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許清嘉擋要財路,被朝中員恨的牙,不知道有多人在夢裡盼著他落馬,但卻均不能如願。
戶部如今牢牢握在他手裡,比之當初的傅溫,還有賈昌許棠把持之時要牢固許多。至各項不必要的支出都被急停,今年的財政撥款都了許多。
眾臣不高興,但今上高興了。
他覺得應該早幾年啟用許清嘉來管理戶部,說不定那損失的庫銀就能一半兒。
如今大家當麵不許清嘉許摳摳了,這人會在你完許摳摳之後輕飄飄道:「多謝誇獎!」背地裡都他守財奴。
還有惱恨他擋了財路的,不埋在私底下埋怨:「這國庫的銀子又不是他家的,何苦看的那麼嚴實?」
整個三月以及四月,戶部都在與地方員合帳,現在進了五月,地方前來長安合帳的員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而翰林院裡考覈通過的庶吉士又放出去了數百人,派往各地填補空缺。
合帳事畢,接下來就應該清查地方政府的財務狀況了,而清查的重點也多在江南蘇浙地區。
這也是依據此次合帳,地方與中央帳務能夠對得上的多在西南西北等偏遠邊陲,而江南蘇浙富庶之地反倒問題多多。
今上的意思是讓寧王帶人去查,不過許清嘉自請從戶部以及三司調人員跟隨寧王一同前往江南蘇浙清查地方政府的財務,但有發現當場理,比之再押解回京折騰一番。
朝會之上,傅溫許棠賈昌,另有朝中數名重臣都表現出了極為難得的熱,通通挽留許尚書坐鎮戶部,隻道查帳這等事年年史臺都有派人前往地方,應該問題不大。
許清嘉覺得,不應該啊!
他在京中擋人財路,這些人更應該盼著他離開長安城,去外麵轉悠個一年半載,最好三年無載不用回來,這樣大家都正好可以過過富裕日子。
怎麼如今大家合起夥來的挽留他,熱的都快讓他誤以為他平日就有這麼好的人緣。
除非是他即將前去的江南還有什麼自己所不知道的更大的問題在等著他,而憑著寧王與他辦案的手段,恐怕一定能夠發現,並且不會輕饒,這才會挽留他一定留在長安城繼續剋扣大家。
經過朝中的兩洗,雖然前者是庫兵以及管庫員,後者是地方派往中央合帳的員,品階都很低,就算砍個幾千人都不能搖大周朝的本,但從本質上說這種大規模的砍人還是很能夠震懾人心的,至表明瞭今上的一個強的態度:他不會姑息無視法紀的員來踐踏朝廷法度!
堂前的太子與寧王見到了朝中眾員挽留許清嘉的熱,心中也作如是想。
寧王是個握刀的,隻負責審案量刑砍人。而事實上很多詳細的證據還是許清嘉查出來的。
他通曉帳目庶,又是從最基層爬上來的,場裡帳麵上那些見不得的手段他都知,真清查起帳目以及地方庫存來,還得他帶著人前去清查。
寧王帶兵打仗,這一方麵並不擅長,但律法嚴明,二人搭檔必定事半功倍,但若是拆開來這次的差使都隻能匆匆走個過場,恐怕查不出什麼來。
在帳麵庫存方麪糊弄寧王,比糊弄許清嘉容易多了!
「許卿可想好了,戶部由何人坐鎮?」
事實上,今上也不反對許清嘉與寧王一起前往地方覈查帳務,但是前提是戶部不能再了。
經過好幾的折騰,戶部好不容易纔氣象清明,走上正軌,若是許清嘉出去個一年半載,搞不好回來戶部就又了。
當初還嫌許清嘉年紀輕,放在戶部也還是有幾分不放心,隻不過勢所迫,但事實證明許清嘉能力卓絕,極富才幹,生生將個爛攤子給收攏了起來,清查明白。
許清嘉既然敢自請前往地方覈查帳務,那必然心中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臣想請太子殿下坐鎮戶部!」
許清嘉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眾臣都議論了起來。
說這姓許的是心機男,真是一點也沒說錯他。最開始大家都以為他是太子的人,後來卻發現他跟寧王勾勾搭搭,還替寧王養了庶長子,可見寧王對他信任之深。那時候大家對他多有懷疑,總覺得他是寧王派往太子一係的暗棋,不過後來由暗轉明,也是偶爾不得已。
等到他跟寧王配合無間的查案,果斷向大家展示了二人的默契與□□,大家都在恍惚大悟:瞧瞧這人果然是寧王的人。
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太子竟然也不厭棄他!
