了。
死裡逃生,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趕離開這裡,可就在這時,我覺剛剛被那隻鬼抓過的手腕,忽然變得的。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急忙往那隻手上看去,這一看之下,我發現在我的手腕上,有一個黑的不明在蠕著,那的覺,正是因為它的蠕產生的。
我嚇了一大跳,狠狠的甩手,想甩掉那個不明,這一甩用大了勁兒,手撞在了一堅的地兒,撞得我一陣劇痛,唉呼著坐起來,正對上一雙綠油油的眼睛。
跟賊貓悉了,我也能在第一時間辨別出那雙眼睛的主人了,看見賊貓,我心中一陣欣喜,就像見到了久違的親人一樣。
可就是我慶幸賊貓的到來時,卻忽然發現不對,我邊的草木不見了,前方的墳包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間屋子,我在一間屋子之中,坐在一張床上,賊貓像隻狗一樣坐在我的邊,一截黑黑的尾,在床單上漫不經心的掃呀掃。
我的腦子裡鬨哄的,想了好大一會兒,纔想起我這是在醫院裡,扭頭看看,我娘還睡在我旁邊的那張床上,姿勢都沒變一下,那方纔……
我這時才恍然大悟,合著我隻是在病房裡做了一個噩夢,可是這個夢未免也太真實了一些,現在我甚至還能覺,我的手腕被那隻鬼手拉住時的那種冰涼,似乎已滲到了骨頭裡,我另外一隻手了手腕,覺那隻手還真的是一片冰涼,我就著病房外路燈的往手腕上看去,這一看之下,不住倒了一口涼氣,我赫然發現,在我的手腕,竟然有一個烏青的手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