國舅傅溫最是忿恨不過:分明是個腳踩兩船的油小人,偏偏太子堪不破!
還被此人矇蔽,甥舅決裂,這纔是最可恨之!
現在倒好,他明明跟寧王好的「裡調油」,就連寧王前往地方查案都「難捨難分」,臨走卻還要將戶部雙手奉到太子麵前,真是玩的一手好把戲。
今上最終允準了許清嘉的奏請,由太子暫時坐鎮戶部。
至於下麵員心中做何想法,今上已經顧不得了。
許府裡,一大早就有客門。
胡看著眼前的嫂子跟倆個頭老高的侄子,喜的不知如何是好。數年未見,侄子們都長高了,振哥兒比許小寶個頭略高一點,他是十九年初生的,許小寶是年尾生的,承襲自親爹胡厚福的形,小時候還不大顯,如今卻壯壯實實,方頭大臉,頗為壯實。
軒哥兒還記得許珠兒呢,見到就笑:「珠兒妹妹。」
「軒哥哥好。」許珠兒與軒哥兒打招呼,又與魏氏見禮。
魏氏拉了許珠兒的手,又去許小寧的臉,神雖然歡喜,但似帶愁意。胡見言又止,便讓臘月小寒帶了孩子們下去吃東西,這裡陪了魏氏吃飯,才問起:「嫂子來長安幾日了?」瞧著與孩子們的模樣,決非長途跋涉的樣子,定然是在長安城休養了數日。
魏氏勉強一笑:「來了好幾日了,早就想過來瞧瞧妹妹,隻是……」
胡還從未在魏氏臉上見過這種表,心中頓時起了個念頭:「可是哥哥……做了什麼事兒氣著嫂子了?嫂子告訴我,我找哥哥理論去。」
「別!你哥哥他沒氣我,隻是……」魏氏似極為難堪,終於還是開口:「這一年你哥哥與邢樂康在生意上鬥法,姓邢的心眼多人又兒辣,你哥哥連著吃了好幾次虧,眼下家裡銀子周轉不開,眼瞧著要被邢樂康絕境,我想著上長安城來求求妹妹給想想法子,或者借點銀子給我們周轉周轉,待家裡境況好些了,再還妹妹可好?」
「怎的就到這一步了?」
胡厚福做生意向來很穩,人緣又不錯,這些年家底子極為厚實,若非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魏氏必不會求上門。
況且胡家中存銀除了來自許清嘉的俸祿,有很大一部分還是胡厚福做生意分的銀子,其實等於哥哥補的。
魏氏聽沒提銀子,隻問過程,心下已經涼了一半了。這近一年時間裡,自胡厚福生意逐漸開始敗落,先前與之好的不人都開始漸漸疏遠了胡家。魏氏見過太多的炎涼世態,前來求小姑子原本就沒想過一定能如願的。
小姑子親已經快二十年了,妹夫越做越大,人總是會變的,來之前就想過了,萬一借不到銀子,也隻能厚著臉皮將倆兒子託付給小姑子,自己回去陪著胡厚福了。
「那邢樂康詭計多端,似乎在府裡也有靠山。妹妹,這事兒……這事兒我著實是沒辦法了,也不能看著你哥哥愁死……」
胡見魏氏神不對,便猜到心中所想,立刻握住了冰涼的手,安:「嫂子別胡思想,哥哥的事我與夫君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生意沒了可以再賺,但眼下先不急,咱們好好合計合計,我把家裡存銀盤一盤,如果事太麻煩,嫂子就帶著孩子們且在長安住著,我去一趟江南看看況。讓嫂子帶著銀子去,路上我不放心。」
魏氏的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妹妹……都是我厚著臉才來求你的!你哥哥原是不想讓你知道的!」小姑子這些話理,真要讓帶著銀子跟孩子上路,自己就有點怯場。
而小姑子小時候就彪悍,又有這些年的歷練,自有一讓人信服的力量。既然開了口,魏氏的心便放到了肚裡去了。
「嫂子說哪裡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事兒我肯定不會不管的。」
孩子們吃完了,在院子裡玩了起來,許珠兒的聲音似銀鈴一般,還夾雜著許小寧的笑聲,以及軒哥兒的笑聲。
魏氏心頭大石已去,又問起許小寶,聽得他在國子監讀書,不由艷羨:「振哥兒前兩年就不肯讀書了,跟著你哥哥做生意呢。他主意大,為此你哥哥氣的著急上火,揍了他好幾回,都沒能將他的念頭給扳過來,一氣之下丟到鋪子裡去做學徒,他倒喜歡的很。我想著這次帶他到長安城來,指著妹夫能夠勸一勸他,也好讓他回去繼續讀書。」
胡在孩子們的教育上向來信奉自主,雖然文化教育是必須普及的,但孩子的興趣也不會強烈反對。此刻才見,不好武斷的說些什麼,便問起二侄子:「軒哥兒呢?可喜歡讀書。」
提起軒哥兒,魏氏神裡也帶著難掩的歡喜之:「軒哥兒倒喜歡讀書,這次是自己嚷嚷著要跟我來呢,他覺得妹夫學問好,還想著跟妹夫請教學問呢。」
許清嘉與人在朝堂之上槍舌劍的鋒,回頭又去了戶部,等回到家已是掌燈時分。
魏氏帶著孩子們與許清嘉廝見完畢,胡便提起胡厚福生意困頓,陷絕境,自己想前往江南一趟。
許清嘉有半月時間要將戶部接給太子,便要與寧王前往江南查地方財務。原本想著回來之後要與老婆細細分說,也好在自己離開長安之時,好心中有計較。
不過回家來聽得不放心胡厚福,要往江南而去。
胡心,許清嘉十分瞭解,老婆既然開口,那定然是阻攔不住的。索跟著自己一同前往更好。
隻是,還有另外一個問題。「那孩子們呢?」
胡有竹:「這不是嫂子來了嘛,正好在家裡看著孩子們,再跟寧王借幾個侍衛住在前院,跟韓大人請託,讓京兆衙差巡街的時候多看顧著一點就好了。」
尚書大人幽怨的看著老婆:你都安排好了,還有我什麼事兒啊?
他在朝堂之上憑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大戰群儒,向無敗跡,偏偏回到家裡以後,在老婆麵前常常詞窮。
次日大早,許清嘉就去戶部跟太子進行接,回頭就找機會去求寧王派幾個侍衛給他,「下離家日久,怕家裡人有事無人看護,特向殿下借幾個侍衛。」
寧王也想到了這點。上次清查銀庫,許家與翁家就人襲擊,這次覈查的員數量更多,地域更廣,難保上哪個狗急跳牆的,不敢朝著許清嘉下手,就向許府眾人下手。
就算那一位敢與人拚命,可是到底寧王還是希能夠安安穩穩的坐在後院,被人保護著。
從寧王府借來的人手很快到位,許清嘉也親自上京兆府拜會韓南盛,請求他對許家多加照拂。
等許小寧從國子監回來之後,胡又細細囑咐了他一回,又有武小貝在旁保證,定然會跟許小寶一起看著弟妹。
「這次你父王與爹爹一起查案,事比較棘手,你們兩個在國子監也要萬分小心,一定要機靈一點!」胡拉著兩個孩子,總覺得很不放心。
不過兩個孩子都已是半大的小子,他們倒沒覺得胡離家有多惆悵,相反,還因為胡將弟妹以及魏氏兩表兄弟都託付給了他們,倒讓他們生出一種興的覺,似乎他們瞬間就長大了,能挑得起重擔了。
因此,等胡與許清嘉出門的那日,許小寧哭的稀裡嘩啦,許珠兒也抹眼淚,軒哥兒給妹妹遞帕子,「珠兒別哭,我天天陪著你,姑姑很快就回來了!」
武小貝在許珠兒耳邊輕語:「等娘走了,二哥帶你出去玩兒。」
許小珠的淚水立刻收了閘。
作為一名合格庶子,褚三始終稟誠著不爭不搶,安份守己的原則,待時機成熟便可一飛衝天,自立門戶。不料,某天他爹出門喝喜酒,喝著喝著,居然把新娘給喝回來了!爹說:「這是正兒八經的嫡長女,便宜你了。」原因:新郎跟小姨子跑了,剛巧小姨子是他的未婚妻,新娘無處嫁,乾脆就抬進他家給他當媳婦!沒落伯府的庶子娶了高門嫡女。原本瞧他還算順眼的嫡母立刻瞧他不順眼了!平時懶得搭理他的嫡兄嫂子也上門找事了!庶兄天天上門說酸話了!褚三的蟄伏生活瞬間雞飛狗跳,再也不能好好跟人暗中搞謀反了!褚三翻著白眼:「真能惹事,我纔不要你!」媳婦兒:「嗬嗬,本姑娘也不倒貼。但和離之前,我都罩你。」他以前習慣蟄伏隱忍,但自從成親後,所有牛鬼蛇神,媳婦兒都衝上前擋著。待他功成名就之時,她說:「也該橋歸橋,路歸路了。」褚三:「我好像習慣了有媳婦兒罩著的日子……」她打了個哈欠:「不幹!」褚三:「那換我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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